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楚钧你这个王八蛋我打死你。”安璟说完就翻身起来,她拿着软软的枕头劈头盖脸的就一顿狂抽。
楚钧挡了两下子也觉得理亏,索性就摊开手脚让安璟打来泄愤。
安璟抽了他十几下就没了力气,她扔掉枕头在楚钧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抱着他大哭。
楚钧吓坏了,他笨拙的拍着安璟的背试图安慰她,可是当他听明白安璟哭喊的话就真的很想再狂抽自己一顿,自己,真******,不是东西。
安璟说:“楚钧你混蛋,你知道那河里的水有多深有多凉,有你这么逼我的吗,你是拿准了那种情况下我一定会答应你,你怎么就那么坏呢,你这个王八蛋,我讨厌你讨厌你。”
楚钧的眼眶也红了,他拉着安璟的小手放到自己的唇边,一下一下亲着:“二丫,我知道这么做狠了点儿,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知道你还在乎我,要不你不会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义无反顾的留在我身边,我不想我们再错过了,生命真的很短,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答应我,和我再试试?”
他们这一刻离的很近,几乎睫毛都要纠缠在一起,楚钧的眼睛明亮,清晰的把安璟盛放,安璟紧绷的神经不由的放松眼睁睁的看着楚钧的唇一寸寸压过来。
就差那么一点,她忽然推开他跳起来,楚钧的眼睛一下子黯淡无光,就像全世界的灯火都在他眼睛里熄灭,他几乎要绝望的问安璟要怎么样才肯接受他,可是安璟却利落的翻身下床,趿着鞋子就冲到了洗手间,尴尬的水声从未及关好的门内传出来,楚钧好像明白了什么,捂着额头无力的倒在枕头上,小妖精,你真的要折磨死我。
憋了一整晚的尿终于释放完毕,安璟这才感觉到身体无比轻松,她在洗手间里整理了一下才出来,然后坐在了刚才严可坐的椅子上。
她说:“现在我答应你会不会让大家觉得乔恩走了我才答应的,这样我就是个恶毒的后妈形象,”
楚钧没想到上了趟洗手间出来她就问这么严肃的问题,楞了一下才回答:“你自己觉得呢,就算有人说你会在乎吗?我们并没有把乔恩交给别人,他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安璟忽然发现原来压在身上的这一切其实就像膀胱里憋着的这泡尿,因为找不到合适的洗手间就一直憋着,不肯屈服不肯将就,可是真的到了极限哪怕荒郊野外找个草坑排出来就舒服了,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是因为人心的执拗,所以一直才让自己难受。
想到了这份儿上安璟就像打通了全身经脉一样通畅,不过就这样轻易原谅楚钧吗?怎么可能!谁让他跳河把人吓个半死,不治治他以后还不蹬鼻子上脸更嚣张?
想到这里安璟微微一笑,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儿,楚钧却心里一寒,“二丫这个样子好像哪里不对呀。”
安璟身子往前靠了靠,长长的头发垂荡在楚钧脸上,骚的他心都痒痒。
安璟眼睛里的笑意荡漾:“你想我给你机会也不是不行,但是要答应我的几个条件。”
楚钧点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现在别说几个条件就是几百个条件他也不打磕巴的答应。
“第一,以后不准到学校去上班了,你这叫浪费人才懂不懂?”
楚钧点头:“好,我出院就去辞职。”
“第二,要追我就好好追,不准跳河跳海的玩这种吓人的,再有一次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这个当然没问题,楚钧觉得二丫的条件好宽松。
“第三,也是最后一个,江逾白现在也在追我,你们要公平竞争。”
听到这个楚钧绿了脸,不是说已经拒绝他了吗怎么又要公平竞争?
看到楚钧面露难色,安璟站起来:“不答应没关系的,我回去了。”
“二丫,我答应,别说一个江逾白,就来十个八个黑鱼红鱼的我也要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
安璟给他逗的 嘴笑:“还有以后不准胡乱给人起外号。”
楚钧现在这情况哪怕是丧权辱国的条约也得签,只要二丫点头给他机会。
安璟拍拍他的头,说了声好乖,楚大傻子现在是乐晕了头虽然觉得哪里不对却没有细想,总之想想以后二丫的小手可以牵小嘴可以亲小什么可以摸他就觉得生活五彩斑斓,处处都充满了甜蜜。
追妻第一步,要有一个强壮的体魄,所以一出院楚钧就报了一个健身班,他要猛起来,让他的二丫在他身下高嘲迭起,从此忘了那个白鲸鱼。
严可揪着他把他从健身中心揪出来,“你有病呀,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来健身,先好好休养吧。”
楚钧摇头:“不行,没有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怎么能迷惑二丫。”
贺一飞最近染上吃零食的坏习惯,嘴里嚼着话梅糖说出的话也酸不拉几的不好听:“人家给你上了吗?要追妻,总该送花送巧克力吧,傻逼。”
楚钧恍然大悟,当天就去花店,但是他看到那一束束的玫瑰就膈应,江逾白的玫瑰园摆在那里他还送个鸟儿玫瑰,不过楚钧就是楚钧,脑子转的那个快,直接开着车去了柳花胡同。
柳花胡同经常被人念成花柳胡同,以为是八大胡同那样的快活之地,其实真是误解了,这里只卖花,鲜花盆栽,说白了就是个花鸟市场。
那儿是老城,他的Q7进不去只好停在外面,每走几步他一眼就瞄准了一家新开的小店。吸引楚钧的是店面,小店门口用青翠的竹竿扎成高矮不齐的弧形篱笆,上面攀爬着绿色的藤蔓,那些藤蔓被刻意弄成奇异的图案映衬着淡色的石墙分外好看。因为季节还冷,门口摆出的多是绿色的盆景,楚钧便走进店里。
店里的空间不大,到处都是花架子,各色鲜花开的争奇斗艳,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不过最吸引楚钧的是一个个吊起来的瓶装植物。小小的一株绿萝、文竹或者是小翠云、秋海棠被装在形态各异的玻璃瓶子里,就好像给关在一座水晶房子里,挂起来又别致又有情趣。
“我想要这个花。”楚钧转身去寻找店主,看着姑娘的背影却愣住了。
那姑娘甩了甩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回过头,楚钧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女孩子的头发和背影和安璟竟然有七八分相似,但是面容长得却完全不像,这姑娘脸型圆润些,眉毛浓密些,特别上左眼角下一颗小蓝痣给她的容貌添了一些妩媚。
姑娘见一个英俊男子打量自己倒不害羞,立马殷勤的走过来说:“先生您真是好眼光,这些水中花可不是随处都能买到的,是我自己亲手DIY的,里面用果荚、松针、岩石、树皮铺垫都很难找,这东西很好照顾,只要两个星期一次打开盖子晾一晾浇浇水就可以,这个挂在房间里既可以净化空气又能美化环境。”
楚钧连价钱都不问就说:“这些我全要了。”
那姑娘一愣随即圆滑的笑:“对不起您了,这些不可以都卖给您的,我做一个不容易,这样吧,我卖给您五个,等过阵子您再来买下一批。”
楚钧是什么人,他一下子就看出姑娘是想坐地起价,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样呀,你也不用难为了,我就要一个就好了,圆的这个绿萝,麻烦你给我取下来。”
姑娘一听大笔的生意就飞走了,马上改口:“算了算了,看您这么有诚意,大不了我辛苦点,这里一共是30个,我给您打个对折,给我3000好了,我这都是卖200一个的。”
楚钧摇头笑笑,从皮夹里刷刷点了3000给她,30个,正好一天送二丫一个。
女孩估计没想到会做到这么一单大生意,仔细的把每一张钞票在阳光下验看,楚钧心情很好,所以很有耐心。等女孩 嗦嗦的说了养护方法又顺便推销了她的培养液才帮楚钧把所有的花装在箱子里搬到外面的车上,女孩还问:“先生您是自己装饰房间吗?”
楚钧扬眉一笑:“送我女朋友。”
女孩一听这个说了一句你等等,过了一会儿她捧出一大束雪白的茶花给楚钧:“这个茶花是我送您的,祝您幸福。”
楚钧笑着看了看绿叶掩映中的“潸潸花艺”几个字,忽然觉得店主也不像给那个开始认为的那样市侩精明,他微微点头“也祝你幸福。”
女孩拼命点头:“嗯,我叫潸潸,其实这批水中花真是我做出来准备装修我家的婚房,我快结婚了。”
女孩的小蓝痣随着欢笑跳跃,谁说这样的痣子是泪痣呢,这个大概相由心生,总是愁眉苦脸的人长了就是泪痣,而这个叫潸潸的女孩长了就是笑痣吧!
楚钧先把话搬回家里,他先选了漏斗形装着文竹的水中花精心的包装好了配上巧克力找了小黎给送到了学校里。
楚钧本来想自己送但是最近他太招摇怕给安璟惹麻烦只能安排小黎去,谁知不过送了三天,安璟又红了。
帅保安的小猪盒饭突然退出,新鲜小帅哥又天天鲜花巧克力羡慕的那些女人差点掉了眼珠子,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没有别的,就是不忘损安璟几句,虽然过去和陆翊的报道给学校压下去,但是谁又能堵住悠悠众口,现在旧事重提安璟俨然在他们嘴里成了一个交际花。
安璟也不想澄清,所谓清者自清她走自己的路,让他们去羡慕嫉妒恨吧,不过就算是这样,下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她还是说:“你要是还有那些小玻璃瓶子就一下子送给我吧,别到学校送了,人家都说三道四的。”
听佳人这样说楚钧突然计上心来,“二丫,有三十个,本来想送足一月的,但是你这样说我就不送了,我把它们挂在房间里,等着你随时去看。”
安璟洞察了他的小心机,可是谈恋爱的男女是允许耍一点点小心机的,这些日子楚钧的追求不温不火又细心又体贴,还真是让人沉醉呀。
楚钧派去的小鲜肉不去骚扰了那帮女人就没什么说的了,可是只平静了几天,开着宾利慕尚的中年大叔又找上了门儿。
安璟被请到车上的时候简直头疼,他们父子三个就这么整她吗?她几乎已经脑补出那帮女人怎么说。
陆远宗吩咐司机开车他们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停下,陆远宗只是单纯的想送安璟回家,当然顺便说几句话。
大病之后他清瘦了很多也显出老态,不过眼神却慈祥了,如果不是那样豪华骚包的车,,安璟几乎以为他是个普通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