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真的得好好谢谢子烟呀,没有她,我们也不会找到它,我、我以后,也可以修炼武功了……”沐帘每次看着、握着这块石头,心中总是澎湃一片。
宋青芜点点头,默默朝着洛子烟竖起了大拇指。他右边衣袖上挽,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小臂处包裹着纱布,看样子他受了一些伤。
印溱屮穿的是男装,他已经对几人表明了身份,一个多月来,与几人也还算和睦,他学宋青芜竖起大拇指,随后转身去了更衣间。
洛子烟大气地拍了拍胸脯,道:“不用谢!我自幼研究这方面,发现这种本体石也是偶然。帘儿,以后在修炼上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能解决的就一定给你解决喽。”
本体石,是世间所存在的无比珍惜的石头,它模样单调,所以很少有人注意过它,但是它的功效足以让每一位武者甚至法师心潮澎湃。
那就是可以炼化为一枚本体丹。
沐帘没有觉醒,丹田空虚,所以省略掉觉醒这一步,直接用本体石来炼化,成为一名本体丹的拥有者,这样无论她本身天赋好或坏,都能让她的实力突飞猛进。
沐帘珍惜万分地把石头塞进衣服中,声音虽然沙哑,但众人还是听出了她刻意放柔的语气:“真的很谢谢各位。一路上披荆斩棘,大家为了我,真的真的付出太多了。回报一定要有,不如回宫之后,我先做一顿饭犒劳大家。”
洛子烟激动地喊着:“这个好!帘儿做饭特别好吃。”
何子瑕也从外面探了个头进来,笑道:“哈哈,这个可以有。马上就要到了。”
宋青芜默默地点头。
说话期间,印溱屮也换好了衣裳。
这次换成是洛子烟对他竖起大拇指了,道:“真漂亮。”
印溱屮褪下男装,换上一身白色长裙,腰间配一黑色流苏腰带,整个人好不潇洒飘逸。略施粉黛,掩盖住男子的棱角,柔化了面容,让脸庞更加精致的同时也让他更像一名女子。头发披散,只束起小半部分,英气逼人不失美感。
右耳带着一冰晶状的耳坠,墨绿色基体配着漆黑色的花纹,远看神秘莫测,近看会发现耳坠的四周弥漫了淡淡的一层冰雾。
“你真是比女人还会打扮。”沐帘看了看自己毫无风趣的打扮,素颜朝天,病殃殃的模样差印溱屮不止一星半点。
印溱屮脸色一阵尴尬,微恼地坐到宋青芜旁边,瞪了无动于衷的他一眼,道:“还不是姑姑教的。”
宋青芜被瞪得莫名其妙,余光瞥见印溱屮带着的耳坠,顿了片刻,起身也去换衣服了。
他穿的和印溱屮同款,只不过是男款长袍,衣袖落下,遮住手臂的伤势。头发用青色发带一丝不苟地束在头顶,面容阴柔,红唇紧抿,板着脸。
左耳佩戴着与印溱屮同款的耳坠。
洛子烟“啧啧”两声,语气调侃至极:“你们两个大男人,何至于带一对耳坠?诶,不对,是何至于把好好的一对耳坠分开来带?难不成你两假戏真做了?”
宋青芜听完,满脸黑线,无奈道:“说了很多次,我道行还浅,‘无双’的寒冰之力我一人承受不来。”
印溱屮接话道:“我给他分担一点罢了。若是把和太子一对的耳坠赠予别的女子,难不成会掀起什么大风浪。‘无双’乃我印国至宝,我对它了如指掌,使用起来得心应手。况且,落在别人手里会很不安全。”
何子瑕再次探了个头进来,神色暧、昧:“说话对于你两来说宛如浪费生命,怎么,这么惜字如金的你们,提到这事,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洛子烟忍不住调侃继续道:“看看,多有默契。别的女子?帘儿不是你的侧妃吗?怎么不给她……”
沐帘红着脸道:“我没有耳洞戴不了啦!”
两位当事人被调侃得尴尬无比,对视一眼,默契十足地错开视线,沉默不语。
洛子烟眼睛发亮,一把推开沐帘的手:“啊,看看,多有默契!”
宋青芜:“……”
印溱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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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宫,几人下了马车,招摇地直接行走于皇宫中,一路畅谈,谈话内容皆是他们走过的风景秀丽之地。
宋青芜与印溱屮特地穿情侣装,是为了装出一副亲密模样,借此来掩人耳目。
只有如此,众人才会真正相信他们是去游山玩水了,若是沐帘的本体石暴露,她会很危险。
宫里气氛略微怪异,几人没有多管,直奔国君的书房。
宋阎知道众人此行目的,见他们面露喜色,知晓他们已经成功,便道:“拿到了就行。回去休整吧。”
宋阎把玩了一会那小石头就还给眼巴巴盯着的沐帘了。
“父亲。”宋青芜却没有动,“发生了什么事。”
宋阎揉了揉眉心,没有打算隐瞒,简略地说了说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
宋青芜的脸色微微难看。
“不过三天前封城派了人把你哥请到城主府,说是她的身体已经康复。你就不要太担心了。”宋阎知道他担心宋榆雁,忧心罹伴,柔了语气,安慰道。
“是。”宋青芜点了点头,放下忧虑,转身离开。
走到门槛处,宋阎突然说:“罹帮主忙于帮会事务暂时离去,你有时间就去城主府把你哥叫回来吧。他们毕竟已经退婚,多留有损宋榆雁的名声。”
宋青芜点点头,抬脚离去。
宋阎独坐书房,暗自感叹,自己的这两个儿子,成天最担心的,就是那个宋榆雁了。想起宋榆雁那张冷艳略微青涩的脸,宋阎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眸色微柔。
与此同时,城主府地牢,宋延君轻轻拔出插在宋榆雁手臂上的输血管,温柔地为她包扎好了伤口。
三天大量的输血已经让他的身体吃不消了,脸色很难看苍白无比,快速运转内力,让自己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之后,宋延君才轻拍宋榆雁的肩头,示意她睁开眼睛。
宋榆雁的身体状况倒是不错,三天的输血已经让残留在身体里面的毒素如数排尽,不再吐血,不再昏迷,整个人精神焕发。
担忧地看着宋延君稍稍苍白的脸色,宋榆雁有些无措。
每次输血的时候宋延君都让她闭上眼睛,只有当他拍她的肩膀时才可以睁开。闭着眼睛,她还是能听见宋延君死死压抑的呼吸声,听上去是如此地痛苦。
但她知道宋延君是不想让她担心才要求她闭上眼睛的8,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痛苦的模样,所以她不会明显地表露出太多的担心。
只是今天他的呼吸声比以往更粗,仿佛很难受很痛苦。
宋延君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心口疼痛无比,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道:“终于完了,雁儿身体完全恢复了,恭喜哦。”
宋榆雁一把抱住他,把下巴搁在他的肩头,眼中闪烁着泪花,哽咽道:“谢谢,哥。”
宋延君的身体一僵。
宋榆雁还是喊他哥哥,但却与“延君哥哥”不同,前者是对亲哥哥应有的称呼,后者却是撒娇的昵称。
他再也不能听到雁儿撒娇地喊着“延君哥哥”了。
因为他们之间有着血缘关系,很亲很亲的那种,恩爱的父母都没有相通的血脉,他们却有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
她喊他“哥哥”时,再也不能加上撒娇似的“延君”二字。
宋延君反手抱住她,眼眶泛红。
亲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