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轻笑道:“是我打翻了醋坛子呢,还是爷又生出了别的心思?”
银枝尴尬的要命,想要借机出去,却又被叶逸平挡住了去路,她往哪边躲,他就往哪边拦着,坐在床沿上的顾无双只含笑看着二人,却不说什么。银枝急得鼻尖上冒了一层细汗,脸颊红扑扑的在微弱的灯光下越发俏丽可人。
万般无奈之下,银枝只得福身说道:“爷,奴婢去给您端洗脚水来。”
叶逸平笑道:“我已经洗过脚了。”
银枝越发窘迫,只得说道:“那就请爷歇着吧,奴婢告退。”
叶逸平笑道:“你这样出去,叫外头的丫头们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银枝窘的说不出话来,此一时里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下去。叶逸平对她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无人的时候调笑两句也没什么,只是这会儿顾无双就在旁边坐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叶逸平就这样明目张胆的调情,叫她可怎么办呢?
顾无双却在此时开了口:“看都看了,还躲什么。天色不早了,你们要闹就去那边床上闹去,我要睡觉了。”说着,她一转身又回了床上,抬手把床上的两层帐子都放下来,把自己遮在里面,经对外边的二人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叶逸平见状,越发放肆起来,所想上前来搂住银枝便要亲嘴,低声调笑道:“你二奶奶都准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银枝忙挣扎,并低声反抗:“爷请自重,不要逼迫奴婢……”
叶逸平不由分说已经把银枝抱起来往床上走,且一边笑道:“爷不逼迫你,待会儿爷要你求上一百次。今儿难得高兴,咱们和你奶奶一起玩玩儿。”说着,他一侧身用银枝的脚挑开帐子,然后顺势把她丢到棉被上去,却把里面蒙着被子生闷气的顾无双给吓了一跳。
“哎呀,你闹什么闹?”顾无双一掀被子坐起来,发丝凌乱,衣衫不整,微弱的灯光透过帐子照进来,把叶逸平看的更是口干舌燥,一股火气自丹田之处突突的往上冒,只红着眼扑上来,把她恩在锦被中一阵啃咬。
烟罗帐里一夜荒唐,次日天微微亮时,银枝首先睁开眼睛,略微动了动酸痛的身子,转脸看着身边胡乱睡着的夫妇二人,只觉得又羞又愤,抿了抿唇,红着眼圈儿悄悄地起身,忍着身体私密之处酸楚的疼痛下了床,匆匆捡起自己的衣服胡乱穿上,轻着脚步出门去了。
这个早晨,大家都似乎比较嗜睡。
锦瑟自从入秋以来难得的睡了个好觉,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日上三竿。墨菊听见动静进来服侍她起床时,外边已经有五六个管家的媳妇等着回话了。
“什么时辰了?”锦瑟抬手揉了揉依然有些昏沉的脑门,皱着眉头问墨菊。
墨菊一边给锦瑟穿衣服一边回道:“回奶奶,现在刚好辰正初刻。”
辰正初刻?锦瑟轻轻一叹,原来已经九点多了,这在万恶的旧社会里,作为一个持家的女人,早晨九点多起床是多么可耻的事情啊。不过还好,自己是孕妇,孕妇有一千条理由可以偷懒,尤其是在昨晚被那该死的男人折腾到大半夜之后。
锦瑟理了理思绪的功夫,墨菊已经为她穿好了衣裳,早有小丫头进来把地上破碎的衣服捡了出去,锦衣又叫小丫头端了洗脸水来。
洗了脸,锦瑟慢慢的走到梳妆台前,由着锦衣给自己梳头,又问:“外头都有谁等着回话?”
墨菊一边打开首饰盒子,一边回道:“回奶奶,吴嫂子,周嫂子,还有厨房里的刘嫂子都在外头呢。他们都是要回后儿中秋节晚上赏月宴席的事情呢。”
“这就把她们叫进来吧。”一边说着,锦瑟抬手拿了一柄菱花小镜照着自己的容颜,仔细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眼底一层淡淡的青色,忍不住有些微微的恼怒。心想回头必须跟叶逸风那混蛋好好地算账。
墨菊答应着转身给门口的小丫头使了个眼色,小丫头出去把廊檐下立着的管事媳妇们传进来。
锦瑟从镜子里看着几个人站成一排立在门口,便问:“你们一个个儿的说。”
厨房的管事媳妇先上前回道:“回奶奶,中秋节晚上的宴席菜单奴才们拟定好了,请奶奶过了目,奴才们好去准备。”
锦瑟点头道:“把菜单留下来,待会儿我看了之后再叫人给你们送去。”
“是。”管事媳妇把手里的菜单双手递上来,墨菊转身过去接了,放在锦瑟的梳妆台旁。那媳妇便俯身告退了。
另一个人便立刻上前回道:“回奶奶,天气凉了,各处的窗户该把霞影纱换下来,用棉纸重新裱糊了。这一项的花销总共是二百三十五两银子,请奶奶过目后用了印章,奴才们好去帐房上领银子去置办。”
锦瑟冷冷一笑,说道:“我素来对账目要求及严格,你们还敢粗心大意。回去好生算对了再来找我。若再弄错了一次,这差事你也不用领了。”
那媳妇立刻红了脸,福身应了一声:“是,奴才这就回去重新算过。”便恭顺的后退几步,匆匆的走了。
见锦瑟面带怒色,剩下的几个人倒不敢回话了。只安静的站在那里等着锦瑟发话。
锦瑟也不言语,只对着镜子看着锦衣细心地把自己的长发一缕一缕的绾起来,梳到头顶结成一个单螺髻,用一枚简单的玉簪别住,简单大方又不失高贵。锦瑟的脸色方缓和了些,在首饰盒子里随手挑了一枚黄宝石镶嵌成的葵花花钿地给锦衣,锦衣在发髻旁边比了比,选了个合适的位置为她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