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企盼你会在2000年1月1日0时0分0秒给我挂来电话,但我知道你会在那一刻想我,因为我会想你。我会在心里说:新的世纪,快乐!
也许,你已经不记得了。高一开学的第一个星期,我坐在你前面。
第一天,我就背对着你听你哼歌。那天你唱的是《朋友》97年华健的新歌是初三的朋友们离别时唱过的。你唱得挺好至少不难听。那时我就想:能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悠然自在地哼歌的人一定是很洒脱的。我有感觉,你会成为我的朋友,你会听我说话,你会与我分享一些生活的感受。
那天晚上,你就拿英文题问我。你从座位上站起来,躬着背凑过来靠我很近。我觉得你很率真,很特别,尤其是你的笑声。
很奇怪,我们的一切接近似乎都是英文题促使的。我感谢那本蓝蓝的英文参考书,真的感谢。如果不是它,也许一切会在静默中淡去,只留下一个浅浅的印痕。
有时候我觉得,人其实是很容易满足的。
高三,悄无声息的晚自习上,你几步走过来,坐下。“有空吗?”你通常这么问。英文题解完,有时候会和你聊上几句。和你聊天,话不用说得很白,用不着什么强调的语气。调侃的话说半句,你就会朗朗地笑。我用悠悠的词表达我的心情。在我飘忽看着远处的时候,往往在我还没有用我的形容词描述完,你就从我的眼睛里明白了我的思绪,给我一个浅浅的理解的微笑。真的,好几次,就想在这平静的并肩而坐中默默地多坐一会儿。
我越发相信:君子之交淡如水,更越发珍惜那些非常时期来找我排解苦闷或烦恼,抑或分享特别喜悦的朋友。
喜欢远远地感受你与别人交流时的风趣俏皮,或与某些开朗的钦慕你的女生谈话时的大方与洒脱。
喜欢你没有直视我,没有靠近我,没有与我说话却给我带来的平静。
就像1999年12月30日上完最后一节课,各自理书包回家迎新千年。在此之前的日子里,在我们平静自然的交流中,彼此从没有给过对方生日、圣诞之类的祝福,即使新千年到来时也未有过。我面对着你座位的方向整理书包,但不敢抬眼望你。你有感觉,我知道。你在教室外的走廊里等同路的男生时,隔着透明的玻璃面对着我站立,我分明感觉到你在玻璃那一边看着我。我心里有话想说,我知道你也有,我想你已经明白我要说的,我也明白了你要说的,你走了。一我也走了。
我并不企盼你会在2000年1月1日0时0分0秒给我挂来电话,但我知道你会在那一刻想我,因为我会想你。我会在心里说:新年世纪,快乐!找到你曾为之付出过艰辛的一切东西,包括学业,事业还有爱情。
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我不想去考虑。因为对青涩情感的结果难以把握。你我都没有想去伸手摘取,理智使我们没有向它迈出过一步。从头至尾,一直都是隐隐约约的甜蜜,就让我们在这样淡淡的交往中留下美丽,但我还是希望着分别的那一天,为我唱一曲《朋友》好吗,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