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做什么,老远就听到你们再喊抓刺客,可是抓到了?”刘贯华尖着嗓子询问道,首领侍卫立即回应道,“回娘娘的话,还没捉到,娘娘怎么大冷天的出来散步啊,这怕是于理不合吧?”
“大胆,你这是怀疑我们娘娘是刺客了?”刘贯华大喝一声。那首领侍卫连忙低下头去,继续说道,“末将不敢,只是好奇,这天寒地冻的竟然有人出来散步,这明显不合常规。”
我看了一眼刘贯华,要他好好解释,刘贯华得了吩咐,声音自然而然就变得轻柔了不少,“娘娘是去安蓥华那里坐玩了一会,难道,这也要像你们汇报吗?”
“末将不敢,雪天路滑,还请娘娘多多保重身子,末将等人去前方追捕刺客了。”首领侍卫说完,带着人吗便寻着小梭子留下的脚印跑去。
我站在原地,确定了他们往前追去,才带着刘贯华往天寿宫的方面走去,一路上,我发现了不少脚印,心里这才肆然了不少。天寿宫的路上很是安静,也不知何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雪,仰起头,冰冷的雪花打落在脸上很是刺骨。
“娘娘,您怎么了?”刘贯华看着我,也停下了脚步,“下雪了……”
一想到小梭子,我埋着头,继续向前艰难的行走着,天寿宫转眼即到,一队红领侍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我抬眼,一眼就认出了那个首领侍卫,正是刚才在静心湖遇到的那位。真可谓冤家路窄啊。
“娘娘,真是巧了,您到这来做什么呢?”
“放肆,娘娘来看望太后娘娘难道也要经得你的同意?!”刘贯华得理不饶人的大喝道,首领侍卫微微一笑,又是上前问道,“看望太后娘娘也不必三更半夜过来吧,难道娘娘就不怕扰了太后清幽?”
“太后清幽?扰她的人,怕是你吧。”说话的是个女声,听声音,该女子应该长得很文静。首领侍卫一听这声音,忙转身跪在了地上,“末将参见莞贵妃,莞贵妃吉祥。”
“本宫请帝姬妹妹到天寿宫外的星辰阁上一同赏夜雪,怎么,这也要经得你的同意么?本宫原本兴致勃勃的心情,也叫你搅得没了分毫。你说,怎么办呢?”莞贵妃语态轻盈的笑着说道,说话的同时,也慢慢移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我曲身赶紧行了一礼,她淡然笑道,“妹妹真是见外了,小梭子过来回话了好久,也不见你过来,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这不,忙带着小梭子过来找你,看来,还是姐姐心急了些。”说话的片刻,她将一包东西塞进了我的手中,我惊愕的看向她对我使得眼神,忙将东西放进了袖中。
“回莞贵妃娘娘的话,娘娘是因为安蓥华小主身体不适,过去看望了一番,这才耽误了些时辰。”刘贯华低着头,笑眯眯的回应道。
“病中之人固然重要些,妹妹真是贤惠有德。”莞贵妃说完,转过身正面问道,“张将军还有什么疑问吗?”
“回娘娘的话,末将确实有一疑问,帝姬娘娘刚才说是看望太后娘娘,丝毫没有说是与您有约,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本宫邀帝姬妹妹赏夜雪,乃是正常之事,本宫身体不适,怕皇上皇后担心,故找了星辰阁赏雪。帝姬妹妹也只是为了遵守与本宫之间的约定,丝毫没有泄漏之意。今夜之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还请张将军不要将此事说出去,以免扰了皇上皇后忧心。”
“既是这番,末将向帝姬娘娘赔罪,末将先行告退了。”张将军等人一走,我便随着莞贵妃一道去了星辰阁。第一次踏上星辰阁,里面的温度似乎比外界还低,一股刺骨的阴风袭来,星辰阁上的画卷纷纷颤抖着发出了呜咽的泣鸣声。刘贯华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走上了阁楼,站在二楼处向下望去,下方灯火阑珊,可以清晰的看见雪花飘落的景象。
“最美的景色,永远停留在最高处,距离虽然更远,但视线永远一览无余。”莞贵妃回头,对着我嫣然一笑,扶着她的宫女似乎也是极小心的,我们慢慢又开始往上走去,直到走到星辰阁的第五楼处,莞贵妃才停了下来。五楼的建设就如凉亭一般,没有任何的屏障,红木漆的柱子下摆放着各色模样的花卉,似乎都已是干花,闻不到丝毫的香气。耳畔,只划过呼呼的寒风声,一阵一阵的,像连不断的啜泣。冰凉的风雪,无情的袭落在了脸上,带着刮骨的阴冷深深的刺痛了裸露的肌肤。
“你们都退下去吧,本宫有话要对帝姬说。”莞贵妃话音一落,刘贯华看了我一眼,也弓着身子退了下去。
“今晚的事,你不用在担心了,张将军会为你解说的。”她望着前方的灯火,静静的说着。扭头,见我丝毫没有反应,她又道,“张将军为人正直,一向不惧权威,这是皇上之所以提拔他的原因。”说完,又看向前方,喃喃自语,“清水阁还真是有耐心,现在都还不肯将歇,又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为什么帮我?”一听我说话,她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尔后淡淡一笑说,“因为,你是他所爱之人。”
“他?皇上么?”我不解,如果这是爱,为什么我却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
“恐怕,他到如今也不晓得自己的感情已经在你那里找到了归宿,也许,这就是命吧。”莞贵妃惨然一笑,对上我疑惑的双眸。
“何以见得?”
“现下要我说,还真是为难,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心在一点一点的沉沦,这比一见钟情来的更为珍贵。同样,你也是爱他的,只是你们彼此之间都没有觉着罢了。”莞贵妃说这话时,一只手伸出了楼亭,“我为我所爱而付出一切,回头之时,原点依旧。你要记住,不论你爱或是不爱,你终究属于他,以他为先,方能得以你的目地。我是前车之鉴的飞蛾,你要逃,就趁早,否则,也会如我一般,深陷苦海而不自知。”
她陪我站了一会便走了,我独自一人站了好一会,直到刘贯华来叫我,我才随着他往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