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扬呵呵笑道:“这可不好说。我只不过是去曹州跟嫣然的父亲见一面,为他们两个定下婚姻。也没说这就回蜀山啊。说不定过些日子我们又回来了呢。”
姚嫣然再豪爽也是女儿家,听风天扬如此明白的把自己和风少卿的事情说出来,便忍不住羞涩的低下了头。风少卿则十分的高兴,忙抬手拿筷子夹了一块鳕鱼,隔着桌子递过来,放在姚嫣然面前的小盘子里。姚嫣然越发羞红了脸,含笑不语。
锦瑟和玉花穗相视一笑,说道:“原来风大侠也有喜事。如此我们却不好白白的要你的贺礼。”说着,她便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一对冰种翡翠雕龙凤呈祥的镯子来递给姚嫣然,“这个是我爹爹送给我的嫁妆之一,这玉倒还罢了,只是这雕工十分的精巧,取义也好,今儿就送给你,权当是贺礼了。”
风天扬隔着桌子看着锦瑟手里的那对玉镯,只见玉色莹润,如冰凌透彻,雕刻着的龙凤戏珠栩栩如生,连细微之处也十分的讲究,龙鳞凤羽皆清晰可见,最难得的是龙凤之间的珠子上恰好有一点血色,便让那珠子如火珠一般。
只看一眼,风天扬便知道这对玉镯价值连城,决不在自己的凤血玉佩之下。于是忙道:“少夫人实在是客气了,如此贵重的礼物,我们却不好如此仓促的收下。”
锦瑟笑道:“那我怎么就收了你的玉佩呢?”
风天扬忙道:“这不一样。玉佩是我向少夫人承诺的信物,这玉镯绝非凡品,恐怕犬子和嫣然承受不起。”
锦瑟叹道:“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人不会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不想你风大侠比那些官场上的人还啰嗦。”说着,她已经拉过姚嫣然的手来,把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并笑道:“好啦,若是等你们小两口成亲的时候若是我恰好有空,说不定我还要去你们蜀山讨一杯喜酒喝呢。”
风天扬忙拱手道:“若到时候少夫人能来,我风天扬必率弟子们十里相迎。”
叶逸风便端起酒杯笑道:“风大侠客气了,我家娘子总喜欢说笑话。来来,咱们再喝酒。”
众人开怀畅饮,除了锦瑟有身孕不能喝酒之外外,大家都喝的十分尽兴,连玉花穗都劝着姚嫣然喝了几杯。一时酒意涌上心头,玉花穗悄悄地同锦瑟说道:“我头晕的厉害,要出去散散。你好生陪着姚姑娘说话儿吧。”
锦瑟早就被酒气熏得喘不过气来,听玉花穗要出去,便忙拉着姚嫣然一起跟了出来。三个人走到外边的海棠树下,抬头看着树上红艳艳的果子,各自有各自的感慨。
锦瑟伸手摘了一枚海棠果递给玉花穗,笑道:“如今你可以生自己的孩子了,以后就不会惦记我的孩子了吧?”
玉花穗笑道:“现在说这话还为时尚早。”
锦瑟撇嘴:“连姚姑娘都要跟风少卿成婚了,你还在有什么好犹豫的?你是不相信你家杜二少呢,还是不相信叶大少的医术?”
玉花穗红了脸,抬手锤了锦瑟一拳,啐道:“你少胡说八道的。当着人家姚姑娘的面,嘴上一点遮拦都没有,小心人家笑话你是个村妇。”
锦瑟嗤笑道:“我本来就是村妇,哪里还怕谁笑话?”
姚嫣然忙道:“少夫人高贵雍容,怎么会是村妇呢。跟自己的闺中密友说几句笑话而已,这是谁都会做的事情呀。二位少夫人当着嫣然的面说笑话,是没把嫣然当外人的意思,嫣然怎么会多想呢。”
锦瑟笑道:“到底是江湖女儿,比那些扭扭捏捏的大家闺秀强多了。我最喜欢你这样的性格,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姚嫣然忙道:“能跟少夫人做朋友,嫣然求之不得。”
锦瑟便拉着姚嫣然的手,放低了声音问道:“既然咱们做了朋友,你能不能教我几招武功啊?”
嫣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道:“像夫人这样的身份,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护卫相随,哪里用得着自己学武?”
锦瑟笑道:“别人再厉害也不可能一天是二个时辰守着我。我总要有个独处的时候吧?若是不会武功,随时都有危险,唉!你是不知道,当初我出嫁那天,人还在花轿里,就差点命丧黄泉。”
姚嫣然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
玉花穗想起那日之事也是十分的后怕,叹了口气替锦瑟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之后又拍着锦瑟的手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了,只从那块玉佩给了昭阳公主,那些人安分了很多。以后他们做什么事情恐怕都要细细的思量一番了。”
姚嫣然便愤愤的说道:“难道暗害少夫人的竟然是朝廷的人?”
玉花穗摇头说道:“这还不能确定。京城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朝廷各股势力风云暗涌,还有江湖上的各路豪杰都关注着这里,这里可谓是大虞朝政治权谋明争暗斗的中心,格局变幻莫测,我们身处其中,不得不时时小心。”
姚嫣然点头说道:“我父亲从小就跟我说,朝廷的人最难打交道,有生之年,能不相交最好,若是不得已,也不能深交。之前我还不信这话,今儿听了两位少夫人的话,终于信了。”
玉花穗和锦瑟都敛了玩笑之色,轻轻地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姚嫣然看着原本神采飞扬的二人顿时委顿下去,忙又说道:“我倒是不介意教二位夫人拳脚功夫,只是叶少夫人怀着身孕,如何能动?况且,我下午就要随着姨夫和表哥离开京城了,下次再见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