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无意,可我还是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帝王的路,注定孤单。”
“我后悔当初叫你做那件事,可是,你知道吗?除了你能帮朕,再无第二人,朕是被逼无奈的,你愿意,原谅朕一次吗?”他轻轻的说着,烟云里,他好像并不觉得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我,也不是他三千佳丽之中的一朵最微不足道的花。
那一刻,我们那么近,却也那么远。
“朕只想在天下太平的时光里,寻一个白首不相离的人,一起苦渡红尘。那个人不是兰馨,也不是清寒,更不是清莘,只是你。天下女子,朕皆可以抛弃,唯独你,是那个朕在千万年里千万人中一直要找的人。这话,听着些许不真实,你也可以当成是甜言蜜语,但是,这甜言蜜语,朕也只对你一人说。”这样美丽的话,听在耳里,却不禁让我泪如雨下。沈清竹的声音又来了,“唐小末,你真是幸运,我们四个姐妹在皇上心目中,却不及你一人。可见,你在皇上心目中,分量之重。”
“末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不管你当我是皇上,还是你只当我是你的夫君,我对你却从不曾说一句谎话。心里有了你,也就只对你一人真,哪怕烫伤了心,我也不愿在放手让你一人面对孤寂!以后,我们不再分开,好不好?”多么卑微的祈求,我多想告诉他,我爱的人是他。
可是,有些话,注定必须放在心里,否则粉身碎骨谈何长久厮守?
“唉……要是你是我们沈家的女儿,兴许你们能得此长久。”沈清竹叹了一口气。
“小主,这火还是没法燃,小主,你在哪里啊?”慧杉的声音,将我拉回了现实,看着面前烟尘滚滚的寝殿,我用力拉开了他束缚在我腰上的手。他顿了一下,随着我牵引着他走到炭炉旁,明亮的火星燃烧了起来,他看着我,抹了一点炉盖上的灰往我脸上擦,“末末。,你别躲啊。”
慧杉她们鼓捣的更来劲了,风里眼里,一会看得见一会看不见的,我躲在慧杉身后,顺手也在炉盖上摸了一把,往慧杉脸上擦去。禹闫见看不到我,只得到处乱抓,我趁机听着他脚步,溜到他的身后,往他脸上用力一刷,“末末,你居然偷袭朕,看朕不好好收拾你!”
“皇上,小主在这呢。”慧杉抓着我,大喊。那两个宫女站在炭炉边更加卖力的煽火,我挣脱出慧杉的手掌,也摸着黑烟往那两个宫女脸上刷。整个寝殿,传来我们五人的笑声,禹闫顺手抱住我,将我禁锢在他的怀中,用力的吻了下来,“嗯嗯……唔唔……”我挣扎着,却始终敌不过他的力量。他压低声音,粗重的喘息在我耳边响起,“末末,末末,我要……”
听到这话,我的脑子顿时懵了,出于本能反应,我完全想都没想,抬起后脚弓起膝盖用力顶了上去。顿时,我听到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啊。啊……”
这下,我完了,完了……做完那一动作,我的脑中就出现了这两个字。
紧接着,又是杀猪一般的吼声,“末末!”
一下子,绝对是一秒钟发生的事情,他这一吼,整个寝室里烟子全部飘出去了。一盆冷水从头淋下,瞬间,我湿答答的站在禹闫面前,我能很清晰的看到水滴从我刚洗的头发上滑下,低落成珠。
狼狈,绝对是狼狈!
禹闫见状,先是一惊,尔后捂着肚子,毫不掩饰的大笑,“哈哈……哈哈……”
第一次见到他笑的这么自然,这么开怀,我不禁失神了。站在门外的张德裕也被惊住了,这样毫不掩饰的在一个帝王身上泛滥起来却是罕见的。一刻间,所有的喧哗,都变成了一种受惊后的忐忑。
“皇上……”张德裕小心翼翼的开口唤道,禹闫停住笑,没有理会他的呼唤,只是走到我的身旁,满眼柔情的为我撩开脸上的头发,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末末,我们去洗鸳鸯浴好不好?”
鸳鸯浴?我一惊,瞳孔一缩,拼了命的摇头。他垂下眸子,眼光顿时黯淡了下来,在我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着,“末末,你进宫这么久,朕从来没有碰过你,你就舍得看朕难受?”
你有什么好难受的?!我低下头,沈清竹叹了一口气,“他能不难受吗?因为爱你,所以不强攻你,要是他心里没有你,一定会霸王硬上弓,那容的听你的意愿?”
你做过?
“没……没……以前也有人这样对过我。”
你是说五王爷?
“嗯。”
“末末……末末……”禹闫的声声呼唤,让我醒过神来,他嗔怪道,“你在想什么呢?”
“皇上,小主一身湿淋淋的,容奴婢带小主前去沐浴,不然,这大冷天的老这样站着,容易生病。”慧杉心疼我,赶紧向禹闫劝谏。禹闫看着我,只是有些失望的摆了摆手,“去吧,朕也要去沐浴。”
“是,皇上。”慧杉扶着我往门外走去,刚走到门口时,我回眸,却惊见他眼中炙热的目光渐渐化为灰暗。或许,我真的伤他的心了。
用晚膳的时候,禹闫只是一个劲的给我夹菜,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我低下头,自顾自的使劲吃饭。撤下饭桌,喝了一杯茶,禹闫就回了帝王殿批阅奏章。我独自坐在炕上,翻看着那本古诗词,却是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
“小主,抱会这个吧。”慧杉拿着汤婆子走了进来,说着就递了过来,我捂着汤婆子看了她一眼,她似乎欲言又止。我不禁皱眉,“有什么事吗?”
“小主,我……”慧杉低着头,似乎在犹豫,眉头纠结着皱成了一团。
“有什么不妨直说吧,我们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忘了吗?”我微微侧了些身子,想去握住她的手。却不料,她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我知道,这些话,我们做奴才的不该说。可是,正是因为奴婢把您当成主子才不得不说这话。”
“你说。”
“我知道,议论主子的私事,是死罪,可我还是要说。皇上对小主的情意,慧杉做奴婢的是看在眼里的,小主,莫要辜负了皇上一片心意啊。”慧杉诚惶诚恐的劝谏我,我摇摇头,这些,我岂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