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笑着摇头:“我不缺银子。我就要绸缎——嗯,我要开个绣庄,只是还没选好地方。所以这些绫罗绸缎没地方放。”
叶逸平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忙惊讶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姑娘不说我还忘了,我二舅哥手里有一处绣庄,这几年他的生意都放到别处去了,也没心思管,想着过了年就盘出去不做了。姑娘若是感兴趣,不如我带您去看看?”
锦瑟点头笑道:“好啊。那你什么时候有空儿?”
“这会儿就有空儿啊。咱们这就去,他今儿正好在呢。”叶逸平说着,便把自己的手下叫过来吩咐先把那船茶叶卸下来送到家里的仓库。然后叫人牵了马来带着锦瑟往他二舅哥的绸缎铺子去了。
且说龚夫人老谋深算想要从叶敬源的嘴里抠出最大的好处来,自然不会不下一番心思。马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在宋瑞家的耳边悄声说了两句话。
宋瑞家的当时便面带喜色,点头说道:“主子放心,这点小事儿奴才一定给您办好喽。”说着,宋瑞家的便掀开车窗帘子对外边的家丁说道:“停车,我这会儿内急,要下去一趟。”
那家丁有些为难,十分不高兴的说道:“侯爷发话要咱们快些回去,这会儿太太都没事儿你倒是事儿多。”
“放你娘的屁!”宋瑞家的张口就骂,“人有三急,你这猴崽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赶紧的停车,老娘自己走回去。”
外边的人听宋瑞家的急了,然太太在里面却没发话,自然知道太太是准了的。于是只好叫马车停下,让宋瑞家的下来之后,才继续前行。
龚夫人的马车一回到镇南侯府门,龚夫人的便焦急的掀开车窗帘子往外看,果然看见那边门口有叶家祖宗的老三叶敬浚带着他那儿子还有几个族中的人都在门口。叶敬淳已经下马,叶逸贤时刻不离的跟在他的身边。后面叶敬源的马车刚跟上去。镇南侯府门口聚集了叶家族中好几个长辈,那场面比倒是热闹得紧。
看到这些人都来了,龚夫人心中越发有了底气。马车停住,后面的丫头跟上来服侍她下车,龚夫人也不着急怎么样,只先回自己房里换衣服,重新梳洗。
果然不出所料,她这里刚梳完了头重新插带了珠翠,前面就有人进来回道:“太太,侯爷请您到前面去议事呢。”
龚夫人冷冷一笑,心想这回你们总算落到我的手里了吧?看你们兄弟二人还铁板一块不是。她横了来回话的小丫头一眼,抬手扶正了自己鬓间的一只孔雀蓝宝石镶嵌的花钿子,慢慢的说道:“知道了。这就来。”
那小丫头不敢多说什么,应声退下。
龚夫人又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照了一会儿,方自信的说道:“走吧,我们到前面看看去。”
连翘忙伸出手臂去扶着她慢慢的站起来,葛花和另外两个小丫头跟在后面,前面另有两个婆子引路,一行人直奔前面的议事厅去。
前面议事厅里,叶敬淳一脸冷漠的坐在主位上,右手握成拳头放在桌子上,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叶敬源则是一脸的气愤,看着斜上方,下手叶敬浚等人的连番逼问是一副生气但不屑理论的表情。
叶敬浚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坐在椅子上左右顾盼着问两边的人:“你们都说说,我说的在理不在理?都说所呀,今儿当着侯爷的面,咱们把话说清楚了。我们这些族人虽然占不了几成的股儿,可那也是祖宗给我们留下来的,我们一家子老小还指望着这点分红过日子的呀!”
“唉!这话说的有道理啊!”坐在叶敬浚旁边的叶敬浥看上去是个老实人,被叶敬浚连番的逼问,逼得不得不说话了,也只是摇摇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的看了叶敬源一眼,又低下头去。
叶敬源依然不说话。
叶敬浚便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十分不高兴的说道:“侯爷,您是我们一家子人的主心骨儿,你怎么不说话呢?我们说的在不在理,你倒是给个话?或者说这本来就是二老爷奉了您的意思办的?”
叶敬淳冷哼一声,说道:“原来你没瞎,能看见我坐在这里?”
叶敬浚被叶敬淳冷冷的声音吓的身子一僵,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稳了稳心神后,方讪讪地笑道:“侯爷这么大的人坐在这里,我们怎么能看不见呢。”
“那你就是故意的了?”叶敬淳冰冷的目光锁住叶敬浚那张老脸,声音不高也不急,但却让人听着心里连连害怕。
叶敬浚一下子被问住了。
是啊,他的确是故意的。但这个故意若是被点了出来,那么维持大家体面地那层窗户纸便被捅破了。
原本他以为叶敬淳身为一个侯爷自然是不屑于跟自己去计较这些赖皮事儿,然后他就可以把叶敬源给逼得更紧一些,等会儿大太太来了,再一句发难,为自己博取更大的利益。
不想叶敬淳就这么直白的问了出来。不仅问的这么直白,而且他还死死地盯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样的愤怒。
叶敬浚一下子就软蛋了,他忙掩饰的笑了笑,说道:“呃……我就是这样一个混不论,侯爷还不知道我这脾气嘛,呵呵……呵呵……”
恰在此时,门口的丫头回了一声:“太太来了。”
叶敬浚便像是见了救星一样,立刻转身闪到一旁,等龚夫人进门后他忙带头上前行礼请安。叶敬源也不得不站了起来,和叶敬浚一起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