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了胡青海,锦瑟心中又忍不住想起龚夫人和叶逸贤的事情来。再细细的琢磨叶逸平的这番话,想着差不多叶家二房那边已经知道龚夫人和胡青海那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且不知道他们会气成什么样儿呢?
只是不管怎么说,叶家到底还是叶逸风的家。她总不能看着叶逸风在这京城之中颜面扫地,也不能让叶家这一裹好粥因为龚夫人这一颗老鼠屎给坏了。
将来这一大份的家业,还得是叶逸风的呢。
于是她盈盈一笑,说道:“瞧二爷说到哪里去了。若说这事儿关系着七王爷,我一个小丫头家也的确帮不上什么忙。不过刚刚玉姑娘说,她的父亲下午要过来一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倒不如我趁机跟玉大人说一声。玉大人如今入阁武英殿,掌管九城兵马,主管兵部。又是皇上龙潜时的伴读。想来七王爷的人也要给他几分面子吧?”
叶逸平本来是想着锦瑟同六王爷的关系的,所以他说出那番话来,想打动锦瑟帮忙跟六王爷面前撒个娇,也就把事情给办了。到时候七王爷那里自然想着是叶逸风跟六王爷求了情,正好以此向七王爷暗示,想动叶家,须得谨慎小心,最起码叶家现在还有个叶逸风在。
却想不到锦瑟把玉花穗的父亲给抬了出来。这位玉大人叶逸平更加知道。虽然之前只是扬州知府,如今刚刚入内阁,掌管九城兵马,却是一个任谁都不能小看的人物儿。于是他忙拱手道:“若得玉大人相助,实乃我叶家的造化。锦姑娘,我这里先代表叶家几百男女,谢谢你了。”
锦瑟忙摆手笑道:“二爷别谢我,我又不是白帮忙。”
叶逸平忙道:“虽然不是白帮忙,但却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呢。如今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姑娘也该听说了些风声,镇南侯府今年来一直萎靡不振,敬妃娘娘小产,大伯兵败受伤。皇上虽然还体恤我们叶家,但京城之中已经有些势利眼的小人在暗暗地看热闹了。出了这种事儿,父亲之前也想过了办法,求过了之前跟我们常联系的几个贵人。可他们一个个都有许多的借口,不肯帮我们啊。”
锦瑟点头叹道:“二爷这话说的是有道理的。我这边儿如今还是个未知,不知道玉大人肯不肯帮忙开这个口呢。对了,回头我问问花穗儿姐姐,玉大人有什么癖好,咱们怎么说也得投其所好的表示一下,二爷说是不是啊?”
叶逸平忙道:“这个我知道,玉大人别无所好,只喜欢喝一口好茶。我那里这会儿还有几斤上等的越州寒茶,我这就回去叫人给姑娘送过来。”
锦瑟心里偷偷的笑,想着自己好像很久没有敲人家的竹杠了。好像都要忘了其中的乐趣了。
叶逸平鉴于之前叶逸风看见自己跟锦瑟说话时那种冷冰冰的态度,见锦瑟一答应便起身告辞。
锦瑟也不强留,倒是亲自送至门外,叶逸平再三劝其留步,又说回去后立刻让人把茶叶送来。锦瑟笑着说道:“不着急,玉大人要晚饭前才来呢。”
怎么能不急呢?那三船的货物说重要也是很重要的,更何况,能借此机会打通锦瑟和玉大人两边的关系,是叶逸平的意外收获。他得赶紧的回去跟自己父亲商量去呢。
送走了叶逸平,锦瑟转身回屋里去,却见玉花穗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里面喝茶了。看见锦瑟进来,玉花穗低头品茶头也不抬,问道:“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父亲一定会多管这种闲事儿?竟然一口答应了他们。”
锦瑟轻笑着走到她跟前,挨着她坐下来说道:“这本就是一件极小的事情。根本用不着惊动你们家老头子大驾。而且还能弄些闲钱来花花,有这样的好事儿我还不答应,还等什么呢?”
玉花穗诧异的抬起头来看着锦瑟,问道:“不用我父亲出面?那你自己去跟七王爷打招呼去啊?”
锦瑟笑着摇头:“我连七王爷家的门朝哪儿都不知道呢。”
玉花穗没好气的瞪了锦瑟一眼,骂道:“那你怎么敢答应人家?还好意思叫人家送茶叶来,我看你是财迷心窍了你!”
锦瑟轻笑:“我们不是有万能的四少爷嘛。官场上的那点儿事都不够他扒拉的。回头跟他说,我有半船的绸缎被麟州的州府给扣下了,叫他想办法给弄出来不就得了?”
玉花穗挫败的摇摇头,说道:“欧阳铄遇到你,简直跟遭了瘟疫没什么两样。你怎么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算计他呢?”
锦瑟撇嘴:“且!谁叫他长得那么可爱?姐那是喜欢他知道不?”
玉花穗连品茶的兴致都没有了,叹了口气把茶盏放在一旁,站起身来说道:“好吧,那哥儿几个里面也就那么一个好的。还被你欺负成这样,我先回去默哀三分钟去了。”
锦瑟得意的笑着看着玉花穗出去,摆摆手说道:“慢走不送啊。回头越州寒茶来了,你可不许惦记着。”
欺负欧阳铄的事情锦瑟自然瞒不过叶逸风。晚上叶逸风回来吃饭的时候,锦瑟便主动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叶逸风倒是不怎么介意这样的事情,只拍拍锦瑟的后脑勺,叹道:“你的手可真够狠的啊,要了人家五百多匹绸缎还不知足,竟然又敲打了三斤越州寒茶来。啧啧……以后我可的小心点,这若是犯在你的手里,不被你榨干了是别想逃脱的。”
锦瑟啐道:“你这是什么话啊?我榨干你了吗?你拿镜子照一照,看看你这白白嫩嫩的模样,哪里像是被我榨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