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要从两日前说起————
周志远带领着第九队的军人,来到城主府为宋榆雁庆功。
四年来,宋榆雁出战无数,杀敌上千,战功显赫,所向披靡,第九队因为她也常常出战,立了不少大功,她两年前早已不是将军侍卫而是一、二两队的队长。
就在不久前,宋榆雁斩杀了何国的一位新任城主,荣升为蛮荒城副城主。周志远等人都是为她的荣升而来。
与第九队的人讲了几句话,他们也就回去了,因为人实在太多,宋榆雁的府邸装不下,便没有挽留众人吃晚饭,还有就是,她已经邀请了宋枟竹等人吃晚饭。
宋榆雁好奇地在自己的府邸内游走,府邸面积与精致程度自然比不上皇城中的大城主府,但是莫以山和宋枟竹花费了不少心思为她打造小窝,光是这一点就让这小家美得不能再美。
“嘿,宋大人!”肩膀突然被人一拍,一道清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宋榆雁一笑,抽出鞭子,那人眼睛一眯,熟络地拦截住她的鞭。
麦色手掌缠住长鞭,少女侧身回看,青年动作优雅,两双眼睛对望,这一幅画面怎么看怎么美。
周和格淡淡一笑,松开了手,道:“每次都这招,对我没用了哦。”
参军九年,九年的时间让二人成长迅猛,都长大了。
周和格比宋榆雁高了半个头,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脱去稚嫩的脸充满了坚毅,却又时刻挂着温和的笑容。
多年相处,宋榆雁知道周和格并不想表面这般无害,他杀的人不比她少。
“怎么?怕本副城主不敢伤了你这小队长?咱不过是怕你负伤回去,你手下人会不满,全部来闹事怎么办?”宋榆雁调侃。
宋榆雁荣升副城主后,周和格也继任第三队队长。
周和格鄙夷地看她一眼:“你说在跟我炫耀吗?我手下的人可没你的多。”
“哈哈,没错……”
二人调侃几番,便去了大厅,那里,莫以山、莫以白、宋枟竹与秦倾四人早已地等候多时。
“你好慢。”莫以白不满极了。
换做平常,宋榆雁一般不理这毒舌臭男人,但……
趁莫以白一个不注意,宋榆雁直接跨坐在他的腿上,伸手捏住他的脸,恶狠狠道:“小心我打你哦!咱两现在平起平坐,我可不怕你。哼。”
莫以白被她搞得一懵,当时就任由她捏住自己的脸。
“咳。”大厅内突然传来一道咳嗽声,宋榆雁就着这姿势回头。
霍珂穿着一身黑衣,笑眯眯地歪头看她。他身边站着一位白衣女子。
方才的咳嗽声便是白衣女子发出的,她是莫以白的新婚妻子,白幽。
白幽是千金小姐,认识了莫以白甘愿到这偏僻之地来,莫以白怕耽误她,一直不愿表露心迹,而白幽坚持自己的选择,默默追随,整整十年,莫以白终于给了她一个名分。
心里一毛,不仅怕霍珂的眼神,也怕白幽想多,宋榆雁立马跳了下来。
“你已经长大了,切莫淘气。”霍珂嘴里虽是宠溺的话,但语气听起来就是那么地咬牙切齿。
白幽嘿嘿一笑,坐到了莫以白的身边,莫以白亲昵地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白幽忍不住红了眼,换成几年前,他不会这么主动。
“哎呀,不要教育我!我现在可是副城主哦!”宋榆雁最受不得霍珂念叨。
“我教育你吗?这不是应该的?”霍珂毫不客气坐在宋榆雁旁边,语气严厉,像个大人在教育小孩。
“你每次都这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两人就这么直接拌起嘴来。
几人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们早已见怪不怪,这个霍大夫似乎已经把宋榆雁动作自己的孩子了。
秦倾眸色微沉,修长的手指弯曲,敲了敲宋枟竹的腰。
宋枟竹偏头暧昧一笑,小声道:“求偶信号,嗯?”
一向厚脸皮的秦师诚实地点点头,声音喑哑:“日后我们的女儿,敢和我拌嘴,我就弄她。”
宋枟竹小脸一红,大力地锤了他的肩:“你敢!”
宋枟竹与秦倾一年前在蛮荒城举行了一场婚礼,前不久才传出已有身孕的消息。
秦倾轻抚她还平坦的小腹,道:“我怕小女娃生下来和你还有宋榆雁一样野蛮。”
“才多久啊!万一是个儿子呢?”宋枟竹噘嘴,不满意秦倾说自己野蛮。
“儿子?我不要儿子。”秦倾用手绕宋枟竹的头发。
“为什么?”
“男人都别想靠近你,除了我。”
“……”
白幽悄悄地瞟了一眼莫以白,红着脸欲言又止。
莫以白温柔地看她,道:“想说什么就说呀。”
“我、我也想生女儿,像小雁一样可爱的女儿……”一口气说完,白幽仿佛全身都燃起来了。
“噗……”莫以白被她逗笑了,“行,听你的。”
莫以山脸色颇为怪异地坐在那里,僵硬地端起茶杯喝茶,他终于忍不住和旁边的周和格说话:“小格,要不咱两聊聊?”
真是尴尬啊,宋榆雁与霍珂、宋枟竹与秦倾、莫以白与白幽,他两这单身汉简直无地自容,没媳妇秀恩爱……
周和格自顾自地喝茶,根本没有听到他的话。
别人都认为霍珂把宋榆雁当作女儿来对待,只有他不这么认为,霍珂看宋榆雁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看女人的,而宋榆雁似乎知道,却依旧同他玩闹。
再次狠狠地灌了一口水,周和格觉得心里的苦涩比嘴里的苦涩还要来得苦。
莫以山愈发尴尬了,心里默默盘算着快点讨个老婆……
吃过饭,秦倾抱着宋枟竹离开,莫以白牵着白幽离开,莫以山也把周和格喊走了。
就剩霍珂留在了城主府。
宋榆雁收拾好卧房,发现霍珂抱胸倚靠在卧房门边,眼神暗沉。
“还在这?”宋榆雁走了出去,关上门。
“喝酒吗?”一向滴酒不沾的霍大夫竟然带了两坛酒,他刚刚把酒放在地上,宋榆雁没看到。
“喝。”宋榆雁也不客气,端起一坛就往嘴里灌,今天她就放肆一回吧。
霍珂本来还带了两个杯子,还没来得及递给宋榆雁,就被豪迈的动作怔住了。
“……”他无语地看着动作粗鲁至极灌得浑身湿透的宋榆雁,想说些什么,终究还是没有说。
也不管霍珂了,宋榆雁咕嘟咕嘟地灌完了一坛酒,强烈的晕眩感刺激着她,放松的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