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云苏拿着手里的纸慢慢地坐到了地上,皱着眉头思索了很长的时间却总想不出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用的,而旁边的左菲儿还是在那里呼呼大睡着,最后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喊人了。
“喂,起来,回去睡的,喂……”褚云苏站起来用脚踢了左菲儿几下。
“嗯,不用动,我困死了,啊,不用闹了,白儿,不要了,人家就再睡一会会就好了,嗯,乖呀……”左菲儿迷迷糊糊的呢喃着。
“你,喂,起来,这里不是你家,给我起来回去睡的!”褚云苏气的加重了脚上的力度。
“啊,好疼呀,谁呀?”可能是踢巧了,左菲儿在一阵剧痛中醒来了,不过因为是趴着睡的,眼睛一时不会的根本看不清东西。
“醒了,很好,回去睡的。”褚云苏看到人醒了,冷冷的撂下一句然后拿着手里的纸往矮榻走去。
“将军,啊,对不起,我马上就走,马上就走,啊!”左菲儿虽然人还没有看清,但是听那熟悉的恐怖声音就知道是谁踢了自己了,赶紧的起身想离开,不过因为起的急,结果就是头晕眼花加腿脚麻木,然后整个身子就跌到了矮榻上,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军营。
褚云苏就差要仰天长叹了,挥手让冲进来的士兵出去后,看也不看还在惨叫的左菲儿,就坐在那里等着。
大约五六分钟后,左菲儿感觉到疼痛减轻了很多,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手脚并用的离开了这个“冰窟窿窝”。
不过世上好人还是多呀,外面的一个守卫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过来扶着左菲儿回到了营帐,而里面的付峰还挺好心,竟然还留着油灯,扶着她的守卫把她扶到床上后就离开了。
脱下衣服后,左菲儿就看到了已经变得青色的胳膊,腰,腿了,暗自骂了一声褚云苏不是东西后,含泪慢慢地躺了下去。
当然,这剩下的时间是不可能睡着了。
第二天,付峰醒后看到了左菲儿的惨样,扑哧一声笑了后就出去了。
左菲儿再次的骂了褚云苏一顿,因为付峰是她带的兵。
但是只是半个时辰,军营里的军医竟然进来了,仔细的看了一下左菲儿的伤势后,说了一声没事,然后留下了一下跌打的药酒后就走了。
左菲儿拿起药酒,胳膊跟腿上是很容易的就搓上了,但是后背上的那里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碰到,毕竟现在胳膊也是剧痛呢。
就在这个时候,付峰突然进来了。
“我就是知道你不可能够的着后背,来,我给你搓。”说罢就从左菲儿的手里把药酒抢了过去。
左菲儿也想赶快好了,就没有说什么。
“好了,现在穿好衣服,将军让你过去呢。”付峰把药酒放在了床头边的矮塌上说道。
“找我,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快点起来吧,要不我背你去?”
“啊,不用,对了,我还没有洗漱呢。”
“真是的,当军人的哪有那么多的讲究,一天不洗漱不会死人的,如果打仗行军的话,可能会四五天不带洗漱的,好了,赶紧起来吧,将军不会嫌弃的。”付峰皱起了眉头。
“啊,不会吧,你们将军不是有洁癖吗,那她也四五天不洗澡?”
“当然了,将军跟我们一直都是同吃同睡的。”
“那也叫有洁癖,应该叫怪癖!”
“你说什么?”看到左菲儿在自己小声的嘟囔,没有听清楚的付峰大声的问道。
“我是说我必须要洗漱,我才来这里三天,还没有习惯呢,你等等,我马上就好了。”
“好了,好了,快点!”付峰不耐烦的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艰难的洗漱完后,左菲儿跟着付峰来到了褚云苏的营帐,不过里面就她自己。
“这个是你写的?”
“啊,那个,是呀,不过是胡乱的写的。”左菲儿看着褚云苏手里的那些草纸就知道是昨天晚上自己写的那些了。
“胡乱写就写的这么好?”细长的眼睛不停的朝着左菲儿放冷箭。
“不是的,不是,那个是我从一些书上看到的,因为时间长了,很多就忘记了,昨天无事可做就想了点起来,就拿笔开始记写,但是真的很多是想不起来了,你看,上面不是有很多的地方改过了吗?”左菲儿知道面前的人已经生气了,赶紧的解释。
“什么书?”
“那个,那个,是这样的,七八年前我跟朋友出城玩,傍晚的时候走散了,又饥又渴的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茅屋前,进去后是一个老婆婆,她可怜我就收留我了,吃完饭后,老婆婆就睡了,而我认床睡不着,正好她的屋里有很多的书,不过都是很旧很旧的了,我实在是无聊就随手看了起来,里面写的就是这些东西,不过都是以故事的形式写的,所以看起来并不无聊,当时时间还很早,当看完七八本后我才感觉到了困意,就睡了,第二天就告辞了,回了城,不过几个月后我又出城去玩,还是按照当时的路走的,也的确找到那几间茅草屋,但是屋里什么也没有,而且好像是荒废了很长的时间了,弄的我还以为自己碰到了鬼了呢。”左菲儿脑子一转,故事就上了头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要不然我哪里懂那些,我又没有带兵打过仗。”
“那除了这些还记得其他的吗?”
“其他的呀,倒是还有点,当时就是当故事看的,根本就没有往心里深记,不过将军,我所写的那些有用,啊,不是,我是说不是胡说八道的吧?”
“你乱说什么呢,当时你看的那些说不定就是先人留下的兵书,不过却是被你这种无……不懂的人看到了,浪费了而已,什么叫胡说八道,不要侮辱先人,好了,你今天就继续写,把你脑子里记得的都写出来。”褚云苏气的拍了一下矮榻。
“可是,将军,我的手现在这样,怎么写?”左菲儿着急的把自己的手举起来给褚云苏看。
“那个不碍事的,又没有动筋断骨的,算了,你说付峰写。”
“是,将军。”左菲儿现在才体会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意思。
“对了,这两个是什么?”
“啊,那两个呀,也是我从那里看到的,因为觉得好玩就多看了几眼,不过现在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画上那么多了,那个画着箭的叫‘弩’,是可以连续发射十只箭的弓,射程可以到达一百多米,那个画着车的叫‘偏箱车’,是一个对步兵很有用的车,车的两面都上铁板,当遇到强敌的时候可以把步兵围在里面,敌人的弓箭几乎是伤不到我们的人,然后等敌人靠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弓箭手先射箭,再等敌人靠近,啊,对了,还有一种东西叫‘四角钉’,不论怎么放,都有一个角是朝上的,可以在四周撒上,敌人的马匹跟人只要一踩上,肯定得疼死,这样敌人又损失一块,然后我们的人再出来攻击,那肯定是不会输的。”左菲儿一边想着一边说着。
“那这个弩呢?”褚云苏的手紧紧地握着纸,那泛白的关节说明了现在她很紧张。
“这个我就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因为很多的东西我不知道该怎么画或者说是放在哪里?”左菲儿皱了一下眉头,的确呀,当时是看的很清楚,但是现在要自己画还真的是画不出来了。
“如果我给你找个兵器制造处的人呢?”
“那我也只能是跟她说,然后就要看她的悟性了。”
“很好,付峰,你在这里替她写字,我出去一下,制造处那里走一趟。”说完,褚云苏就站了起来,手里也拿着那两张草纸。
不过,到了左菲儿身边时突然停下了,而且把手里的纸递向了左菲儿。
左菲儿当然是莫名其妙。
“重画,上面都是口水,看不清。”
“啊!口水,谁的?呀,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画,马上就画。”左菲儿脸一红,马上伸手接过去了。
左菲儿心里一边骂着褚云苏不给自己面子,一边哆哆嗦嗦的艰难的画着。
几十分钟后,褚云苏急匆匆的拿着左菲儿的大作离开了。
“咱们开始吧。”才呼了一口气,付峰就在旁边喊开了。
“我还没有吃饭呢?”左菲儿是怕褚云苏,可不怕付峰。
付峰一摸鼻子,转身出去吩咐了一下。
然后,一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左菲儿就呆在褚云苏的营帐里了,不停的想着,旁边还有一只大苍蝇不停的问“还有没有,有没有,你再想想,应该还有的,对吧,有吧,有吧?”,烦得左菲儿差点就要杀人了。
终于到了傍晚,褚云苏回来了,左菲儿看到她,就差要扑上去亲一下了,毕竟褚云苏回来了,自己的罪也可以结束了。
不过,褚云苏的神色好像很不好。
“将军,出什么事了?”付峰不愧是她的副将,也察觉到了褚云苏的不对劲,马上就问了起来。
“出大事了,流高跟莞西来了两个使者,不过却是来要东西的。”
“要什么?难道是要我们割城?”
“公子兰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