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风冷冷的笑道:“这是伤天害理的事情做的太多了,老天爷看不过眼罢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且不管,只安心的管我们自己的事情罢了。”
一说自己的事情,锦瑟轻轻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让巧云下去了。
叶逸风转头看见她闷声不响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锦瑟是在想按照日子算算,昨天就该到自己老朋友拜访的时候了,可这会儿都中午了还没有动静。自从之前那次叶逸风给自己针灸过,自己又喝了几副汤药之后,前两次都是很准的。为什么现在忽然不准了呢?
其实从一早起来她就在忐忑,又细细的算叶逸风生日的那个晚上到现在一共是过了几天,按照所谓的安全期算的话,应该不会怀孕才是。
可为什么还不来呢?
叶逸风问了一声,锦瑟没有回答,反而更加发呆,于是他伸手去在她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问道:“问你话呢,发什么呆啊?”
“呃……”锦瑟的思虑被打扰,脸上又微微的痛,于是她回头怒视着罪魁祸首,生气的说道:“你还没老呢就这么罗嗦?我想不想什么都得跟你报备啊?”
其实自从叶逸风听玉花穗说了那些关于西方的求婚规则之后,也在装傻充愣,像是打太极一样,对锦瑟时不远不近,既维持着一种亲密感,又似乎是在刻意的保持一点点的距离。像是在躲着什么似的,就连锦云开不在的晚上,他都是等锦瑟睡着之后悄悄地进来,在她身边小睡一会儿,便匆匆忙忙的在她醒来之前就离去。
这会儿他还沉浸在二人小小的甜蜜里,而锦瑟忽然板着脸对他低吼,叶逸风先是摸不着头脑的一愣,继而淡淡一笑,说道:“你嫌我老啊?”
“嘁!”锦瑟不屑的瞥了他一眼转过脸去,心想男人有时候真是幼稚。
叶逸风见她这样,便只当是她的小脾气又上了,也不跟她计较,只安静地坐在哪里喝茶。
恰好欧阳铄进来找叶逸风说话,锦瑟心里有事便起身出去了。
看锦瑟出去,欧阳铄正事且不急着说,只问叶逸风:“大哥,大嫂怎么不高兴了?是不是兄弟冒冒然闯进来,坏了你们的好事儿?”
叶逸风抬手拿了一本账册往欧阳铄的头上扔过去,并笑骂道:“哪儿那么多废话!”
锦瑟出了前面的书房便直奔紫云阁去。杜玉昭的伤养的差不多了,年底事儿多,今儿正好不在。
玉花穗正潜心于她的瓶瓶罐罐之中,这些日子她应锦瑟的要求要在仙茅、仙灵脾、肉苁蓉、败酱草、菟丝子、路路通、生薏仁、红藤等里提炼出对妇科炎症有治疗作用的药粉或者精华液。但却因为这里的设备条件的不成熟而屡次失败。所以她这几天心情很是不好,连杜玉昭都一有机会便躲出去。
锦瑟进来时,玉花穗正对着桌子上十几种中药粉发呆呢,玉弦见是锦瑟,忙把手里的几本书都放在桌子上从里面迎过来,一边福身一边悄声说道:“锦姑娘好,您来的正好,快去劝劝我们姑娘吧。这几****都要疯魔了。茶饭不思的,每天都埋头弄这些东西。”
锦瑟点点头,微微笑道:“这都是我的过错了,我要的太着急,竟把她逼得茶饭不思了。你去吧,我来劝劝她。”说着,她抬脚进了半敞开式的东面书房,站在书案前,抬手拿了一本医书,随意的翻了翻,看着上面那些各种中药材的白描图,很是没兴趣的丢到一边。
玉花穗被锦瑟打扰,索性便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问道:“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儿来我这里啦?”
锦瑟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去椅子上坐下来,求救的看着玉花穗:“花穗儿姐姐,我恐怕要悲剧了。”
玉花穗笑嘻嘻的过去,抬手点了点锦瑟的额头,啐道:“大过年的不许胡说啊。什么悲剧喜剧的,叫叶逸风听见了,小心收拾的你下不了床。”
锦瑟一边拨拉开她的手一边哀号:“人家拿你当个知心人,跟你说说心里的烦恼,你还来取笑人家,有没有良心啊你!”
玉花穗轻笑着在锦瑟的一侧坐下来,好整以暇的接过玉弦递过来的茶,笑道:“我素来是没良心的,你今儿才知道啊?”
锦瑟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脸的郁闷窝在椅子上,抱着手炉一言不发。
玉花穗见她是真的郁闷,便收了玩笑之色,凑过去问道:“到底怎么了啊?”
锦瑟苦闷的摇摇头,不说话。
玉花穗从头到脚上下打量锦瑟好几遍,思来想去,然后忽然惊讶的叫了一下:“哎呀!”
锦瑟被她吓了一跳,极为不满的瞥了她一眼,说道:“一惊一乍的,你脑子进水了呀?”
玉花穗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锦瑟,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啊——”锦瑟的心事被一下子揭出来,便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一样,整个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玉花穗惊恐的问道:“你你你——你不许胡说八道!”
玉花穗却微微的笑起来:“是不是到日子了,老朋友还没来?”
锦瑟哀叹一声,像只斗败了的小公鸡一样哀嚎着钻进玉花穗的怀里:“呜呜——姐姐你要救救我啊!”
“这是好事儿啊,你怎么做出这副样子来?告诉大少爷了吗?他若是听见这喜讯,还不得一蹦三尺高?不行,我得向他讨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