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便听见门外有人朗声一笑,说道:“大哥二哥早就来了?兄弟我来晚了。”随着说话声,有一只帅哥推门而入。
锦瑟只觉得眼前一亮,这一只却是比前面两个都阳光的一个少年郎。
一身华贵的紫色贡缎长衫,腰间玉佩香囊佩戴齐全,头上白玉发簪别着乌黑的发髻,鬓若刀裁,鼻若悬胆,锦瑟看见这少年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娃不去演贾宝玉真是糟蹋了这一副好相貌了。
杜玉昭一转刚才的焦虑,转头对着那少年灿烂的笑:“老四,快来。二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锦瑟姑娘,大哥的贴身侍婢。”
“呃……”漂亮的少年立刻把目光锁定在锦瑟的身上,红润的薄唇微微的张开,满脸的不可思议把锦瑟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方走到叶逸风身边,挨着他坐下来后,凑近叶逸风的近前,低声问道:“哥,你没受刺激吧?就算是想要女人了,也没必要整这么一个回来给兄弟们添堵吧?”
杜玉昭听了这话,秀气的长眉一挑,眼神中闪过几丝幸灾乐祸。
果然,锦瑟还没来得及从心里诅咒这个杜玉昭坏心眼儿,叶逸风便一巴掌拍在漂亮少年的脑门上,并低声呵斥道:“再胡说八道一句试试?”
漂亮少年立刻闭嘴,同时又偷偷地对锦瑟做了个鬼脸。
锦瑟笑了笑,心想你这小屁孩儿的鬼把戏姐早玩过了,这会儿才懒得跟你计较。
杜玉昭亲自执起那只紫砂小壶给叶逸风倒了杯茶,笑道:“大哥,你别跟老四一般见识,他还是个孩子呢。”说着,又抬手捏了捏身边少年的漂亮脸蛋儿,嘻嘻一笑问道:“听说昨儿又有个不长眼的家伙跟咱们小四搭讪,接过吃了一记断子绝孙脚,是不是?”
叶逸风瞥了一眼他们口中的老四,淡然一笑,说道:“小什么小,依我看,也该订一门亲事成家了。”
此言一出,那少年便急了:“哥,我不就是说了句玩笑话么?你至于往死里整我啊?我还是你弟弟不?”
叶逸风笑道:“正因为你是我们最宝贝的老四,所以哥才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杜玉昭便忙转身拦住少年的肩膀,笑道:“知足吧你,我还想让哥给操心一下终身大事呢,哥却懒得管我。你还在这儿大呼小叫的,小心大哥一气之下把你送回王府去。”
一说送回王府去,少年更加着急,干脆从椅子上跳起来转到叶逸风身边,却抓住了锦瑟的手,连声求饶:“大嫂,你快替兄弟求求情啊。大哥要整死我了,呜呜……”
老四欧阳铄乃平南王的侄子,父亲从商,伯父从政,欧阳世家在云滇一带颇有影响力。这家伙也算是个少年英才,因为只有十七岁,所以便排在最末位,前面三个哥哥都喜欢叫他小四,极少称呼其名字。
锦瑟皱眉,原本还想借机调戏一下这位俊俏的少年,只是他一叫自己嫂子,她便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禁猛的抽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干笑道:“四少爷你别胡说八道——啊……”话未说完,身后有人猛的拉了她一把,锦瑟一个脚步不稳便跌倒在叶逸风的身上去。
叶逸风是真生气了,冷眼一横,瞥了少年一眼,低声斥道:“滚回去坐好!”
欧阳铄乖乖滚回去做好,再也不敢多说半个字,而且连杜玉昭也目不斜视的专心泡茶,对怀里坐着个女孩的叶逸风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尽管他们很好奇,想知道自家大哥抱着个十多岁的丫头想干嘛,但出于对大哥的无限敬仰,他们还是乖乖的收回了视线。
锦瑟只觉得自己被一团热气包裹着,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于是她扭着腰挣扎着试图从叶逸风的怀里跳下去,却不想触动了机关,叶逸风闷哼一声,抬手掐住她的腰,把她牢牢地摁在怀里。
“我……下去。”锦瑟抬手指了指旁边,仰头咧嘴看着叶逸风黑沉沉的脸。
“别动!”叶逸风的低吼在她耳边炸开,锦瑟便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事情一样。
屋子里一片沉静,唯有胶泥风炉里的炭火欢快的燃烧着,白气从壶盖的缝隙里钻出来,发出呼呼地声音。锦瑟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因为屁股下面有个很硬的东西正死死地抵住她,把一种莫名其妙的火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传导过来,某种东西似乎在一呼一吸之间,蓬勃而出。
咣!
一声巨响把屋内众人吓了一跳。
锦瑟也借机猛的推开叶逸风的双臂,连滚带爬的逃开他的怀抱。
砰!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撞开了窗子摔到了地上,随后白影一闪,一个翩然佳公子手持水墨画折扇越窗而入,笑意吟吟的站在叶逸风面前,啪的一声收了折扇,拱手叫了一声:“大哥。二哥。”
“老三,你下次出现能不能别整这么大的动静?你吓着我们不要紧,若是吓着大哥怀里的美女,可就是罪大恶极了。”杜玉昭率先发话,表示自己的极大不满。原想着看好戏呢,这下都让老三这厮给搅合了。
叶逸风则看着地上的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问道:“苍云,这是什么东西?”
老三蓝苍云一撩玉白色的长衫坐在杜玉昭的下手,瞥了一眼地上的黑袋子,笑道:“小四昨儿发誓一定要取了那条狗命的家伙。”说着,他转脸看着欧阳铄,笑道:“你昨儿发了狠话,怎么就只踢了人家一脚算完了?这不是丢哥哥们的脸么?下次再这样吹牛,三哥先让你长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