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又不是让你去打仗,不过是做个使者,你怕什么?这么丢人的话以后休要再说。否则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呃……”欧阳铄被叶逸风的话给噎的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的看着大哥搂着佳人转身往里面去了。
锦瑟在叶逸风的怀里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欧阳铄,冲着他眨了眨眼睛,偷偷地笑了笑。
当钦差大臣的命运是逃不过了。
欧阳铄悲催的从镇南侯府出来,靠在马车里颓然的叹气。吩咐家人往平南王府去。
既然逃不过去,那就好生请教请教家里的那个大哥有关北胡的一些事情吧,省的到了北胡什么都不懂,丢尽了大虞朝泱泱上邦的脸。
二月初二这日,按照民俗是龙抬头的日子。
这一日民间会有舞龙灯,踩高跷,舞狮,唱大戏的习俗。
而对皇室来说,这一日也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皇上命大皇子甩满朝文武登上北城的玄武门,为纯元公主和北胡贺兰王子送行。
嘉禾便穿着一身大红织锦朝服,头戴九凤朝阳冠,坐在八匹马拉着的大红色绣龙凤呈祥的马车里,一步一步的行出了玄武门,红着眼,恋恋不舍的离开了京城。
欧阳铄总有千般万般的不乐意,也只得换上了三品官服,带着平南王府的护卫和带着两千御林军的陆亘佑将军一起送纯元公主北去和亲。
迎亲的队伍前面出去了京城北城门十里路,后面压脚的卫兵消失在城门上诸人的视线里。
欧阳铄骑着一匹雪白的骏马,一身紫红色官袍和贺兰牧并肩而行。
从心底里说,欧阳铄是十分讨厌贺兰牧这个人的,不过从另一方面讲,贺兰牧把嘉禾给娶走了,不管怎样嘉禾以后都不会在京城里缠着自己了,好歹他也算是替自己了一个麻烦,于是他又觉得贺兰牧这人还有二分可取之处。所以才愿意与他说几句话。
贺兰牧却不喜欢欧阳铄。
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做天子使臣,代表大虞朝皇族去北胡看着自己成婚,让他的心里很是别扭。尤其是他发现嘉禾对这个漂亮男人很是乖顺,甚至看着他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的那种迷离茫然的目光,更是如一根根银针一样刺在他的心口上。他就恨不得挥起胡刀砍下那个漂亮的脑袋下酒喝。
只是理智不允许他这样作罢了。
二人正有一搭无一搭的走着,前面的士兵忽然一阵骚动。
贺兰牧眉头一皱,厉声喝道:“怎么回事?!”
声音一落,前面立刻有人飞奔而来,回道:“回大王子,前面有几十个人的马队,还有一辆十分奢华的马车,说是给公主添妆的。”
“添妆?”贺兰牧回头看了一眼欧阳铄。
欧阳铄早就手搭凉棚往远处看去,但见锦瑟穿着一身玫瑰紫色织金锦衣站在马车前面的驭座上往这边看呢,于是忙催马上前,并回头笑道:“是我大嫂来送公主呢!快叫人回公主。”
贺兰牧一听是个女人,便放松了警惕,一挥手吩咐手下:“去回公主,说有人来跟她送别。”
欧阳铄已经策马跑到锦瑟的车前,扬声叫道:“大嫂,我就说你怎么不来跟我们送别呢,没想到你居然先来这里等着了。”
叶逸风从马车里站出来,率先下车,说道:“我们这些无官无职之人,怎么能跟那些朝廷官员相比呢?要送行,也得找个僻静的地方不是?”
欧阳铄嘴巴一咧,苦笑道:“大哥,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寒碜我啊?”
叶逸风笑着回身把锦瑟从车上抱下来,什么也没说。
锦瑟往后看着跟过来的贺兰牧和陆亘佑,笑道:“公主的马车怎么还没过来?我有些体己的东西要当面交给她。”
贺兰牧翻身下马,冲着锦瑟拱了拱手,微微笑道:“请夫人稍等。我已经叫人去跟公主说了。”
锦瑟笑着点点头,说道:“贺兰王子,我们公主在家可是娇生惯养的。到了你们北胡,你可不许欺负她哦!在我们大虞朝,欺负女人可是禽兽一样的行为。钦差大人,你说是不是啊?”
欧阳铄又咧了咧嘴,皱着眉头说道:“大嫂,你就别寒碜我了。我就算是当了一品宰相,不也是我大哥的兄弟吗?你们两个人至于一见面就这么挤兑我嘛?”
叶逸风微微笑着抬手拍了拍欧阳铄的肩膀,低声说道:“北去路途遥远,你可要多加保重。”
欧阳铄神情一怔,继而笑道:“大哥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自保的本事还有的。”
叶逸风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说话间一道烟尘滚滚而起,嘉禾的马车已经使了过来。
锦瑟便不再搭理这几个男人,只转身走到嘉禾的马车跟前。嘉禾也从马车里出来,踩着春凳下了车,拉着锦瑟的手,红着眼圈儿说道:“我刚还埋怨你狠心,居然都不送我一送。”
锦瑟笑道:“那城门那么高,我没事儿爬上去也只能看着你走,连句话也说不上。你说我费那个劲儿干嘛?还不如早早的来这里等着呢。”
嘉禾一阵感动,伸手上前抱住了锦瑟的脖子,半天没说话。
锦瑟拍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哎,我给你个发财的路子你要不要?”
嘉禾一愣,从锦瑟的怀里出来,红着眼撅着嘴巴问:“你不是来给我添妆的吗?怎么又说是发财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