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一家布置温馨干净的糕点店,宋榆雁选了几份模样好看又好吃的点心,三下五除二搞定。
“唔,真不错。”鼓着腮帮子宋榆雁由衷地赞扬。
“小姐喜欢就好。”那老板并没有表现出对宋榆雁的藐视与敬畏,只当她是个普通的小女孩。
宋榆雁有些舍不得地道:“你家以后会关门吗?”
“不会。”老板笃定地看着她,语气有些小骄傲,“我家这百年老店,我爹我家这店,是从宋国开国元年开始摆的。”
“开国元年?难不成太祖还吃过?”罗成低沉开口,语气有些不屑。
这老板何其狂妄,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能开这么多年?
那老板皱了皱眉头,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愤怒,冷静道:“客官您爱信不信。不过我家的东西绝对好吃,如果太祖真的吃过,并且还活着,一定是记得的。”
罗成冷哼一声,没再搭理。
太祖会还活着?人家谥号都有了,还会活着?
宋榆雁不管他们在聊什么,自顾自地吃。前方不远处有些吵闹,她立马被吸引住跑过去。
“罗成叔,咱们过去看看。”说罢,也不等罗成同意,直接跑了过去,小裙子在身后一摆一摆地,像一只灵活的小燕子。
“你这个小贼,小小年纪不学好,不好好做一个乞丐去乞讨,竟敢来偷我家的金条!”一个面相粗鲁的男人抓着一个小乞丐的衣领,唾沫横飞地讲了好长的一串话。
小乞丐穿着一身破烂衣裳,露在外面的皮肤白皙却布满伤痕。头发乱糟糟的,挡住了他部分脏兮兮的脸,但不难看出是一个男孩。后脑勺有一处挺大本已经结痂的伤口,但因为小贩打了他几巴掌而裂开。
“娘,他好凶。”不远处走过一对母子,小小的孩子被凶神恶煞的大汉给吓着。
“乖,我们站远一点。”他娘把他牵远了,隔得远远地兴致勃勃地看热闹。
“我没有偷……”被他抓着的小乞丐眼眶红红,辩解道。
“还狡辩?”男子粗眉一瞪,就欲把手上的小乞丐往地上扔。
小乞丐双眼一闭,等待着剧烈的疼痛,却感觉腰间一紧,紧接着悬空飞了一段距离,来不及尖叫就落入一个宽大的怀抱。睁开眼睛,是一位面容冷硬的成年男子。
顺着腰间的长鞭往那头看去,站着一个粉妆玉砌的红衣女孩。
宋榆雁及时救下小乞丐,把人甩给罗成后,,叉着腰,凶叉叉地大吼:“够了!你要不要脸?你要弄死他吗?”
那小贩也是气急了,看着一个小女孩突然冲出来,救了这万恶的小乞丐还对自己大吼大叫的,立马指着宋榆雁的鼻子,阴沉地说:“你就要脸?你个小贱人,小小年纪看着男人就受不了了是吧?”一旁的伙伴听着他这放浪的话语,跟着起哄,哈哈大笑。
几人是前不久才搬到皇城来做生意,很多事情还不熟悉,脾气很爆。正因如此,他们不认识宋榆雁,这才痴笑于下流之话,根本不把宋榆雁放在眼里。
罗成眼神一凝,迈出一步,想动手。
宋榆雁阻止了他。脸色很难看。
原来,这皇城之中,还有人不认识她宋榆雁,看来她也不是臭名远扬的。
“嚓!”
用力地收回鞭子,小乞丐被这劲风吓得往罗成的怀里缩。
“你很有钱吗?”宋榆雁冷着脸看着他。
“当然。”男子撇撇嘴,不屑道。
宋榆雁最看不得这种仗着自己有钱,就目中无人的人了。这皇城之中,除了皇宫里的大人物,谁能比她爹爹有钱?她怎么就没有见过宋封像这个臭男人一样嚣张跋扈呢。
不想和他多费什么口舌,挥起鞭子,狠狠地往小贩身上甩去。
“啪!”
“啊!”小贩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宋榆雁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抽打在皮肉之上的声音之大,让不远处的母子俩吓得打了一个寒颤。
“我去!你个!啊!”男人喷出一口老血,刚想说什么,宋榆雁的鞭子不偏不倚地再次落下。
动静太大,围观群众愈发多了。
“让你目中无人!”
“啪!”
“你个!啊!”
“让你出言不逊!”
“啪!”
“别!啊——救命——”
“让你恃强凌弱!”
“啪!”
“啊!姑、姑奶奶——”
“啪!”
“啊——”
宋榆雁狠狠地抽了他十鞭,抽得她自己都气喘吁吁的。
动静愈发大了,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看热闹。
“这宋小姐怎么又在街上为非作歹了?你看那个小商贩,啧啧,被打得真惨。”
“肯定是这宋小姐又看不惯人家了吧?”
“……”
四周毫不知情的群众窃窃私语,眼神鄙夷地看着宋榆雁,认为她的大小姐脾气又犯了。
“说!这小乞丐做什么了?说清楚,本小姐还你一个公道!”宋榆雁指着瑟瑟发抖的小乞丐,问道。
“他,他偷了我的金条。”男子疼得话都说不完整,但碍于宋榆雁的鞭子还是咬牙说了。
“我没有!”小乞丐一听,急急忙忙地辩证。
“我说有就有!”男子慌乱了一下,就恶狠狠地盯着乞丐,那模样,仿佛是要逼迫他承认自己的罪行。
小乞丐被吓得一抖,又往罗成怀里钻。
宋榆雁板着小脸,刚要说些什么,一位百姓实在看不下去了,痛彻心扉地道:“宋小姐,您大人有大量,还是饶了这可怜的小哥吧。”
“是啊,他是个生意人,过得不容易,您就饶了他。”
“是啊是啊……”
“嘁。”宋榆雁不屑地冷哼。
还是这样,这些人还是这样的。分明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副关心别人的样子,她宋榆雁粗俗无礼的印象早已在这些人心里根深蒂固,她宋榆雁做什么,都是错的,害人是害人,救人也是害人。
“娘,为什么他们会去责怪小姐姐啊?明明她方才救了那个小哥哥啊!他们是坏人么?为什么要欺负好人姐姐呢?”目睹了全程的小娃娃扯着娘亲的衣裙,不解道。
他娘摇了摇头,立马抱着他离开,道:“咱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
宋榆雁此时出奇地冷静,根本不想搭理无知众人,想开口继续逼问,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想法。
“嘿,你们真是奇怪,明明刚刚才来,看到事情的冰山一角就以偏概全了?都不知道乱叫些什么?狗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