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见李月如消瘦的俏脸上布满哀伤,双眼饱含哀怨,心生怜意。
“月如,我明白你对我的情意,也知道你对我的关心。诚如以前所言,非到万不得已,或者十足把握,我不会明目张胆的扯旗呐喊!我有反心久矣,可至今何曾露过反意?更不曾做出反事!所以,目前来说,我很安全!”陈默温声道。
“可你的计划、你的安排、你的抱负,会一步步的将你推向深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可以隐藏一时,怎能隐藏一世?默哥,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李月如收起哀伤,恳求道。
“哈哈……”陈默失笑道:“月如,你这是关心则乱!我一不沾政治、二不沾军队、三不卖国、四不组建邪教、五不犯法违禁,所有这些我都没有出手,何来收手?我只不过想要赚钱,组建起一个大大的商社。为了商社的商路安全,自组护卫佣兵队;为了得到第一手商业讯息,自组商讯网络。大周朝哪条法令不允许这么做?谁能利用此点攻击我?”
“可是、可是……”李月如急切间不知该如何劝说。
“没有什么可是!”陈默断然道:“如果不是我向你坦诚,你能知道我所行之事的真正用意吗?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进行纯粹的商业合作。万一我的反心暴露,你们李家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你们李记拍卖行的经营宗旨不就是‘物品不问出处、不问归处’吗?我不相信,你们李记经商上千年,拍卖、销售的物品,从没有留入匪盗、反贼之手!既然他们没有影响到你们,我也不会影响到你们!”
“他们怎能与你相比?”李月如辩解道:“我们李记确曾发生过此类事!但是,那都是正常的商业销售所造成,我们并没有通匪,自然可以无事!可我们李记与你进行的是商业合作,彼此配合。如果你出事,李记怎能轻易脱身?”
“原来如此!”陈默恍然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改合作为销售!我会在洛阳成立一家商社,李记筹集我所需要的物资,出售给这家商社。之后的事,则与李记无关。可否?”
李月如思之再三,点头道:“理论上完全可行!不过,我并未接掌李记,此事仍须请示我的母亲。我会争取玉成此事,你也尽快安排好商社事宜。”
“嗯!……我会立刻着手准备商社之事!谢谢你月如!”陈默点头应下,看着李月如,诚意道谢。
李月如凄婉一笑,道:“默哥,对不起,月如身后有整个李氏家族,我不能感情用事!希望你不要怪我!今后,凡是我力所能及之事、不牵扯家族安危之事,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陈默摇头道:“月如,我真的没有怪你!不仅不怪反而越加敬佩你!你是一个有担当的女孩子,我没有爱错人!”
“默哥,你说得是真心话?不是哄骗我?”李月如无比惊喜,双眼含泪、面带喜色的问道。
陈默饱含感情的看着李月如,郑重点头。
随即就被李月如紧紧抱住,怀中传来她“呜呜~”的喜极而泣之声。
陈默双手拥住李月如的娇躯,默默无言,轻抚其背。
“啪啪啪……好感人的戏曲!这出戏我看可以叫:俏月如为家族拒爱郞,俊郞君因敬佩生爱意!哇,太感人了!你们觉得好不好?”看戏的林仙儿见二人真情流露,出来搅局戏谑道。
李月如闻言,推开陈默,一边抹泪,一边说道:“默哥,我这就回去请示母亲,你等我的好消息。”说完,转身离去,彻底的无视林仙儿。
“你就这么依依不舍吗?人都走远了还在看。既然如此的如胶似漆,何不从了她?”
陈默久久的注视着远去的李月如,回想与其相识以来的种种,忽闻林仙儿此语,顿时意兴阑珊,概然一叹道:“仙儿,你先回去吧,久留此地,于你不利。”
“你?……哼!”林仙儿怒哼离去。
…………
林仙儿怒气冲冲的回到家,其父发觉有异,问道:“仙儿,你不是去给陈默送饭吗?何以如此?”
“父亲,我们高估了陈默!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出色!他太感情用事,既冲动又优柔寡断;他有太多的牵挂,行事瞻前顾后!仙儿认为,他不佩与您合作!”林仙儿愤愤道。
“放肆!口口声声说陈默感情用事,你自己呢?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要不要与他合作,我自有判断!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我?”林父喝斥道。
“仙儿知错,请父亲息怒。”林仙儿睑眉低首认错。
“原原本本的将今日之事告诉我!”林父沉声道。
“是!”林仙儿点头应是,说出李月如之事,并建言道:“父亲,据我观察判断,陈默此人太过看重亲情、爱情、友情!有如此弱点,敌对之人只要稍加利用、恐吓,其心必乱!不仅重情,他还重义!仅仅因为担心林海失陷,会造成大量平民、守军的死亡,他竟然不顾一切的使出压箱底秘技,引致皇上、以及他人的窥肆!作为一个人来说,他的这些性格很难得。可作为一个政客、枭雄,有此性格之人,必死无疑!”
林父不置可否,凝眉沉思。少倾,直视林仙儿,沉声问道:“仙儿,你爱上了陈默?”
“啊?……怎……怎么可能?父亲,您怎会有此想法?”林仙儿眼神急闪,神色间带着慌乱。
“如果你不是爱上了他,为何将他的性格夸成圣人?如果你不是爱上了他,为何一再劝告为父不要再掂记、考查他?还有,你去揽镜自照,眉目含情、面色惊慌。你认为能瞒得了吗?”
“……”林仙儿低首不语。
“你糊涂!”林父见其如此,喝斥后,接着道:“你爱上他,为父没有任何意见!因为他确实很优秀!佩得上我独孤隐的宝贝女儿!如果你想和他长相厮守,最好的办法就是与其并肩作战,同进同退。可是你却想让他置身事外!你为何要这样做?想要成全他和李月如?混帐!愚蠢!陈默的反心是我们引起的吗?即便他与我们没有瓜葛,以他的脾性,他能苟活一世吗?”
“父亲,我……仙儿……”林仙儿被父亲训斥得羞惭满面,吱唔难言。
“你让他独自一人默默经营,何时才能实现他的理想?只要中间稍有差池,朝庭想要灭之,也是易如翻掌!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如果你真的爱他,不想让他受到伤害,就应该将他拉拢过来!因为,人多力量才会大!”林父淳淳善诱,温声开导。
林仙儿越听心越乱,到底应该如何做,才是真正的为他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