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听了这话,回头看了一眼叶逸风。
叶逸风冷冷的问道:“他们两个吵什么了就拿剑杀人?这杀人是小事吗?”
画眉一听大爷有些要为自己姑娘出头的意思,忙磕了个头,哭道:“姑爷骂姑娘是不会下蛋的鸡……”
叶逸风冷笑:“那你回去让他拿银子买几只下蛋的鸡回来不就成了吗?至于杀人吗?”
锦瑟一听这话差点没当场笑喷,亏得她机警,忙拿了帕子捂着嘴巴转过头去,借着咳嗽两声把笑压回去呢,但却不小心被一口唾沫给呛到,便使劲儿的咳嗽了两下。
画眉还想说,叶逸风摆摆手说道:“叶寿家的,明儿你买几个有姿色的丫头给姑爷送去,就说若是这些丫头下不出蛋来,我这里还有几个求子的偏方,让他找我来取。”
画眉一时愣住,怎么也想不通大爷这是想干什么。
叶寿家的因见大爷已经转身去温柔的给大奶奶捶背,便忙答应着,伸手拉起画眉匆匆退了出去。
锦瑟顺过气来,摆手把锦衣等丫头都打发出去,方笑着叹道:“你要笑死我吗!亏你也说得出来。”
叶逸风淡淡的笑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不过是顺着她们的话说罢了。”说着,他拉着锦瑟回房去。
当晚画眉便被叶寿家的派人送回了刘侍郎府。刘姑爷一听说是大舅子派人来了,当时酒就醒了大半儿,忙屁颠屁颠的从屋子里跑出来,见了画眉身后的四个标致姑娘心头一怔。
叶寿家的使唤来的老婆子上前说道:“我们家大爷说了,我家二姑娘不能生养,才特地给姑爷送几个姑娘过来。若是还不能生,姑爷就去找我家大爷讨要一份得子偏方吧。”
刘姑爷一怔,心里思来想去几个回合也没听明白这两句话。只得装傻卖乖的拱手谢过大舅子的好心,又叫人拿钱赏了送人来的嬷嬷,好生的把人送走。
一直在屋子里没出来的鸾音听了这话却几乎没被气死。
等画眉一进屋,鸾音便抬手拿了个小胭脂盒子朝着她的脑袋上扔过去,并愤恨的骂道:“死蹄子,谁叫你回去报丧去了?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回去告诉他们,是嫌我死的慢么?”
画眉也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如今看来大爷是不会管自家姑娘的死活了。自己去报了个信儿,不但没寻来支援,反而让大爷给送来了四个丫头。
这算什么呢?画眉来的时候想了一路,总觉得这像是大爷对姑爷的奖赏,大爷的意思似乎是说,打得好,下次一剑刺死我妹,我再给你娶一房更好的媳妇。
可这话画眉只能从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这会儿一只胭脂盒子砸到了脑门上,画眉只觉得头上痛了一下,然后便痒痒的,似是有小虫子慢慢地爬似的,于是她来不及多想,便抬手一拍,拍到了一片黏黏的血。
“啊——”画眉吓了一跳,但见眼前一片血红,人便晕了过去。
画眉的尖叫把外边的刘姑爷给吓了一跳,他一皱眉忙吩咐刚来的四个丫头去前面书房伺候,自己忙转身回房。
一眼看见画眉一头一脸的血倒在地上,而鸾音却一脸冷漠之色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刘姑爷忍不住怒了:“你这女人!怎的如此狠心?她是你的贴身丫头,你怎么舍得打死她?!罢了罢了,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了。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说着,刘姑爷又叫人进来把画眉抬走,转身就要去书房跟那四个漂亮的丫头寻欢作乐去。
鸾音却冷冷的开口:“我们和离吧。”
刘姑爷一愣,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鸾音慢慢地转过头来,看着自己刚刚成婚不到半年的郎君,淡淡的说道:“我不能给你生孩子,也不占这你这妻子的位置不挪。我们和离,我带着我的嫁妆搬出去自己过。你再另取名门闺秀来给你开枝散叶,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想得美!”刘姑爷一蹦三尺高,“你带着你的嫁妆出去自己过?凭什么?!你那嫁妆是我家的聘礼换来的,凭什么你说带着走就带着走?我不同意!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说着,他转身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身来冷笑着看着鸾音,说道:“我那大舅子已经叫人送了几个丫头过来,等生了儿子,我会过继在你名下一个的。你放心好了,生不出儿子来的是你,我刘家绝不会绝后的。”
鸾音看着那决绝而去的背影,恨得咬了咬嘴唇,抬手摸了摸胳膊上的伤,忍不住流下了两行泪。
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自从她绣的那件小肚兜莫名其妙的丢了之后,自己每葵水来的时候,便会腹痛难忍。吃了好些汤药也不见效。
她也想找个像样的大夫来给自己诊治,无奈镇南侯府的那些奴才一个个儿都远着自己,更无人愿意去太医院为自己请什么太医。她也只好让画眉去药铺里找坐堂的先生抓些汤药来调补。
但到底那些人也没有给自己诊过脉,所开的方子不过是寻常活血化瘀或者温补而已,那里能真的治病呢。
直至自己嫁到刘家来之后,她方又有机会请了太医院的太医来给自己诊脉,无奈却为时已晚。
太医诊脉后说她宫寒体弱,恐怕这辈子都不能有身孕了。
她当时就急了,说自己身体一向很好,只是这一年多来才新添的毛病,求太医想想法子。
太医被她缠不过,才叹了口气,说:“服用寒香散一年的时间,纵然是神仙也回天乏术。少奶奶还是不要多花些无用的钱了。倒不如弄些温补的药材心平气和的调养身子,让自己少受些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