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杜玉昭最烦别人拿着杜家的关系来嘲讽他,这会儿欧阳铄一不小心又刺激他,自然得结结实实的挨他一巴掌。
锦瑟带着墨菊端着四样点心进来的时候,正听见杜玉昭叫欧阳铄滚,于是她乐呵呵的问道:“二少爷是想要叫咱们四少爷滚哪儿去啊?”
欧阳铄见了锦瑟立刻起身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笑道:“兄弟给大嫂请安了。”
锦瑟一甩手中的帕子抽到欧阳铄那张倾国倾城的俏脸上去,啐道:“呸,你还是赶紧的滚吧。”
欧阳铄抬手从墨香端着的托盘里拿了块点心,一边吃一边说道:“我才不滚呢。这儿有吃有喝,又有人说话聊天的,我滚哪儿去找这么自在的地方?我说大哥,我也要在这里住,不要回二哥的别院那边了。你们都在这里安家了,凭什么我一个人在那边孤零零的?”
叶逸风笑道:“有的是闲屋子,你喜欢就叫他们收拾一处来给你住就是了。”
锦瑟走过去挨着锦云开坐下,吩咐墨香:“西南角上那一处小院还闲着,昨儿我还说叫你们收拾出来预备四少爷晚上不会去的时候住。今儿他就自己提出来了。你赶紧的带人过去收拾一下,那屋子空了很久,从里到外的冰凉一片,你叫人多加几个火盆。熏笼也要大的。”
墨香答应着下去,欧阳铄又上来给锦瑟道谢,笑嘻嘻的说道:“有大嫂照顾,兄弟真是倍感幸福。咱也脱离了没人管的日子了。呵呵……”
锦瑟给了他一个白眼,轻笑道:“你还少得瑟。我不给你白吃白住的,回头你把饭前交给墨菊就行了。”
欧阳铄立刻咧嘴:“这——还要饭前啊?”
锦瑟反问:“不然呢?你当我这里是白吃白喝的呀?”
几个人说笑了一会儿,壶中之茶过了三四泡,叶逸风看茶没了味道,便要倒掉重换新茶,锦云开则摆手道:“坐了这一会儿,我要出去转转了,你们聊你们的事情,不用管我了。”说着,他慢慢的站起身来。
锦瑟忙起身说道:“您老人家别走远了,这眼看着要吃晚饭了呢。”
锦云开点头说道:“我就去后面看看那树新开的梅花。”
送走了锦云开,杜玉昭也说乏了,叶逸风便叫他回去歇着。
屋子里只剩下叶逸风欧阳铄和锦瑟三人。
锦瑟便不再避讳,只在叶逸风对面坐下来,把小紫砂壶里的茶叶倒出去,另加了新茶,又把水壶的水重新烧上。
叶逸风则悠闲地靠在身后的大靠背上,问欧阳铄:“你刚说锦衣华裳查封了,有没有侯府的消息?”
欧阳铄轻笑:“自然有。我们的人传话出来,说大太太跟侯爷吵了一架,昏厥过去了。侯爷却叫人把她和宋瑞家的一起送到后院的柴房里去关起来了。对外说,大太太得了失心疯。不过却没有传太医进去诊脉。”
锦瑟不由得皱眉,说道:“那侯爷岂不是很生气?”
欧阳铄点头说道:“应该是吧,我还听说三少爷去卧虎斋找侯爷求情,说要请太医进来给大太太诊脉,侯爷不准,他便跪在那里不走,侯爷一气之下拿了香炉,差点没砸到他的脑袋上。”
叶逸风微微冷笑,依然不说什么。
锦瑟看他笑得那样的冷,便轻叹一口气说道:“侯爷也真是可怜。不如你们回去看看他吧,劝劝他,叫他不要生气,好生保养身子。大过年的,万一气病了多不值得。”
欧阳铄也看着叶逸风,说道:“大哥,这话说的没错,要不我去准备些礼物,您回去瞧瞧老爷子?就当明儿是腊八了,你回去看看他也好。”
叶逸风却摇头说道:“他还没下决心,我这时候去也没用。过几天再说吧。”
他不准的事情,别人再劝什么也没用。欧阳铄点点头,转了话题,对锦瑟说道:“平南王府定的那些创可贴现在有多少了呢?昨儿我遇见我家大哥,他又催我。”
锦瑟轻笑:“这都快过年了,总要给我喘口气儿的时间。”
欧阳铄说道:“正是因为要过年了才催。如今南边的货船都进京了,过几天他们回去没什么可运的东西,正好带上这个,省的我们单独再跑一趟。”
锦瑟从心里大致一算,说道:“再有十天,就可以做出两千个了。不过这两千个也没多少,你们那运货的船,恐怕连半船也装不满。”说着,她轻叹一声,无奈的摇头:“你一下子弄了一百万两银子来,我这里却只有二十多个人,这么大的订单你想一下子撑死我啊?”
叶逸风皱眉说道:“把杜少安叫来,让他给你找几十个人来还是不成问题的。”
锦瑟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现在这十几个人刚熟练一点,再弄人进来,这十几个人也只能当师傅不能干活了。又要耽误些功夫——不过呢,这事儿是早晚的事情,我想等过了年直接买一些心灵手巧些的女人进来,统一安排人教她们做单一的工作,干什么的就只干什么,做完之后交给下一个流程的人去做下一道工序,这样形成流程作业,不管是质量还是效率,都会快很多。”
叶逸风听了这话点头说道:“你这个办法适用于很多作坊。倒不失是个好主意。”
锦瑟心想,这是现代化工业里最起码的好不好?
欧阳铄忙道:“磨刀不误砍柴工,既然这样也不用等过年了,我现在就出去找人,找那些会针线缝纫的女人,明儿我们施粥,更是个机会。先找她一二百口子人来,放到二哥的别院里去,叫杜少安在那边收拾出几间大房子来给她们,从这边抽两个熟练地女人过去教两天,估计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