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找个时间提早带月月到医院检查一下吧!”
欧阳东旭含混的点了下头:“明天就去。”
夜深了,我睡意朦胧的被吵醒,欧阳东旭站在阳台上拿着手机和那边争论着什么,我无心去打扰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还能说些什么,蒙上被子复又睡去。
清晨的寒意还未退去,欧阳东旭早已洗刷完毕,充血的双眼还有几分恍惚,想必昨夜定是一夜没有合眼,临走的时候,我安慰了一句:“东哥,早去早回,你不会这么早就当爸爸的。”
欧阳东旭面色甚不好看,轻轻“哦”了声转身离去,我又补了一句:“有消息了及早告诉我。”
欧阳东旭站住,没有回头,顿了顿,径自离去,此时此刻,一股凄凉之感油然而生,害怕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就像转瞬即逝的彩虹、断翅的蝴蝶,都不能长久。
时近中午,欧阳东旭姗姗而回,看着月月哭的红肿的眼睛,看着欧阳东旭恍然无神的表情,我愈发紧张起来,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该询问何人,不多时,温馨赶来,发现气氛不对,没敢贸然开口,和我交换了眼神,彼此相觑,心照不宣。最终还是温馨打破了这压抑已久的沉闷,诧异的目光和欧阳东旭相碰,欧阳东旭好像被烫了一下似的低下了头,继而投向怔忡的月月,婉言说道:“月月,检查结果出来了吗?还好吗?”
月月哇的一声哭了,温馨上前一通安抚之后才算平静下来,直到此刻我与温馨都不知道结果如何,但从月月和欧阳东旭的面色上不难推断,恐怕凶多吉少。
温馨拉着月月去餐厅买饭去了,留下了欧阳东旭和我,我拍着欧阳东旭的肩膀,开门见山:“东哥,检查结果怎么样?你快说啊,有什么困难咱一起扛。”
欧阳东旭俯首低眉,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月月怀孕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结果虽在意料之中,但在得到确认之后还是禁不住大吃一惊,接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东旭长出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当然要做掉,总不能让月月背上未婚先孕的罪名吧?”
其实不然,这个理由看似合情合理,但也不失逃避现实推脱责任的嫌疑,现在社会,未婚先孕早已不足为奇,甚至成了一种趋势一种潮流,尤其是在大学里,不知又有多少纯情少女耐不住寂寞葬送了自己的贞操。现在来讲,一个好女人的成功之处,就是把自己的男人塑造的让更多女人喜欢;一个好男人的成功之处,就是把自己的女人呵护的让更多女性称赞,再加上一句,好男人经得起诱惑,好女人耐得住寂寞,也许这就是现在评判好男人好女人的标准和基本道德观。
温馨和月月提着饭菜回来之后,见到我,会意的点了点头,想必她也知道了结果,整顿饭下来,月月水米未沾,欧阳东旭也是潦草裹腹,收拾完残羹冷汁,四人促膝而谈,经过协商,达成一致,先筹集手术费再选择医院,不到万不得已绝不通知家人,尤其是月月这头,我和欧阳东旭负责筹集资金,温馨负责月月的术前开导术后安抚工作,不日后,东拼西借总算凑齐了手术费,上午时分,温馨把月月送进了手术室,不足一个小时,月月面如土色的捂着肚子出来了,欧阳东旭和温馨赶紧上前搀扶,出了医院,欧阳东旭在路边叫了辆出租,载着我们返回学校。到了宿舍,温馨嘱咐欧阳东旭照顾好月月,为方便起见,索性让月月搬到了我们宿舍,起居饮食,晨昏相伴,为了避嫌,我则暂时搬回了先前的303。
半个月后,迎来了温馨与我在一起之后的以来的第一个生日,农历三月三十,按说今年照例没有生日,只得提前过了,很多时候,温馨都抱怨老妈为何不提早或者推迟一天再生下自己,连个生日都没有。我的生日礼物简单实惠,又不失难得可贵,采用传统的书信方式耗费多日写了一份情书,二十二页,代表着温馨的二十二岁生日,当然,生日那天也是过上了温馨浪漫的二人世界,信中提到了我与温馨相识、相知、相恋的点点滴滴,作为对先前爱情的总结和回忆,目的仅限于彼此记住过去的往事,憧憬美好的未来。
吃过蛋糕,温馨问了我一个古怪的问题,她说:“老公,你知道吗?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是什么吗?”
我摇头。
她继续说道:“世界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把自己的思想装进别人的脑子,二是把别人的钞票装进自己的口袋;前者成功了叫老师,后者成功了叫老板,两者都成功了你知道叫什么吗?”
我赞许的点头:“精辟!”接着又问:“两者都成功了叫什么?”
“笨蛋!”
“叫笨蛋吗?”
“当然不是,我说你是笨蛋,这么简单都想不到。”
我摸摸头,憨厚的笑道:“你告诉我吧!”
温馨凑到我耳边,轻声细语:“叫老婆!”
我想了想,拍手叫好:“太精辟了。”
温馨嘟囔着小嘴:“这可是你专有的称谓,我也喜欢听,可惜你都没叫过我几次。”
的确,和温馨在一起之后,像老婆、亲爱的、宝贝这些甜蜜的称谓我几乎没有叫过,大多都以丫头或者名字代替了,说不出为什么,总感觉还是不要太早称呼老公老婆的好,最终在一起的话,这是个甜蜜的回忆,如果分开了,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心里会有被讽刺的感觉。
我抱着温馨,分享着这份幸福,开口解释道:“老婆这个称谓现在还不属于我,等到我们结婚以后我天天叫,叫到你听了就烦,现在你给我保留一点新鲜感,好吗?”
温馨点头,没再勉强。
我接着说:“丫头,你看世界这么大,你遇到我,我遇到你,多好。”
温馨笑了:“是啊!万里挑一我怎么就挑中你了?”
“因为是独一无二的我,因为是独一无二的你,所以才有了独一无二的我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