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昨天实在是没办法上来更新,今天早上爬起来一看,收藏不降反增,心里特别的温暖,多谢各位读者大大滴厚爱,小莫会更加努力的!
让你们空等了一天,真是不好意思,马上奉上今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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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屋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苏安然和慕千舟听石中流这么一说,都很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而苏安然虽然心里会感到好奇,可是清楚这件事必然是石中流心头最深的伤疤,她不忍戳他的痛楚。
石中流静默了一会儿,眼睛在慕、苏二人之间逡巡,看两个人沉默着,开口问:“干嘛都闷声不响的?丫头,你不好奇了么?”
“好奇,”苏安然诚实的回答道:“但是我不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就去逼人家自揭伤疤。”
听到她真诚而又体贴的回答,石中流赞许的点点头,对自己徒弟说:“千舟,娶妻当娶贤,你小子好福气!”接着转而又对苏安然说:“已经过去的事情,即使不提,结果也还是无法更改,我本就无意逃避,说给你听也无妨。”
云啸天去逝两年后的一天,石中流偶然救下了一个被山贼抢劫的儒生,从此,他的整个生活都被颠覆了。
石中流从群匪中救出了受伤的儒生,并把他带回自己的住处去为他疗伤,令他没有料到的是,他一直以来默默守护着的师妹云栖雁却在那儒生逐渐摆脱伤痛、恢复了翩翩风度之后,与他陷入爱河。
“不是吧?!”苏安然忍不住插嘴发表自己的感慨:“石大叔,你这个师妹也太肤浅了吧!那么短的时间就爱上一个男人,只因为那人是个小白脸?!”说完不敢苟同的撇撇嘴,用来表示对相貌协会前任会员云栖雁的充分鄙视。
“这么说来,丫头不是看中我徒弟的皮相喽?”石中流并不在意苏安然的话,全当她是为了安慰他这个相貌平平又情场失意的老人家了。
苏安然和慕千舟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笑,慕千舟替安然回答了石中流的问题:“说来惭愧,这妮子当初爱上的是完全不见面目的风无形,排斥的偏偏是我这个才情翩翩的读书人呢!”这句话被慕千舟说的无比哀怨,惹得苏安然咯咯直笑,连石中流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石大叔你接着讲!”笑过闹过之后,苏安然又缠着石中流继续讲述起那段往事。
那个被石中流所救的儒生原本就生得斯文俊秀,也颇有才情,看在情窦初开的云栖雁眼中,自然是魅力无穷;而云栖雁的花容月貌对于一个年轻的儒生来说,也恍如遇到了书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这样的两个人相遇在一起,想不碰撞出火花,恐怕也难。
郎有情来妾有意,两情相悦原本该是一件开心事,可是云栖雁却因此而日渐消瘦下去,原来,她始终记得爹爹去逝前的嘱托,要她乖乖的嫁给师兄石中流为妻,不得有违。一边是情郎,一边是爹的临终托付,云栖雁左右为难,无法勉强自己的感情,又不甘心妥协于爹爹的遗愿,以至于每日心乱如麻,茶饭不思。
这一切石中流都看在眼里。自己心爱的女人爱上了别的男人,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无比心痛的事情,他虽然姓石,却不是铁石心肠,当然也会不是滋味,可是石中流也深深明白,勉强云栖雁留在自己身边,只会让她一辈子郁郁寡欢,他不忍。
于是,终于有一天,石中流狠狠心,将栖雁叫到身边,表示不愿遵照师父的遗愿娶她为妻,要她听从自己的心,选择自己的如意郎君。云栖雁知道师兄是要成全自己,她也明白这样做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她感激他,但是面对着突然云开雾散的感情前途,她无暇更多的顾及石中流的感受,满心都充满了喜悦和幸福。此后,云栖雁和那个儒生每日出双入对,甜蜜的在一起,而石中流则能躲就躲,尽量不出现在两个人面前,以免自己更加难受。
直到有一日,那儒生来向自己辞行,石中流才知道,儒生要进京赶考去了。临别的时候,云栖雁两眼含泪,追着送出去几里路仍不肯停下,那儒生也是一再的山盟海誓,说定要考中功名,然后风风光光的来迎娶云栖雁,带她离开这个偏僻的山野,到京城去过富足的生活。
依依惜别了儒生之后,石中流和云栖雁就又过起了从前的生活,或者说,连个人假装过着原本的生活。
儒生离开一个多月后,云栖雁开始出现了莫名呕吐的情况,精通医理的她很快便从自己的种种表象以及脉象上判断出,她有喜了!这个发现让云栖雁又喜又急,喜的是她有了自己情郎的骨肉,急的是她的心中也因此而更加急切的盼望儒生早日归来,她不巴望着当什么官夫人,只想让自己的郎君守在身旁。
石中流知道云栖雁有了身孕之后,心头自然是更加苦涩,可是毕竟是自己疼爱了多年的师妹和心上人,他再怎么难过,也不愿让她受到丝毫的委屈和怠慢,因此在云栖雁害喜厉害的日子里,他都细心的照料着她,经常上山打些野味来,或者烹煮好让云栖雁享用,或者拿去山下集市里换银两,买云栖雁想吃的糕点吃食。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等到发榜的日子早就过去,儒生迟迟未归,而云栖雁的肚子却一天大过一天之后,石中流终于忍不住,提出要陪云栖雁去寻那儒生。被相思折磨的云栖雁当然不会拒绝,于是两个人踏上了进京的路。
到了京城,他们才意识到硕大的一个繁华长安,想要找到一个人有多么困难。没法子,他们只好安顿在客栈中,每日去街市上打听消息。好在他们在张贴的榜上看到那儒生榜上有名,高中了进士,这让云栖雁心里多了一丝喜悦。
苦苦的寻觅了多日仍未有任何消息的时候,儒生却在一天夜里自己找上门来了。
云栖雁见到久未谋面的心上人,欣喜若狂,可是儒生回报她的,却是一个噩耗——他马上就要迎娶某京官的千金了!
石中流暴怒,恨不得立时取了那负心汉的性命,却被云栖雁死死拦了下来。
儒生说,若想入朝为官,光凭一个进士的虚名是不够的,需要有人保举才会被任用,他出身平凡,并非官宦世家,难得被官家小姐看中,若不把握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纵然有万般才能也只能是无用武之地。云栖雁的花容月貌着实令他心醉,但是却对他的前途无益,他说当初临行前的诺言是因为对世事知之甚少而发的荒唐言,不过好在他未过门的娘子是个开明人,所以要云栖雁安心等着,等他娶了妻之后,找个机会纳她入府为妾。儒生还要云栖雁和石中流休要在市井上四处张扬他与云栖雁之间的那段私情,若因此而毁了他的契机,他宁愿丢命也不会留云栖雁在身边。
云栖雁虽然心碎,却仍顾念旧情,不忍让石中流伤害那负心汉,只求师兄快些带自己离开,不愿再多逗留。
回去的路上,石中流对云栖雁提出娶她为妻,说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生下没有爹爹的娃儿,会惹乡邻非议。
云栖雁最初不肯,不愿委屈石中流,可是后来终究还是答应了下来。于是在回到家中之后,两个人便以夫妇相称,加上原本就甚少与乡邻走动,所以也没有引来任何怀疑。
十月怀胎终于过去之后,那最后的一朝分娩,却成了云栖雁的死期。
到了云栖雁生产的日子,石中流早早的从村子里请来了稳婆,一个人在院中焦急徘徊,等了许久许久之后,稳婆疲惫不堪的出来对他说,云栖雁难产,恐怕孩子大人都有危险,并且大人似乎有心放弃生命,不肯努力求生,这样稳婆非常的害怕,生怕最后自己落了埋怨,只好出来叫石中流一同进去帮忙。
石中流慌忙冲进去,苦心劝云栖雁不要放弃求生,而云栖雁只是苍白着脸,虚弱的苦笑了一下,对石中流说,她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活在悔恨当中,回首自己愚蠢的一生,违背了爹爹的嘱托,辜负了真心爱她的师兄,却倾心给了一个薄情寡义的负心人,她无颜活在世上,若生下孩子活下去,只会让三个人都痛苦,莫不如让她带着孩子同去,换石中流的一个解脱。
之后不久,云栖雁短暂而美丽的生命就消逝了,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未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然而云栖雁的死,并没有如她所愿带给石中流一个解脱,相反,却成了一道枷锁,紧紧的束缚着石中流的心,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松开过。
云栖雁死后一年左右,那个儒生又再次登门,说要娶栖雁过门做妾,石中流告诉他,栖雁已死,儒生不肯信。于是石中流将儒生带到栖雁的坟前,一来印证,二来,他想要将那负心的儒生杀死在栖雁坟前,以慰藉云栖雁的芳魂。儒生到了佳人坟前,见曾经的美貌仙子如今已经真的变作一培黄土,当下泪涕俱下,哭到几乎昏死过去,让石中流的狠心也悄悄软化下来,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而石中流再次因为自己的一念之仁而犯了大错。
在他允许那儒生在栖雁原本的房间留宿一夜凭吊逝去的佳人又离开之后,石中流偶然发现,师父留下的丹药都不见了,其中就包括冰火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