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雁等人被捆得严严实实的,连昏迷不醒的宋青芜也没有放过。
“你们不要碰着他的手!受伤了没看见吗?”宋榆雁看宋青芜昏迷中也皱起眉头,愤怒地大吼,表情狰狞得想要杀了这些可恶的木何联军。
宋封见状,先骑马走了过来,他居高临下地,面无表情地道:“轻点,这位可是宋国的太子殿下。”
宋榆雁见他过来,冷冷地撇开脸。
对于她,宋封简直就是毫不在意,他问何子瑕道:“他怎么了?”
“承蒙照顾,殿下力竭,晕过去了。”何子瑕被捆着,扫了他一眼,讽刺地道。
宋封现在并没有心情搭理他,对赶来的木又槐道:“木国主,您看,这宋青芜是宋国的太子,若是现在折在这,对我们攻下宋国不利啊。倒不如留下他,治好他,用他来威胁宋阎,逼他退位。”
木又槐骑着马停在宋青芜的身侧,看他昏迷不醒,浑身是伤,早已没有当时帮助沐帘时的狠劲,心中畅快无比,敷衍地勾勾嘴角,道:“孤不愿。他拐走孤的妻儿,这笔账孤可还没有和他算。”
“国主……”宋封顿时急了。宋青芜病成这样……
木又槐冷冷地看他一眼,眼睛微眯,尽是威胁之意:“宋大城主,你的事情还没有着落呢,孤若是想,你的这国君可当不成。这个宋国太子,死了,于你来说不是很好吗?这么多事都做了,现在在这里给孤装好人了?”
木又槐抱着唐嘉沐,头也不低,只是斜眼看着宋青芜,眼中的杀气毫不掩饰。
宋封眼睛快速地眨着,脑中不停地思索着应对之法,突然,他道:“国主,您若是担心他醒来会对您造成不利,其实大可不必。属下早已经设计让他喝下了毒药,这药物沾一点都能将他的经脉毁断,再也无法使用内力,他方才强行使用法阵更是加速药物扩散,现在就算他醒来,也是一个废人了。依属下看来,不如留着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以报夺妻之恨。”
祁子翦接过宋封递来的东西,打开一个缝,小小地嗅了一口,简单地给木又槐介绍了一下。
木又槐轻笑,表情很是满意,道:“鹋毒?真是狠啊。”
宋榆雁不敢置信地,看他掏出一包茶叶,递给木又槐充作证据,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你这个小人!”她奋力地挣扎,双目通红。这可不就是她给宋青芜买的那茶叶吗?原来这都是宋封的计谋,让她买茶叶回去给宋青芜喝,却不知里面被下了药,断送了宋青芜十多年的修炼成果。
宋封冷冷地看她一眼,讽刺道:“多亏了你的帮忙。”宋榆雁气得翻身爬起来,但很快被人用力摁在地上。
木又槐心中满意了,便不想杀人了,而是再次催促祁子翦。
祁子翦面露难色,道:“没有找到人。”
木又槐危险地眯起眼睛,看着这偌大的城池,思索着沐帘究竟会躲在哪里。他下了马,一把扯起宋青芜的衣领,还算轻松地把他扯了起来,他四处张望,沉声道:“沐帘,要是不想让他死,就给孤出来。”
他说完,整个青翼城都安静了下来。
何明霜坐在马上,皱着眉头,心中烦躁至极。他们这般大费周章,就是为了抓住木又槐逃走的妻子,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他们早就已经拿下青翼,进而打进皇城了。
无知小儿!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大好前程!
但他也只敢趁着木又槐背对着他的时候才敢暗暗露出一点不满。
木又槐提着宋青芜,把他提得整张脸通红无比,看样子很快会断气。
宋榆雁心中焦急万分,大声道:“你就算杀了他也见不到沐姐姐,沐姐姐早就被我们送出城了!”
木又槐一把把宋青芜丢在地上,继而提起宋榆雁,沉声道:“你当孤蠢吗?以沐帘的那个性子,她会丢下你们不管吗?还有,你们的那个医师呢?不要告诉孤她也走了。”
宋榆雁咽了咽口水,道:“是啊,她帮沐姐姐照顾孩子,一起走了。”
木又槐把她丢在地上,疼得宋榆雁发出呻吟。
“你把孤当成傻子吗?你们的太子殿下伤成这个样子了,会随随便便让医术高明的医师走吗?说,人去哪了?孤愿意留下宋青芜,不代表你们这些人能够活下来!”
宋榆雁被他踩着背,用力在地上摩擦,疼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愿意说。
很快,就有人把宋延君和单恋捆来了。宋延君伤势也没有痊愈,单恋手无缚鸡之力,即使他们有武功,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宋延君身上多处受伤,整个人看上去好不凄惨,单恋看上去还算好,没受什么伤,倒是眼睛不停地流着泪水,可怜兮兮地看着宋延君,嘴里不停地喊着“殿下、殿下。”
木又槐彻底陷入了狂怒,这么久了,他还是没有见到沐帘,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儿子!
“沐帘!现在,你在意的人都在这了,若是不想他们全部丧命,就给孤乖乖地出来!孤数三…不,一个数!你必须出现在孤的面前,不然,他们的头颅,孤就带回宫里,做成家具,放在你的房间!”
“孤开始数了!”木又槐的脸色很难看很难看,猩红的眸子四处张望,急切地寻找那抹白色身影。
“一!”数完一个数,木又槐已经面色狰狞地举起长剑,毫无美感地往下刺。
宋榆雁认命地闭上眼睛。
远方却射出一根银针,弹开了木又槐的剑,众人瞧去,只见得一名粉色女子收回手,面容清秀,挎着药箱。
她的身后站着一名白衣女子,气质淡雅如兰,怀中抱着婴儿。
何明霜暗自松了一口气。这女人总算是出现了,再在这里耽误时间,接下来的杖他们可不好打。
木又槐勾起嘴角,翻身下马,牵着沐帘打算回到他的马车上。
路过宋榆雁身侧时,沐帘小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宋榆雁不停地摇头,但是沐帘已经看不见了,木又槐的动作很急,生拉硬拽地把沐帘带到马车内,将车帘紧闭。
得到了人,木又槐撒手不管,事情也只能交给何明霜了。祁子翦礼貌性地朝何明霜行礼,便骑着马跟在木又槐的马车后。
何明霜看着地上的一干男女,吩咐道:“全部捆在马车上,全体向皇城进攻。”
宋封欣喜地点头。
他谋划了这么久的,终于要成功了!
“何国君,不如让我和他们待在一块吧?别人守着我也不放心。”宋封指着关押着宋青芜等人的马车。
何明霜自然知道他是怕自己篡位的筹码没了,不屑地冷哼,然后敷衍地点头同意。
宋封笑嘻嘻地掀开帘子,走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
洛子烟被捆得整个人极其难受,看到宋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粗鲁地朝宋封道:“狗贼,我呸!跟你待在一起,真是脏了本姑娘呼吸的空气!”
宋封在木又槐和何明霜那里受了气,敢怒不敢言,但是对着他们,还是能发一发脾气的。于是他动手了,很用力的一下,一巴掌扇在洛子烟的脸上。
洛子烟的脸上瞬间留下一个鲜红的印记。
“你!”洛子烟美眸怒瞪,抬脚踹他,宋封被踹得头砸在车面,好不痛苦。
“你这臭女人!他们我现在不会动,但是你,我还是能动的,看我不弄死你!”宋封气急败坏地拔出一把小匕首,对着洛子烟就要刺。
何子瑕一个起身,不管不顾地用头把他顶开。
“欺负女人,算什么男人?”印溱屮冷冷地看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讽刺。
宋封看这印溱屮临危不惧,气度不凡,被他侮辱一番心中顿时生起凌虐之意,他抄起匕首,一言不发地就对着他那张脸刺去。
印溱屮不屑地冷哼。
墙面却突然在外面被敲响,祁子翦冰冷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宋大城主,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主上和主母久别重逢,见不得血光,若是惹恼了他,难保这宋国国君之位,会是你的。”
何子瑕听到他的声音,咬着牙,烦闷地闭上双眼。
宋封便没再敢动手,只是道:“别再惹我,我有的是办法能够不让他们,让你们受罪。”
宋榆雁和宋青芜挨着靠墙,从鼻间发出小小的声音,同样也是闭上眼睛。
洛子烟歪着嘴吹自己的脸颊,疼得眼睛发红,他们都被喂下了软骨散,无法使用内力,憋屈得紧。
“那个罹伴呢?怎么一到关键时候,他就不见?”洛子烟踢了踢宋榆雁。
提到他,宋榆雁微微皱眉,道:“不知道,今天一大早还见过呢,可能被我气走了。”
“真是的,明明是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有他在,还怕这老腌臜在这狐假虎威?”洛子烟边说,还不怕死地对宋封翻了无数个天花乱坠的白眼,几乎都快把眼珠子翻出来了。
宋封气急败坏地低声吼道:“死到临头还想着别人来救你?那个罹伴,早就和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宋榆雁睁开眼睛,疑惑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宋封冷笑道:“当初他来到皇城,是我重金聘来杀宋阎的。谁知道他跑到两仪阁去闹事,被判了死刑,是我设计救下了他。蛮荒的那几年,他暗中与对手周旋,最后得了那死亡矿井的帮主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何子瑕轻飘飘地抛出一句:“你说是就是吗?”
“不信吗?”宋封撇撇嘴,继续道,“我功力大涨,就是罹帮主助我,死亡矿井修为到如此地步的人,除了罹帮主和被他虐杀的对手,就是老帮主了。这些你们可别不信,去问帮会里面的人,谁都知道。我和罹帮主签订的合作协议,现在还带在身上呢。”
说罢,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打开来给众人看。
宋榆雁睁大眼睛,看着落款出龙飞凤舞的“罹伴”二字,心中倍感失望,转而怒视着这个过于陌生的男人,声音已经沙哑,道:“你、你们!简直就是,人面兽心,你们,不得好死!”
罹伴,阿珂,我是万万没想到,你原来早就和宋封勾结在一块,伤了我,伤了我的爱人,伤了我的亲人!
还口口声声说喜欢?
虚伪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