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之后,我把整理好的应付英语四级的套路以短信的方式发送给白雪琳,着实卖弄了一番,微不足道的成就感让我忘乎所以,白雪琳也表达了例行的谢意。
校园里起风了,秋天的风一天比一天冷,久违的寒意又开始肆无忌惮的侵蚀着我这单薄瑟缩的身体,和温馨并肩坐在公园小路的石阶上,寻觅着初恋时的甜蜜温情,柳树叶尚未落尽,松柏的葱绿也不复往日,一切昭示着冬天的到来,好像天下万物即将枯萎,没有一丝的生机和活力,不禁让我睹物感叹:“该死的冬天又要来了。”
温馨不解:“该死?”
“是啊!我最怕冷了,我这单薄的身体可抵不过那凛冽的寒风,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熬过剩下的几十个寒冬。”
温馨笑了:“没那么夸张吧!”
我则一本正经道:“怎么没有?一到冬天我的脚就冻,浑身上下冰凉冰凉的,一点热气儿都没有,好像个冷血动物。”
温馨继续争辩:“那你待在屋子里不出来不就行了。”
我解释道:“总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宅在屋里吧?”
温馨说:“那倒也是,不过你现在不是有我了吗?我把我的温暖带给你,为你驱除寒意。”说着把我冰冷的双手握在手心,瞬间,一股暖流倾注而来,我幸福的笑了,紧紧相拥。
时间和寒意终止了这少得可怜的约会团聚,送至门口,温馨担心我被这凛冽的寒风吹着,执意让我回去,我就顺从的回去了,回到宿舍,洗刷完就上床休息,欧阳东旭这才姗姗归来,头发衣服略带湿润,我有些疑惑的问道:“东哥,外面下雨了?”
欧阳东旭擦着头发,说:“是啊!一场秋雨一场凉,看来真要变天了,秋天将过,冬天还会远吗?”
我愕然:“下雨了?”
“是啊!不大,毛毛细雨,此情此景有点秋风扫落叶,细雨润万物的韵味。”
我没再搭腔,掏出手机拨通了温馨的电话:“你回去了吗?”
电话那边久久没有回音,直到被我再次的询问才潦草的回道:“回来了。”
“没挨淋吧?”
“没有。”
“那就好。”
挂了电话,和欧阳东旭谈起了他的月月,两个要好的兄弟商议之后决定找个时间让彼此的女友认识一下,可我怎么也没想到正是刚才的那个电话让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的爱情险些破灭。
又是一个极其寻常的周末,吃过午饭,欧阳东旭带来了月月,三人无聊的在宿舍打发时间,月月问我要我的电话号码,我爽快的拨通了她的电话,月月不自觉的念叨着我的号码:“138﹡﹡﹡”我听到不由傻了眼,这不正是上次和欧阳东旭捉弄温馨的号码吗?难不成昨天也是用这个号码和温馨打的电话?仔细回想了一下,最终得到确认,怪不得昨天温馨说话吞吞吐吐阴阳怪气的,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天底下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谎言早晚有被捅破的一天,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出乎意料,没有丝毫心理准备,既然如此,索性开门见山,把压抑心底的惆怅和担忧一吐为快,至于结局就听天由命吧!因为如果你想要一件东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它若不回来,那根本就不是你的,就算强留也无济于事,只不过会徒增无谓的苦闷和伤痛罢了,凡事不必太在意,更不需去强求,就让一切随缘好了。
这样的意外我没有告诉欧阳东旭,他知道了无非是劝我快刀斩乱麻,免得节外生枝,而依照我个人的意愿或者说是期待,结局并不是好聚好散,这样未免有点太戏剧化了,就像电视剧中的男女主角,先是经历了风风雨雨重重磨难,终于幸福的在一起了,而后因为一个人的背叛或者背弃反目成仇,从此天涯海角,老死不相往来,最后又因为他乡邂逅重归于好,这样的结局自然是大多数观众期待的,总比感伤那些惋惜的生死离别要好的多,而我却是期待着和温馨能有不同寻常或者有点出乎意料的结局,可现实终归是现实,不是电视剧,不会按照某个人的意愿改变,我们只是现实生活中的一名演员,只是在演绎别人或是自己的命运,而现实才是这部戏的导演,也只有它才能决定别人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大多数人逃离现实享受电视情节的乐趣吧!
到了晚上,似乎预感的事情终于发生了,一起吃了晚饭,虽不知结局如何,但心中的不安时时躁动,今晚特意多要了两个菜,唯恐这是彼此之间的最后的晚餐,或者说是散伙饭,两人低头吃饭,一声不吭,心照不宣,就看谁来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了,这也是继肯德基大餐之后吃的最为压抑最为不爽的一顿,吃完饭后,跟随温馨亦步亦趋的来到公园,秋天的萧瑟凭空增添了凄冷和寂寥,两人相顾无言,只有死一般的沉默,这种沉默也是我平生第一次体会到,秋风扫过,全身瑟缩,我没话找话的打破沉默:“温馨,最近好吗?”
温馨低头不语,没有反应,一听就知道是没话找话,平常的一句问候,现在听来好像别有用心。
我继续下去:“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温馨抬头,冷冰的声音如同这冷冰的秋风,“你说!”
我稍微缓口气,咽了口吐沫,说:“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温馨不解:“谁?”
“你的前任男友。”
温馨显然意识到我是明知故问,却仍旧不假思索的回道:“没有!”
我摇头,摇的满脸不屑:“是吗?”不知道这句话是质问还是否定。
温馨面无表情,没有让步,斩钉截铁的说道:“是!”
我继续追问:“你没有骗我吧?”
温馨表情回避,语言含糊:“没有。”
显然已是心虚的表现,我不得不拿出了最后的“证据”,伸进口袋,拨通了温馨的电话,刺耳的铃声在这空旷寂静的公园袭来,温馨掏出手机迟迟没有接听电话,任凭铃声响彻云霄,倒是我又开了口,夹带着轻蔑挑衅的语气说:“怎么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