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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谁有资格

“湘鸯姑娘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纯属好奇,呵呵……”真可谓好奇害死猫啊,看来以后若不小心周旋,这湘鸯也不是省油的灯。说道这里,我也不敢再问什么,兰馨举起筷子夹起这赤红的花蕊便吞了下去,就在顷刻间,兰馨的脸色开始变得异常潮红,而且整个人似乎热得不行。湘鸯看了我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我还是傻笑着将那清莲的花蕊吞下肚。

突然,一股从肚子里传来的热能经过喉咙开始灼烧脸部,热量慢慢转移向身体的各个地方,虽然皮肤没有溃烂,但全身就如放在夹板上火烧火燎一般,疼痛难忍。兰馨已经慢慢从凳子上下滑缩至冰冷的地面,身上的衣物恨不得立马撕掉,整个人已经呈现出万死挣扎的局面。慢慢的,我的视线也跟着模糊不清,直至完全陷入黑暗。过了好一会,脸上有什么东西凉凉的滑过,感觉很舒服,两只手似乎就泡在水中一般,冷热交加,待了好一会,感觉着身上到处都是冰凉的一片,才缓缓睁开眼。

第一视觉就是苍茫的天空,栗雪飞扬,周围的一切,包括我自己,都已经与这苍白的大地融为一体。整个人陷在雪地里,身上盖满了白雪,刚刚那划过脸颊凉凉的东西应该就是这飘落的雪花吧。

“醒了?那就开始第一次考核。”湘鸯的声音冷冷的,似乎隔得还有些远,这声音听的也不是很真切。还没等我回过神,湘鸯又道,“先考验你的听觉,就在这雪地里,半个时辰过后,我来收取你的答案,要是答案不合格,我只能送你回去。”

我算是明白了,她把这话说死了,还不是分明要赶我走吗?看来这个师姐,拜的有些不值啊。

既然是听觉,那应该跟舞蹈有关,只是不知道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来就只有音乐是有听觉的,但舞蹈有关听觉一说的,好像闻未可闻啊。这穆师父说考听觉,那自然有她的道理,还是闭上眼睛静下心来认真的听吧。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除了刮骨的凛冽寒风有声音以外,这些雪,都是没有声音的啊。干脆什么也不想了,就先睡上一觉,说不定能梦到什么感觉呢?

迷迷糊糊间,雪花飘落脸上又慢慢热熔成水滑落,思维早飘向了外太空。

一片落满雪花的平地上,一白衣女子迎着风,慢慢旋转起步伐,整个身体轻盈而活跃,似嗔似笑的眼睛像在诉说。犹如雪花轻飘坠地最后一秒所绽放的悲婉凄迷,眼角落花的晶莹剔透的漩放着婉凉的哀怨,就如凤凰涅盘最后的那一声苍劲的长鸣一般。

募地睁开眼睛,眼前,雪花依旧,只是物是人非,梦境里的女子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故事,她为何这般凄凉多怨?

“可是寻到了答案?”不知不觉间,湘鸯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雪落凄迷女子怨,舞扬苍穹凤凰鸣。”

“好的,我会立刻转交给穆师父,现在,我先带你回去休息。”湘鸯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在了前方。这次,我也没有在多言,一前一后,保持着一段距离。此刻,所有的心情都已全无,回到洞穴也没有心情在打量四周,只是脱了鞋子睡在了石床上。没过一会,兰馨也满脸疲惫的走了回来,我们之间都没有在说话,各自抱着自己的被衾合衣而眠。

早上醒来的时候,兰馨已经出去了。穿上鞋子,桌上的玉碟里摆放着几片赤红的清莲花瓣,上面有一张纸条,歪歪扭扭的写了一竖行字。只有几个字我认识,大概的意思是让我吃完这些花瓣自己去昨天的那个地方等湘鸯。今天吃的这些花瓣没有昨日吃的花蕊来的那般猛烈,吃完了,心里却凉凉的,很舒服很舒服,就像有什么滋润在心头一般。这两天没有吃饭,也没觉得特别的饿,这个还真是奇怪呢。

出了洞穴,反而觉得有些冷了,紧紧的抱紧双肩沿着昨日的记忆往昨天那片雪地走去。远远望去,红日出头,真有毛爷爷那一句‘千里冰封’的壮阔。今天的阴云也不多,可能是太阳出来的缘故,但气温却相反的降了些,闭上眼,回想着昨日那些旋转起来的舞姿,努力的想要模仿出来。

“姑娘的舞姿清雅中多了丝柔媚,是闺家小姐中的一绝啊。”湘鸯的声音突兀响起,我回头,这才意识到,刚刚想的太过入迷,居然已经随着意境而翩然起舞了,真是令我自己也惊讶不已。湘鸯走过来,先是向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换上一副恭喜的笑脸,“姑娘,第一关,穆师父说你已经过了,接下来,我们将考核第二关。”

“第二关?莫非还有几关?”我的天啊,如果这样无止境的考核下去,那我能坚持到最后吗?

“一共三关。”湘鸯说的时候,眉头皱的很紧。看她的神色,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隐瞒着我们,反正我也不便明说,“还请湘鸯姑娘出题。”

“第二关考核视觉,将你看到的,告诉我。”湘鸯说完,径自一个人离开了这片雪地。站在雪中,除了映红的雪花,就是阴灰色的天空。看到的东西当然有限,但穆师父又要我在这片天地间考核视觉,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站在天地间,任何事物都是无所依归的,就算我明明朗照在太阳之下,却也只能说这距离甚远。闭上眼,我觉得四周一片漆黑,渐渐的,我那片漆黑的视线里慢慢多出了一轮旭日,迎着最东方的天空,冲破了云层与积雪,傲然悬挂于天际,短暂的一瞬,我的视线里又沉入了黑暗之中。睁开眼,黑暗渐转明朗,旭日依旧,整个画面就像浴火的凤凰,努力的挣脱缰绳想要直冲霄汉一般。

过了一会,湘鸯来了,这次,我是听到了她的脚步。

“凤凰涅盘,浴血重生。”我一字一句的讲出自己所看到的,湘鸯惊讶的看了我半响,然后回了一句,“很好,我会帮你带到,现在你先回去休息。”

“有劳湘鸯姑娘了。”我转身,对着她平静的笑了下,然后沿着山路往回走。回到石室的时候,兰馨正坐在石床边上徘徊着,一见我进来,赶紧走过来拉着我坐下,嘟着嘴不停地向我抱怨,“小姐,我的心里好紧张,这两天的考核,真的好奇怪,听到的除了风声,看见的就是雪花和太阳,也不知道这穆师父她究竟要考核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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