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扇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整个房间无比昏暗,只有几支蜡烛发出淡黄色的光照亮的那一片地方尚是明亮的。
房间里寂静无声,仿佛一座沉寂千年的古刹,静得有些渗人。门前一白衣女子拿着一盏油灯,点点黄光照在她略显白皙的脸上,一双眸子无比清亮。只是光线太过暗淡,看不清女子的五官。
她赤着脚,踏着步子,一点声响也没有,就犹如这黑暗的一部分,接着她缓缓走向木桌前,放下油灯。
桌上的油灯与周旁的蜡烛相辉交映,房间这明亮的一角在整间房显得格外突兀。
白衣女子将桌旁的一垛书顺手移到面前,随手拿起一本认真的看起来,碰到必要的内容,白衣女子也会无意识的开始背诵。
“哒哒哒”,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位素衣女子看着屋里的白衣女子,声音有些微怒,愠怒道:“公主殿下,您怎么又不将夜明珠点亮?”虽然语气里带着些生气,却又有满满的关怀。
这位白衣女子正是冰国的二公主,也是冰国圣女——冰玄然。
这冰国圣女的称号听起来十分神圣,但也不过是被冰国皇帝利用,用来联姻的可怜公主罢了。
随即素衣女子轻轻敲了敲墙壁,原本在这昏黄的环境中没有注意到墙上,霎时间角落里的夜明珠亮起,白光微微有些刺眼。
这夜明珠比较特别,是冰国雪塘里独产的白夜珠,珠壁轻轻震动便能发出白色的亮光,再微微一震白光便能褪去。都说,只需要一颗白夜珠便可照亮一条大街,比起夜明珠,这白夜珠更稀有、更亮。
冰玄然不适的眯了眯眼,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脸上仍没有任何表情,眼眸中宁静如水。
白光下,终是看清了白衣女子的容貌。白得透明的一张小脸带着几分苍白,一看便能感觉到是久久未在阳光下沐浴过,眉眼如画,一双桃花眼静如止水,眼底混浊一片,看不懂她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张小嘴忽开忽闭,淡淡的粉色惹人疼惜。肌肤凝滑如脂,犹如一段白绸。
待不适的感觉过去,只见素衣女子朝她走来,便开口说道:“水衣,可否把白夜珠关了?”
朱唇吐玉珠,字里行间带着些许冷漠,但又如玉珠滚地,清澈而又不失磁性,这是一种很特别又很好听的声音。
水衣无奈地撇了撇嘴,道:“这可不行,光线太暗可会把眼睛看坏的。”
冰玄然也不再说什么,水衣跟了她近九年,她那喜欢循规蹈矩的性格她也是懂的,说一不说二,有时也让冰玄然很无奈。
……不知过了多久,水衣已经退下了,只余冰玄然一人留在这里。
她来到这个也已经九年了,现在或许早已在以前的世界里销声匿迹,没有人会记得这号人物了吧……
她穿越前没有一个正经的名字,院长取名字也随意了点,直接唤为尹心。当时她不过十六岁,患有先天性的心脏病,从小到大,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玩,也不敢跟她玩。在孤儿院里,她就是个特殊的存在,所有人都怕惹到,就连院长也是颤颤兢兢,怕一个不小心便让她病发了。她讨厌这种感受,她没有那么脆弱,为什么都是这般怕她?到那以后,她便躲着任何人,她不想再看到那样看怪人或可怜人的嘴脸,她有做错什么吗?值得被这样对待。她,只想为自己而活。
十五岁,她找到了自己未来的方向,提早优秀的读完学业,用一年的时间在商界占了一席之地。所有人都说她手段狠辣,不顾人情世故。其实,她只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可以抛弃,所以才会不顾一切,她能舍弃的,甚至包括这条随时会被病症夺走的生命。
十六岁,她被仇家索命,心脏病发作,穿越到这里,这个当时只有五岁的孩子身上。她一点也不恨仇家,或许这就是她的命。
冰玄然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当今宠妃冰妃的孩子,却因天生见光便危及生命就被视为不祥之兆,封锁在这偏远的塔中,在幼时她偶然跑出去了一次,被阳光照到,要去了一条命,这才被尹心附在这具躯体上。现在,她活着只为了报仇并且治好这怪病,逍遥世间。
冰玄然在这塔中,除了看书便是背书,她只能从书中得到更多东西。
冰玄然似是眼睛看累了,把书一放,盘腿坐下,缓缓吸收灵息……
她,必须要变强!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