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么明显的话,琼斯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当日便是她在林文被阵法围困时出的注意,那个时候一来是想拦住他们攻击林文,然后便是跟他们套个好处。想不到,今日却作茧自缚,反被自己的聪明害了自己。现在让她去接近林文,她自认为做不到。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林文,这个既爱又恨的人,这个害死父亲毁灭了一切美好的刽子手。她甚至不敢去想,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痛。所以她拒绝了佛雷德利卡的意见。
这佛雷德利卡也是个老狐狸见明说不行,便换了花样说道“你也知道,那深渊里面元素被封印,再厉害的高手都无法跨过那万丈深渊。只有靠本身身体的能力,才有可能翻越过去!你这样拖着,我也值得用下下策了。”
见那琼斯并无反应,佛雷德利卡邪恶的笑了一下开口道“这下下策也有两个,第一就是继续挖那海底隧道,只不过到时候,整个托卡斯纳港都会陪葬。这个你不会在意,我知道。”佛雷德利卡看琼斯还是没反应却也不着急,话锋一转变成调侃的语气说道“还有嘛……我这地牢里面的刑具很多,你有时间去参观下。看看能不能让那林文小子开口!”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林文不可能跟人说出自己的秘密,琼斯又不肯去假意靠近掏出那个秘密,那么只有武力逼迫了。果然那琼斯动了一下,嘴上却依然说道:“哼,我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他还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要真得能抓到他,我还得谢谢你帮我报仇咧!”
但是她的动作虽然微纵即逝,还是被老狐狸看在眼里,所以她说的那番话等于无效了。 但是这老狐狸也知道,逼出来的东西不可靠,所以他不能冒这个险,万一飞腾的时候出现纰漏掉下悬崖,那真是死的不明不白。所以他有苦口婆心的劝起来,不过见琼斯丝毫不动,他也没了耐心。将手中的酒杯扔在地下,破碎的玻璃渣在地面上洒出一朵花。清脆的声音吓到琼斯,待她惊恐的抬起头看向佛雷德利卡时,却见这老狐狸一脸严肃,配合那眉间几缕白发真像一个严父一样站在那里。
在琼斯的好奇中,老狐狸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放佛下定决心要做什么一样,而且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无比的苍老,只见他缓缓坐到琼斯的对面,眼神注视着琼斯,那眼神噙着泪水里面满是悲伤和痛苦,他在回忆着什么。
“你一定很痛恨我,在危难的时候,不好好安慰你,却还逼迫你。”不等琼斯摇头解释,佛雷德利卡又继续沉沉的说道“其实我心里,是很想好好的对你,当是我做不到。”接受着琼斯疑惑的目光,他沉默了,许久之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缓缓说出一句让琼斯心神巨颤的话来。
“因为每次看见你,我都会想起杰西卡。”
琼斯惊呆了,她从小便没了母亲,问她的父亲也推推扯扯不愿说出真相。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开了口。
从小没有母亲的孩子,童年是悲惨的,是完整不缺的,他们不知道什么是母爱,在受伤受委屈受到痛苦被人欺负嘲笑的时候,他们无人诉说,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在墙上划着母亲的名字默默的哭泣,父亲比不上母亲,男人没有女人体贴温柔。
琼斯终于哭了出来,捂着嘴巴肆意的流着泪,虽然没有母亲,但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幻想着母亲的模样。此时,在老狐狸的言语中,那个模糊的母亲正在逐渐清晰。
老狐狸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的母亲是伟大的,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女人。”
我的母亲是伟大的,是这个世界最伟大的。
“她温柔体贴善良,识大体,懂做人。”
我的母亲和我想的一样,她温柔善良。
“你也是很聪明,知道为什么当年这罗兰三世刚上任时只剥除领主兵权,却不直接清理干净?要知道养虎为患,今日放虎归山,明日必被恶虎咬死!”老狐狸对着琼斯问道期待她回答。
止住眼泪,琼斯抹了一下眼睛,这一点她早就奇怪,为什么不斩草除根,反而只是剥除兵权,放自己的领主父亲回来。
见琼斯回答不上来,老狐狸也不卖关子,继续道“他有个好参谋,那老李家的人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长大的,阴谋诡计之多连你吃饭都能被他们算计。”指责了下李家的人放佛他以前也被坑过一样,又继续道:“当日借着登基群臣朝拜的机会,是要将那些领主全部一次清除干净的。就算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他们也必须前往。不去的话,死的更快。”
“所以很多领主都带上军队化成平民前往君临,却还敌不过那些老狐狸的阴谋,那些老不死的居然不惜重金,借着新王登基的借口,让真个君临所有商铺全城免费。还分出更多的游说之人到处分化挑拨。”
随着老狐狸的回忆,琼斯的脑海中放佛也出现了万人欢腾的场面。
“而对住在皇宫里面的领主们则进行消息封锁,不惜一切代价收买给他们传信的手下,甚至亲自领着他们去国库让他们自己拿取钱币宝物。一个国王为了对付他们连一个国库都愿意舍弃,那些下人还会自寻死路吗?”
虽然事后本着不认账蛮横不讲理的态度,否认收回了很多账务,但是罗兰三世还是吐血了,不是强大的李家商业支持,他绝对不敢如此做法,要是一个国王连饭都吃不上,那才搞笑了。
“就在大家绝望的时候,”老狐狸又注视起琼斯,无比的端正。“你的母亲,杰西卡,像一个女神一样,出现在了这个大陆上所有人的面前。”
这是做了多么伟大的事情才有如此荣耀,是具有多么巨大的力量才得到全世界的瞩目?琼斯不敢想象,脑海中母亲的形象一下高大起来,高大到让她觉得自己和她很遥远很遥远。一点点都不熟悉,任何关于她的事情都不知道,她曾是那么的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