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林天寰拍了一下前排靠座，司机立马发动引擎，似乎又想到些什么，他望了望车外的戈懿，“为她准备份早餐，她应该还没有吃饭。”
“是。”戈懿点了下头，看着车队缓缓而去，她长吁了一口气，没想到林董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回头，却差点撞到了思妮。
这个女人像尊石像一样立着不动，悄无声息，吓得戈懿险些丢了魂。
思妮穿得很居家，宽松的棉T恤，铅笔裤，夹板鞋，她望着一脸愣然的戈懿，“你们林老大一直都这样吗？”
戈懿定定的看了看思妮，“可以说，他从来没这样过。”
思前想后把林董的过往都整理了一遍，“他干什么事情，都只要结果，从来不去过问过程。你会发现他不说话的时候就可以秒杀一大片。以前的他从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伤脑筋，不会为了这些事情大费周折的让媒体停运，更不会细心到在乎一个女人是不是会饿肚子……”
一直观察着思妮的表情，戈懿不希望把林董剖析的太透彻，这样就没了神秘感，但是她相信这些足以让一个女人对他们的林董爱得死去活来，天翻地覆，可对于思妮是否有作用，她就一无所知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思妮将手探入口袋，掏出一款手机，举到戈懿面前，“你们林老大就有钱到这个地步，手机也可以当一次性的使？”
厄——狂汗！
感情刚刚自己说了那么多，她是一句都没听到心里去。
戈懿将手机接了过来，这部可是林董今天早上刚刚换的，“谢谢姚小姐了，那顺道一起去吃个早餐？”
“这里看上去有些杂乱，姚小姐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居住呢？”戈懿跟随思妮穿梭在老式胡同里，看着这些古老的都可以放到博物馆的摆设，一脸厌恶。
一不小心踢到什么，还可以听到瓢瓢罐罐倒了一地的“哗啦”声。
思妮回头伸手拉了一把戈懿，“你以为做惯了富家千金的女人会愿意呆在这种破地方么？这个是生活所需，不过穷人有穷人的乐趣！”
总算是绕出那个狭长的胡同，映入眼眸的是一条带着古老气息的青石街，这里吆喝肆意，人流窜动，各种香味交杂一体。
“我要告诉你，富人未必这辈子可以吃到这么齐全便宜又可口的小吃！”思妮一一自豪的介绍着经过区域的每一个摊位。
“这个是铁板烧，你能吃到味道最正的烤鱿鱼！这个是西安特产肉夹馍，绝对正宗！这个是苏坡肉，绝对要比酒店便宜的多！这个是水果沙拉，他们家种类最齐全！”
思妮绘声绘色的向戈懿介绍着，还不忘顺带喂到她的嘴里。
戈懿第一次尝到路边摊的味道，当皱眉的表情瞬间转化为一种细心的品位，她发现思妮所说完全有道理。
“这个是臭豆腐！”思妮介绍起自己最爱，可是一脸得意！可看着那个炸臭豆腐的年轻老板，她可谓是一脸的问号加惊叹号！
似曾相识！一只手直指着对方，“你——”
“这位小姐，您来这小吃街，可是一定要尝尝我的臭豆腐！看看这刚出锅的臭豆腐，可是金黄金黄的，外酥里嫩，香飘四溢！”
男人热情的盛了一小碟臭豆腐，扎上牙签递给了斯妮。
戈懿反感的捏了捏鼻子，“真是臭死了，都污染了整条街，你还敢说香飘四溢？”继续瞪了两眼卖臭豆腐的，恨不得打个电话叫人直接来拆摊子。
那男人看了看戈懿，长长的木筷子依旧在油锅里翻着臭豆腐，似乎对她的话并不以为然，“这臭豆腐可要趁热吃！三块钱一份便宜啦，两份五块，三分七块了！不喜者慎入啊，我这味道可是出了名的入髓三分，可是洗都洗不掉的持久了！”
“你！”摆明着激将，戈懿见着人多不便出手，憋了半天把狠话收了回去。
这么熟悉的叫卖方式，一定是曾经听过！斯妮眯着眼睛想了良久，总算是找到记忆。
“哦！你就是那个天桥上摆地摊的！”难怪会看着眼熟，这男人的举措似乎特容易叫人记住！
男人没有回应，而是岔开了话题，“配着酱，味道会更好了！”
“这个辣椒酱色泽偏黑，味道偏咸，不如我奉上特有的鱼子酱，你说如何？”
斯妮觉得，这个是绝佳的谈判合作机会！
“什么？”刚做完运动一声热汗的林天寰听到戈懿汇报的消息，差点没再多流两斤汗。
戈懿将整理好的照片交给了林天寰，“她就在那条小吃街卖臭豆腐，她做的鱼子酱味道超赞！”戈懿讲这些话满是欣喜和赞赏的口吻，她对斯妮的手艺更是崇拜不已。
似乎第一次这般痴迷！原本以为会一辈子厌恶臭豆腐的女人，竟然吃了斯妮亲手翻炸的臭豆腐后会念不绝口！
“那这个男人又是谁？”林天寰指着照片上和斯妮贴得极近的男人，一脸醋意。没想到，这个女人身边的男人真是络绎不绝，连绵不断啊。
“他叫莳柘，是斯妮的搭档！”跟斯妮越走越近，亲如姐妹，她在林董面前也就再未称呼过姚小姐了。“我让前台的小王定了他们摊位的臭豆腐，马上就到，林董要不要尝一下？”
戈懿必须交代一下，是为自己特定的，为了防止下人说她滥用职权，她便挂上了林董的名号。
咚咚咚——恰在此时，林董的办公室外传来敲门声，戈懿不由分说，上前开了门。
一股带着油气和热浪的臭味顷刻间便在办公室里传开了，林天寰极不适应，厌恶的表情更超过戈懿第一次接触臭豆腐的情景，若不是因为这臭豆腐挂着姚斯妮的名号，他真恨不得从88楼的窗户直接丢出去。
戈懿心中偷笑，她将臭豆腐纸盒打开，插上牙签放在林董的办公桌上，而后又将特制的鱼子酱放在一边！
像是位非常有经验的美食家一样，开始一点点教唆着林天寰，“首先一定要用牙签仔臭豆腐上多戳几次，否者油气会烫到舌头，然后一定要蘸这个鱼子酱，这个鲜味可以压住豆腐的臭味，又可以更好的衬托出豆腐的美味！”
说话间，戈懿已经将一块蘸好鱼子酱的臭豆腐递给了林天寰，那眼神似乎在传达一定要吃，绝对够味！
林天寰有些犹豫不决，若不是身子骨好，这个气味早就熏得他吐了好几次了，一脸怀疑，像是面对致命毒药一般，前思后想，戈懿又向前递了两次，他总算是上战场般接了过来。
入口就闭紧了嘴巴，慢慢咀嚼了两下，鱼子酱的鲜味起先入了喉，这味道，绝对不亚于西餐师手下的鹅肝酱，果然名不虚传！
再品尝，外焦里嫩，嚼在口中很是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