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夫人听顾无双极力的讨好玉花穗,而玉花穗对她倒是和颜悦色的说话,而鸾音在一旁却一点也插不上嘴,心中未免更不高兴。又想着玉花穗差点成了自己的儿媳妇的事情,心中又一阵阵的后悔。你说当初若是自己多想想办法,这会儿说不定这丫头已经要来自己面前立规矩了呢。
别的且不说,龚夫人一想到顾无双将来对自己的儿媳妇如此巴结的模样,心里就暗暗地高兴。又暗暗地想着,不管怎么说,要想办法趁着这个机会把玉花穗这丫头跟逸贤的婚事定下来。看二房这几个人到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不。
苏夫人素来是个玲珑剔透的,她坐在龚夫人旁边看着龚夫人盯着玉花穗只轻轻地点头,目光又若有若无的在叶逸贤的身上撇过,便想着她肯定是在打玉花穗的主意。于是悄声笑道:“大嫂子,我看着玉姑娘跟逸贤还真是般配呢。”
龚夫人便转过头来满脸带笑的说道:“哎呦,弟妹这话可小点声儿。这个玉姑娘脸皮儿薄着呢。回头她听见了,还怎么好意思在我们家里住下去?”
苏夫人一听这话,心中暗想,她果然是打得这个主意。只是如此一来,她恐怕跟叶逸风之间就更难相处了吧?把叶逸风看上的人弄来给逸贤,呵呵……
想想将来的情景,苏夫人脸上的笑也更加的深了,忙低头凑到龚夫人耳边,小声说道:“那我可先跟嫂子道喜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玉姑娘难得在我们家住着,嫂子可要抓紧时间了。”
龚夫人听了这话,一时间便把自己和苏夫人多年的暗斗给放到一边儿去了。窝里斗总归是窝里斗,在面对大事儿上还是要一致对外的。所以龚夫人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弟妹啊,不是我不着急。只是我这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媒人啊。玉家不比别家。那丫头的父亲如今已经升为武英殿大学士,入住兵部。而侯爷如今又是待罪之身。皇上心里怎么想,我们还不知道呢。这婚事……该怎么去提呢。”
苏夫人听龚夫人如此说话,忙低声笑着摇摇头说道:“大嫂子怎么能这样想?什么待罪之身啊?打败仗又不是侯爷一个人的事情。城池失守,王爷尚在昏迷状态。是副将下的令,跟侯爷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敬妃娘娘是皇上宠爱的妃子,侯爷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老泰山。什么待罪之身,都是那些不懂事的人再胡说八道。大嫂子素来是个有担当的人,怎么会说这种话?”
龚夫人轻声叹了口气,摇摇头。正要说什么话,便听见玉花穗甜润的声音:“二位太太,花穗儿借花献佛,敬二位一杯。感谢侯府的热情招待啊!以后我在这里住着,少不了麻烦府上各位。花穗儿年轻不懂事儿,若有言行不得当的地方,先请太太见谅呀。”
龚夫人和苏夫人相视一笑,两个人都端起酒杯来。龚夫人先笑道:“玉姑娘真是会说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玉大人和侯爷同殿为臣,我们就算跟一家子一样。你母亲还在扬州,玉大人又忙。玉姑娘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好了。”
苏夫人忙跟着笑道:“就是,玉姑娘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就是了。我们这宅子没有江南园林的精巧细致。不过倒也种了几样时鲜的花卉。后面这个园子也还可以让姑娘们随便转转。若是再闷了,就到我们那边去,我叫厨房做好吃的淮扬菜给你们。我们说一天的话儿。呵呵……”
玉花穗点点头,把杯中之酒喝入口中。龚夫人和苏夫人也都把酒喝了。苏夫人又笑道:“如此枯坐着喝酒也没什么意趣,不如我们行个酒令如何?”
龚夫人笑道:“好啊!不如我们就行个击鼓传花的令吧。”
顾无双忙拍手笑道:“好啊!今儿咱们人多,正要行这个酒令才热闹。只是这样坐着却不妥当,大家离得太远,总要坐在一起才能行令呀。”
龚夫人笑道:“那就换两张大桌子拼在一起,大家还按这个次序坐就是了。叫他们把这些饭菜撤下去,重新再做几个热饭菜来,再把新鲜的果盘摆上来,咱们索性今天下去乐一下午就是了。”
龚夫人一说话,众人便都来了兴致。唯有叶逸风懒懒的把手里的茶杯拿起来喝了一口,漱了漱口转身吐掉,轻声咳嗽一声说道:“二位太太好兴致,今天下午好好地热闹一下倒是很好。只是我还有很多事儿要办,就先不奉陪了。”
说完,他便慢慢的站了起来,抬手拿了一块帕子擦了擦手,一边离席一边对锦瑟说道:“锦瑟,你陪二位太太好好地玩玩儿,也算是替我承欢膝下吧。”
锦瑟和玉花穗都站了起来,叶逸平叶逸贤也跟着站起来。借着鸾音和莺歌也都站了起来。
顾无双上前笑道:“大哥总是那么忙,人家都说,偷得浮生半日闲,今儿又难得玉姑娘来了,您不多坐一会儿?”
玉花穗不等叶逸风说什么,忙上前两步笑道:“大哥如今负责皇上行宫的事情,责任重大。怎么能和我们这些整天无所事事的人相比呢?大哥有事儿还请快去忙吧。别为了花穗儿耽误了正事儿,这个花穗儿可担当不起。”
叶逸风微微一笑冲着玉花穗点点头,说道:“你帮我照顾好锦瑟。”
玉花穗微微躬身:“是。我知道了。”
叶逸风转身冲着上位上的二位夫人点了点头,说道:“二位太太,逸风先去忙了。”
这次叶逸风和玉花穗的对花看在龚夫人和苏夫人等人的眼睛里,又多了一层暧昧的色彩。苏夫人面露诧异之色,回头看了一眼龚夫人。龚夫人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但还算稳得住,只点头说道:“你当的是皇上的差事,丝毫马虎不得。你忙你的去吧,我们娘们儿几个不管怎么都是消磨时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