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都怀了孕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中,这天,她特意将姐妹两人都召入了她的慈坤宫,她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看着姐妹两的眼神都格外的亲切,冯润发现姑母越来越苍老了,仿佛一下子又老了十岁。
太皇太后分别握住了两姐妹的手:“姑母太高兴了,这真是双喜临门,你们两姐妹都怀上了皇帝的骨肉,姑母终于可以抱上有我们冯家血统的曾孙了,这里姑母为你们准备了补品,回去都好好地补养身体,给姑母都生出白白胖胖的曾孙!”
冯姗笑盈盈地上前为姑母捶了捶背:“姗儿的身体好,一定能给您老的曾孙养的白白胖胖的,姑母放心好了!太医都说我这一胎是个皇子!”
说这话时,她的嘴角却忽然浮上了轻蔑的笑瞅向了冯润,冯润蹙了一下眉头,避过了她的目光,她隐约感觉到冯姗快要对她下手了,依她的性子,冯姗绝不能容忍她先她生下孩子,看来残酷的现实真不肯留给她更多的欢愉。
太皇太后看了看冯润有些虚弱的身体,无奈地摇了摇头:“妙莲,你必须要好好地调理一下你的身子了,不能光是为了取悦皇帝而保持身材了,再不补养,孩子生下来会很瘦小的。”
虽然姑母没有再往下深说,可冯润也隐约感觉到了姑母的担心,她心里很是不好受,也为这副单薄的身子骨而担忧,她别无选择。
她瞟了一眼冯姗,发现她的腰身已经很粗了,肚子都隆了起来,孕相十足,再看看自己,仍然是一副杨柳细腰,丝毫看不出已有孕在身,月份都相差无几,可外表却差的天壤之别,冯润也觉得自己该好好补养一下了。
为了安胎,冯润每日都要喝下浓黑的药汁,为了避免屋内干燥引发她的咳嗽,冯润大多时间都会在泉灵池多待上一会,那里四季如春,空气湿润,即使是在冬季也会长出绿竹,是冯润最理想的去处。
拓跋宏依旧每晚都陪在她身边,对她嘘寒问暖,暖手捂脚,但她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隐隐有些心慌的感觉,她时常会发现他的目光会突然变得很冷然,比目光更冷的是他的手,她再也感觉不到从前自他掌心发出的热度。
这天风雪下得很大,傍晚时分,冯润又有些咳嗽的厉害了,梅儿焦急地在殿中踱着步子,因为冯润这几天妊娠反应的很强烈,些许的咳嗽都会引发她一阵的呕吐,她的身体都消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梅儿拿过大红斗篷披在了冯润的身上,她打算扶冯润去泉灵池泡泡温泉,这样对她的咳嗽也会有些缓解,梅儿恨不得这冬天马上过去,那样冯润也会少遭些罪,她唤来了另一名宫婢,扶着冯润向泉灵池走去。
入夜的泉灵池四围早已升起了盏盏红灯,氤氲的水汽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将这寂寂的水池渲染上了一层神秘的光彩。
冯润长发披散开来,浸入了温泉中,只露出一片雪白的背,梅儿则去了一侧的隔间,为她准备一些新鲜的水果。
倏地,外间灯火通明,一声声地传报传进了冯润的耳中,她听见宫人在喊,皇上驾临!
冯润歪着头,仔细聆听着,她的嘴角都扬起了一丝的笑意,突然,在池水中,像是一尾鱼快速地朝她这边游弋而来,还没等冯润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披上了旁边的一袭红衣,被人死死地捂住了嘴巴,这人压制住了她所有的反抗,半拖半拽将她拖入了远处的隔间里,那人才逐渐松开了手。
慌乱仅仅一瞬间,就在他松开手的那一刻,冯润一拳就砸向了他的眼眶,他吃不住痛,竟直直地站立在水中,双手捂向了眼睛,他竟是什么都没有穿,身体赤裸裸的地展现在了冯润的眼前,冯润“啊!”的一声,捂住了双眼。
听到冯润的叫声,那人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忽地又浸在了水中,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是哪个宫里的?可知这泉灵池不是随便就能来的?要不是我手快救下了你,你一定得被皇上拉去砍头的,要知道当今皇上最讨厌像你这样献媚的女子了,我要是不看你有几分姿色的份上,才不会冒这么大风险来救你的,这里有个侧门,你快裹上我的袍子去逃命吧!”
说着,他打开了一侧的旁门,皱起眉头说:“还愣着干什么?趁皇上还没到,你快逃啊!”
不料,冯润噗嗤一声笑了,竟一点慌张的样子都没有,反倒歪着头看向了他,他不过也就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长的倒是白白净净的,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冯润能肯定的一点是,他对她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变换了一种方式想要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好让她对他心存感激,已达到日后接近她的目的。
“瞧你吓成这样子,什么死罪砍头的,我可不怕,我可是正大光明地来泡温泉的,不像你鬼鬼祟祟的,要逃还是你快逃走吧,省得皇上暴怒之下,连个全尸都不留给你!”说着,冯润一脚将他踹进了那个侧门,随手将他的衣服抛了进去。
冯润游出了隔间,见到了梅儿慌乱的神情:“刚才昭仪就在这泡温泉了,怎么会不见了。”
拓跋宏也很焦急地四处张望着,竟失声地喊起来冯润的名字:“妙莲,你躲到哪里去了?快出来呀!不要和朕开这样的玩笑好不好?”
“我在这里!”冯润朝水池边游了过去,如一尾轻快的鱼。
下一刻,拓跋宏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一下子跳进了温泉中,将冯润紧紧地拥在了怀里:“你知道吗?你吓到朕了,朕还以为你……”
冯润用手捂住了拓跋宏的嘴,将头靠进了他的胸膛,拓跋宏将她打横抱出了水面,细心地用毛巾给她擦干了一头的长发,他温柔地对冯润说:“一会朕带你一起出席个晚宴,朕的皇弟彭城王拓跋勰刚从彭城回京,朕给他举办了接风晚宴,朕这个皇弟最调皮了,今年刚十五岁,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朕也是好多年没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