大清早儿安璟就给叫道训导主任办公室,被称为张秃子的训导主任说了半天废话,安璟才抓住重点,原来陈总的媳妇早产,昨晚给陈总生了个大胖小子,于是请月子假一周,本来预定给他代班儿的老师出去学习没回来,所以让安璟暂代班主任一周。
安璟手心都冒汗了,那帮熊孩子她真没有能力管,她一个劲儿推辞说自己不行,最后张秃子都翻脸了“这是学校给你个工作而不是给你的邀请。”
好吧,安璟只能当一回软柿子,给人捏了。
陈总的电话打过来,一个劲儿说谢谢,还说这帮熊孩子不听话就使劲儿整,不用给他留面子。安璟知道陈总和学生关系很好而且对付他们很有一套,可是短短一个周希望不会出事吧!
上课的时候,安璟站在讲台上说:“同学们,你们的陈总此刻正在医院里给儿子换尿布,可能你们比我更早分享了他的喜悦吧!我呢,暂时代替陈总和你们亲密相处一周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和帮助,不要让陈总担心着小孩子还要担心你们这些大孩子,OK?
大家此刻都挺兴奋的,所以格外好说话,安璟把视线扫到教室后面,陆翊冲她扬扬手里的课本,安璟眉眼弯弯,自然的染上笑意,连上课一向不拿课本的陆翊都这么配合她还怕什么呢!
最后十分钟的时候大家都在安静的笔记,安璟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各科老师的点名记录,发现一个叫夏薇薇的女生已经二天没来上课,而且没有请假。
下了课,安璟找到高二二班的家长通讯录,给夏薇薇的妈妈打电话,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接。直到下午快放学了她妈妈的电话才回过来,听安璟说夏薇薇两天没来上学夏妈妈慌了,她说两天前夏薇薇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安璟扶额,怎么一上任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事情?
夏薇薇妈妈赶到学校时已经放学了,她是一个瘦小的中年女人,都没来的及脱下超市的工作服,虽然脸上有皱纹,但是依稀可以看到眉眼很漂亮,夏薇薇和她长得比较像。
夏妈妈一见安璟就哭,她说是她不好她不该骂夏薇薇。安璟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慢慢说。
原来几年前夏薇薇的爸爸出车祸去世了,夏妈妈也没有改嫁,一直在超市做售货员养活她。前几天夏薇薇提出要买部苹果手机,夏妈妈说没钱,夏薇薇竟然提出要用她爸爸的死亡赔偿金买,当时夏妈妈就打了她一巴掌,夏薇薇哭着跑出去,夏妈妈因为生气也没有管她竟然这样过了2天。
安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女儿不对妈妈也不对,可是现在不是教育的时候,她给好几个平日里和夏薇薇关系好的同学打电话但是都没人知道夏薇薇去了哪里,夏妈妈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起来。
安璟也顾不得安慰她,继续给人打电话,好容易有人告诉她夏薇薇去打工了具体干什么她不清楚但是林阳知道。
林阳,安璟只觉得头皮发麻,从上次的事情后林阳虽然已经道歉,但是安璟很少招惹他,可是看着夏妈妈伤心的样子,她只能拨打了林阳的电话。
电话响了半天才有人接,里面传来游戏的背景音,林阳的声音明显的带着喊杀时的嘶哑:“喂,你谁呀?”
安璟使劲儿吸了一口气,说:“林阳你好,我是安璟。”
那边林阳似乎是愣住了,半天才开口:“安老师,你有什么事儿?”
比较正常,没给安璟什么难堪,安璟的心放回肚子里,她说:“林阳我想问你一下知不知道夏薇薇在哪里打工?”
林阳回答的很干脆:“不知道,我又不是她男票。”
安璟有些着急:“林阳,你先别挂电话,夏薇薇已经2天没回家了,她妈妈都快急死了,如果你知道请一定要告诉我。”
林阳此时正在网吧安全通道尽头的小窗口那里,他叼着烟看着玻璃上自己黑黢黢的影子,忽然嘴角一抽浮上一个邪恶的笑容,安璟,这可是你自找的,我没害你,陆翊也不能找我麻烦,不过借刀杀人嘛,哼哼!
想到这里林阳说:“你去‘夜歌’找找吧。”
“夜歌?那是什么地方?”
“连夜歌都不知道,老师你果然是喝纯净水长大的,那是本市最大的PUB。”
安璟挂掉电话,她的手心有点凉。
“安老师,打听出了吗?”夏妈妈揩了一把眼泪焦急的问。
安璟递了一包纸巾给她,点点头。
她们到夜歌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可这里的精彩才刚拉开序幕。
在震耳的音乐和奢靡耀眼的灯光中,只穿着裹胸和短裤的女孩子正在台上抱着根钢管卖力跳着,许多男人都围拢过去争着往女孩的内衣里塞钞票。夏妈妈显然也没见过这种场面,她躲在安璟身后颤声说:“安老师,会不会弄错了,薇薇不会来这种地方打工的。”
“我也希望不会,不过……。”话说一半,一个满身酒气的人就往安璟身上倒,吓的安璟赶紧跑开。
她拦住一个服务生,问:“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夏薇薇的女孩子,刚来的?”
那服务生看了他们几眼,然后摇摇头说:“这里来上班的女孩子都不会用真名,你们别浪费力气了,而且单身女人来这里不安全,你们还是回去吧。”
服务生说完就走开了,安璟僵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夏妈妈指着一个穿着******的女孩子,她疯一般的跑过去拉住那女孩子的手。
“阿姨,怎么会是你?”那女孩子起初吓了一跳,样子好像很吃惊。
“娜娜,薇薇是不是也在这里上班?”夏妈妈带着哭腔儿问浓妆艳抹的娜娜。
娜娜笑得很不自然,她说:“阿姨,怎么会,薇薇她上学呢,您放手,我要工作。”
“娜娜,求求你,薇薇要是在这里你一定告诉阿姨。”
“没有,真的。”
两个人正僵持着,忽然一个服务生高声喊:“蒂娜,你怎么还在这里,薇薇安一个新人早就进了9号包厢,你不去罩着,万一得罪了客人怎么办?”
“哎,来了。”娜娜去掰夏妈妈的手指,夏妈妈忽然像明白过来,她推开娜娜顺着走廊找9号包厢,安璟马上跟上去。
娜娜在后面跺脚,也跟着追上去。
夏妈妈猛的推开包厢门,里面很暗,音乐声也很大,客人都没有注意她,可是她看着里面的情形却呆住了。
在她身后的安璟也惊呆了。这个包厢装修的很豪华正中的大茶几上放着一个果盘和五颜六色的酒,四周的大沙发上坐着几个男人,他们的身边还挤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小姐,其中有一个穿黑衬衣的男人正闭着眼睛半躺在沙发上,灯光暧昧的旋转过他的脸,是看不分明的陶醉和享受,而他身下正俯着一个长发女人,似乎在给他********。
安璟的血液轰的窜到头顶上,她不敢相信看到的,怎么会如此****不堪?
终于有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注意到她们,他有些惊讶:“咦,谁这么重口点了个大妈?”
夏妈妈发出受伤母兽一般的嘶吼,她上前把趴伏着的女人拽起来,然后一耳光给抽在脸上。
女孩震惊的仰着头,她摸着打痛的脸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虽然灯光很暗,虽然女孩的妆很浓,虽然安璟是脸盲,但她还是认出了那个女孩就是夏薇薇。
正在享受服务的男人显然被惊到,他站起来,高大的身体挡在夏薇薇的面前,他厉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打人?”
夏妈妈已经泣不成声,她扑上去想厮打夏薇薇,男人握住她的手把她推开:“干什么你,我叫保安了。”
从安璟的角度看他似乎是在打夏妈妈,瞬间血冲上她头顶,她顺手拿起一瓶红酒对着男人的后背就砸过去。
男人感觉到后背的风声,他一偏身子,酒瓶子砸在他肩膀上,猩红的酒液像鲜血一样从他肩膀上流下来,他疼的脸都扭曲了,回头伸手抓住了安璟的手腕。
这时,屋里一片混乱,几个小姐吓得大喊大叫,有人还冲出去。
安璟的手被握的发痛,她用力挣扎着:“你叫保安?为什么不叫警察,那个女孩子还不满16岁,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男人这才看清了安璟的脸,他手上的力气松了松:“安二丫,怎么又是你?”
安璟也看清的对方的脸,她倒退一步用力摇摇头,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楚律师,你怎么是这种人?”
楚钧看着安璟咬牙切齿的样子有点儿懵,他顾不得肩膀上传来的疼痛,大声问:“安二丫我哪种人?我是什么人用你来判定吗?”
安璟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眼角氤氲着红色,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失望,她大声说:“我当然没有资格来判定你楚大律师的好坏,可是当你在法庭上义正词严的时候你不觉得心虚吗,堂堂的大律师竟然品格低劣到这种程度,你看看她,她还是个孩子,你竟然,竟然让她给你做那种事,你还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吗,楚钧,我恶心你!”
安璟的话就像一个大嘴巴扇到楚钧脸上,弄的他跟耳鸣似的脑袋嗡嗡直响。楚钧不是一个在乎别人怎么看的人,但是却在乎安璟怎么看他,安璟的话太有杀伤力了,扎的他肩膀钻心的疼,疼的他自然而然的捏紧了安璟的手腕。
“安璟,你够了,我不是你的学生这里也不是你的课堂,甭想着拿出老师的范儿来教育我,再说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有证据吗?没证据这就是诽谤。”
安璟冷笑:“诽谤?楚律师这不是你狡辩的法庭,我衡量你的道德不需要证据,我相信我自己的眼睛,你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女朋友的人,怎么就这么不知自爱呢?”
楚钧的损友贺一飞和严可被这事儿弄懵了,本来还想着上前找打人的姑娘理论,可看着情形楚钧和人认识,贺大律师和严医生瞬间来了精神,站在边儿上看八卦。
楚钧冷笑:“安二丫你看到什么了,不就是来夜店吗,我不犯法,找人陪酒也没什么丢人的。”
安璟觉得自己能再泼一点儿就好了,直接挠破他这张厚脸皮:“是没什么,你让一个为成年人做,做那种事,你这是犯法,你是律师,猥亵未成年人请问应该判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