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一阵仰天长笑从车中传来,黑夜中显的格外阴森。
笑声未完,刀已至。
一名拿着大刀的紫金将领从马上高高跃起,对着马车横空斩下。这一刀似乎斩破了虚空,斩破了黑夜,更是斩破了马车。
数息间,紫金侯爵也已经来到了马车不远处。
“嘭”的一声巨响,马车被横腰斩断,车中笑声呀然而止。
一模白绸从空中落下,但是车中的人却不见了,如此一刀居然也只斩下那人衣服一角。
这名紫金将领名唤傅红雪,是紫金军团的四大统领之一,外号“魔刀”。他凭着一把刀跻身北辰第十高手,他凭着一把刀收割了无数人生命。当年,他更凭着一把刀,从魔族最出名的“死狱”逃了出来。刀,是他的生命,刀,是他的荣耀。如今,这把刀竟然只斩断敌人衣服的一角。
紫金侯爵若有所思的看着空中飘浮的白绸,又看了看那名冒充紫金卫统领的尸体。武功练到十九段并不容易死去,尸体上插着的毒箭也不致命。真正致命的是那人脸上的针孔,这正是震天云的绝技——震云针。
傅红雪静静的站在那,如一尊雕像,看着从眼前飘落的白绸。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眼神却如万年寒冰,要冻住整个世界。
侯爷,震天云冲方无风行了个军礼,挥手让手下开门。
禁卫军不愧是精英,不一会门开了。这发生的一切并未影响到他们,或许震惊,但绝不会影响。
方无风朝着震天云还了下礼,纵马前行,走到傅红雪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
记住,这并不是耻辱,而是激励,方无风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在这协助震天云彻查此事,务必查清楚这些尸体是什么人。
是,侯爷。傅红雪眼里闪出一道精光,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已经从城墙下来的震天云,拱手抱了抱拳。
一阵风拂过,吹起地上阵阵血腥味。
夜,更凉了。
皇宫,养心殿。一名身穿帝袍的老者坐在椅子上发呆,桌子上厚厚一摞的奏折他也不去理会,只是盯着那燃烧大半蜡烛发呆。或许他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像这烛光一样也已经风烛残年。
他就是北辰帝国当权统治者——北辰皇帝袁牧。
哎,一阵声重重的叹息从书房中响起。这不是皇帝发出的,而是方无风。
你来了,朕等你很久了。老者抬起头,看着走进来的方无风。
坐吧,就你我二人,不必拘束。
谢陛下,方无风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你继续查下去?袁牧眼里突然充满精光,没有了一点老太隆中的样子。
这一招虽然不太好,但是我却有口难辨。魔族的“遮天”计划过于庞大,很难调查。方无风实话实说,我想是不是“野狐”知道我们在查此事,知道有他这么一个人?
应该不会,整个帝国也就你我这几个人知道。如果其中有人是野狐,帝国也就危在旦夕了。袁牧拿起一张纸递给方无风,是岳向天发来的密报。
方无风看着密报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岳向天表示魔族与他们对恃的只有“尼古拉斯”“该隐”“尖矛”三大兵团,魔族最为精锐的“毁灭”军团并不在其中。他怀疑这次魔族有可能派遣“毁灭”横渡朝天河,袭击帝国腹地也是粮仓所在地“江南郡”。
朝天河水流湍急,危险重重,和凶湾“梁山泊”齐名。号称鹅毛都浮不起来,一直是“江南郡”一道天险。方无风非常惊讶,难道魔族会冒这个险。
不好说,经过这几十年的发展,魔族已经不是从前的魔族了。特别是堕落皇子“路西法”的出现,魔族这些年已经步入一个又一个巅峰。袁牧讲的有些无奈,他已经不在年青,儿子们根本无法和路西法相提并论。
岳向天怎么知道这些,方无风眼中闪烁不定。
我们安插在魔族的“钉子”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袁牧不再看着方无风,而是转看那只蜡烛。
陛下,你希望我去驻守“江南平原”,方无风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那件事必须有个说法。你是我的心腹,我只相信你。袁牧说的很慢,很诚恳。
遵命,方无风站了起来,没有多余的话。
好,你下去吧。袁牧摆摆手,似乎很疲倦。
微臣告退,方无风面无表情,也不知在心里想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这是一次简单的谈话,也是毫无意义的谈话。
夜,更深了。黎明或许就在眼前,但是黑暗到底有多久。
养心殿,袁牧依然坐在那。
影子,你怎么看?袁牧对黑暗中叫道。
您在怀疑方无风是“野狐”?如果是这样您还为什么派他去“江南郡”、影子并没有现身,黑暗中传来了虚无缥缈的回答。
你错了,方无风是不是“野狐”都不重要。帝国离不开他,更离不开他的紫金军团,派他去“江南郡”,只是了却他的心愿。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袁牧眼里精光四射,但是他肯定想不到我也是要破而后立的。
影子,你抓紧调查清楚海公子的来路。到底谁是“野狐”?魔族的“遮天计划”到底是什么。
是,黑暗中再次回归平静。
城门外,傅红雪跟在方无风身后,尸体已经查清楚了,全部是魔族的探子。
方无风骑马走的很慢,似乎在考虑什么。
破而后立?方无风嘴角露出笑意,看着被黑暗笼罩的大地囔囔道,你了解我,我又何尝不了解你。
黑暗中只留下轻蔑的笑声。
这二人之间,到底存在什么秘密。
为何要破而后立,为什么等待了二十年。转眼,乌云笼罩北辰帝都上空,闪电雷鸣。这北辰帝国不正是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舟,随时可能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