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听了忙拉起玉花穗的手说道:“走吧,咱们快去看看。”
玉花穗被她拉着,转身向六王爷道别。六王爷笑道:“去吧去吧,叫管家备好了车。”
叶逸风见状,也忙道:“王爷,他们两个姑娘家多有不便,逸风跟过去看看。”
六王爷抬手撵着胡须笑道:“去吧,她们两个姑娘的安全本王可交给你了。”
叶逸风忙答应着跟出去,锦云开却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儿女一大,这当爹的就显得多余啊!”
六王爷转头笑道:“锦先生,心里不是滋味了吧?这会儿锦瑟还没嫁人呢。等她嫁人那天,你还不得哭咯?”
锦云开笑着摆摆手,说道:“嗯!我那丫头如此野性,有人要我就谢天谢地了。”
六王爷呵呵笑着摇头不语。
又有人来回说四王爷和七王爷都喝多了,吵着要六王爷过去呢。六王爷对锦云开点点头说道:“咱们过去吧,这会儿他们该发酒疯了。”说完,便率先抬脚离去。锦云开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跟上。
锦瑟和玉花穗坐着六王府的管家安排的大马车出了王府一直往南走,穿过两条大街便是朱雀大街,往西一拐,进了一条绿杨成荫的街道,又走了一段路方在一个黑漆大门跟前停下来。
六王府的管家名叫福祥,本是六王爷小时候跟着服侍的一个太监,后来六王爷成家后分府从宫里搬出来,他也跟着出来了,从贴身服侍的人做起,到今天成了王府的大总管,也算是阅尽千帆的人了。他一出门便打发人去通知那个山西富商,自己骑着马在前面带路,带着锦瑟的马车到这小院的大门口时,那山西富商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这位山西富商姓王,名守业,祖上几代经商,旗下商行多不胜数,主要以煤炭为主,兼有粮食,布匹,皮毛,马匹等众多的生意。
王守业见自己一力巴结的六王府大总管忽然召见,自然不敢怠慢半分,立刻上前去拱手请安,赔着笑脸说道:“大总管,您有什么事儿直接招呼在下过去吩咐就是了。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福祥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小主子在后面呢。”说着,他指了指后面的马车,低声说道,“快些随我过去迎接。”
王守业的头皮一紧,赶紧的收敛了那幅谄媚的笑脸跟着福祥往后面的大马车走过去。
巧云先下车,接着是珍珠和玉弦。王守业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见了珍珠和玉弦两个美貌如花的姑娘,穿金戴银,花枝招展,便以为这二人就是福祥嘴里说的主子了,忙要上前去拱手请安,却见珍珠规规矩矩的站在马车一侧,回身往车里伸出了手去,恭敬的说道:“姑娘,您慢些。”
王守业赶紧的打住,心想幸亏没有造次,原来这也不过是个丫头。
玉花穗先从里面走出来,扶着珍珠的手慢慢地下车,她穿着一身银红色闪金福字暗绣梅花的衣裙,手挽屺罗翠软纱。腰间垂一个小小的香袋并青玉连环佩,益发显得身姿如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不胜。肩披宽长的极近透明的白色云肩,一举一动皆引得云肩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王守业看的两眼发直,话都说不利索了。还是福祥悄悄地掐了他一把,他才回神,上前躬身行礼。
玉花穗只淡淡一笑,说道:“我不是正主儿,正主儿在车里呢。”
王守业心道,我的娘哎,这还不是正主儿啊?那正主儿到底是什么人啊?难道是六王爷的郡主?或者是皇上的公主?他这里正在想着,忽听见马车后面一阵马蹄声,忙后退一步侧目看时,见一白衣公子催马而来,一直到马车跟前方翻身跳下马,不待王守业细打量这位公子,福祥上前躬身微笑着叫了一声:“叶大公子。”
叶逸风点点头,看看周围茂密的树木,微笑道:“这儿地方倒是不错。很清静。”
王守业见这位爷是福祥大总管都低眉顺眼的人,自然不敢怠慢,忙上前笑道:“这是小的请了能工巧匠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为王爷弄了这个品茶的地儿。承蒙公子瞧得上眼,便是小的的造化了。”
叶逸风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走到马车跟前抬手掀起车帘子往里面说道:“慢慢的走过来,我抱你下去。”
锦瑟扶着车框慢慢的站起来,钻出马车后便被叶逸风一把抱在怀里,转身走到福祥跟前,却没有放下她的意思。福祥的老脸一红,略微侧身,旁边的王守业更是看直了眼。
福祥轻声咳嗽一下,转头跟王守业说道:“我说王先生,请你带我们小主子进去看看吧?王爷说了,只要我们小主子喜欢你这儿,多少银子随便你开口。王爷买下了。”
“哎呦!这可不敢,这可不敢,小主子能喜欢,那是小的造化到了,这本来就是小的孝敬王爷的,如何敢说银子的话?公子,姑娘,请……”
王守业再也不敢愣神,忙绷劲了一身的皮肉躬身向前,带着叶逸风等人往小院里走去。
这是一座园林式的小院,粉白的墙垣,青色的雕花瓦当精致的卯在墙头上,高高的门楼里亦是雕梁画栋,两扇黑漆大门上崭新的黄铜铆钉分上下排成两排,中间两个黄铜狮子头,嘴里叼着两只铜环。每一个细节都十分的精致,唯有门楣上的匾额尚且空着,并没有题字。
锦瑟被叶逸风抱在怀里,一只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侧着脸往上看,因看到那个空空的匾额,问道:“这匾额怎么没有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