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妖刀’的大期望韩先如何能知。
而现在的他以做到了真忘却,真犯傻,一会感觉自身化为道华的一部分跟随着一次次冲击,而有时他确真是那焦急凝望的灵魂。
眼睛痴痴的望,脑子傻傻的急。
然而焦急就有用了吗?
对于身上的一切,那道树的每一分变化,韩先都了然于胸,可就因为知道,所以这急才真正的贴切,真正的上头。
知道叶芽在一分分的成长,可韩先更知道这叶芽的成长也太缓慢了吧。
眼睛一眨一闭,感觉过去了好久、好久,但是睁开之时,变化只是细微以及太细微,这样的等待是一个逐渐发疯的过程。
管汉宁一定不会觉得自己流泪流了好几年了,但星图之中的韩先已经觉得数十年过去了,而心记得身在何处,嘲笑在面上泛开:“是不是躯体都以化作枯骨了。”
到底韩先还是担忧的,但自己内心也十分的清楚,自己一定没有死,不然哪还有担忧的份啊,早就费魂归地了,而处在道树之中的‘妖刀’明白此刻的韩先的焦急,他以为眼睛闭上就过去好久了,实际上仅仅是眨眼之间而已。
而喜悦还是有的,在一次次眨眼与闭眼之间,道树的第七片叶芽以可以称之为叶苞了,韩先眼中的欣喜以无法言表,兴奋随着眼睛扑闪,绿色包裹着血色,而血色也同样包裹着绿色,就算还没完全展开容颜,韩先也从中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浑厚在掩藏。
当然会感觉到异样。
此刻潜藏于道树之中的‘妖刀’目光之中也闪烁着兴奋,毕竟韩先的第七片道叶就是他‘妖刀’内定的新居,不然也不会有一面完全渲染成红色。
虽然见过太多次道的衍生脱变,但还是得说每一次都有奇特掩藏在其中。
星图已被道树散发出来的红芒与绿光闪耀的分外奇特,明显以到了最后关头,原本卷缩在一起的叶瓣将要分开之时。
突然韩先的目光以布满惊恐,原本平静的新叶芽以轻微的颤抖,然而这才是开始而已,紧接着整颗道树都跟着摇摆。
星图无风,更无冷雨。
可与道树悉心相关的韩先感觉到他的寒冷,阴霾瞬间就冲上面颊,双眼之中立时布上惊恐。
目光一眨不眨的盯着第七道叶的芽苞,那尖稍为什么会有一点微黄,韩先内心知道那觉不可能是娇嫩,是腐败枯黄藏与其中。
此刻不仅韩先焦急,就连那见多识广的‘妖刀’也同样不解为什么新生就蕴藏着死亡。
‘妖刀’虽然知道就算是道也有枯萎的尽头,所以才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追寻着长生之机。
对于韩先,‘妖刀’可以说已是肚子里的蛔虫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明白那淡如水的‘凝神露’潜藏的毒素,更知道刻在皮肤上阴骨之核的作用,但是他也同样十分的清楚,就算他们对韩先百害而无一利,可也一定没有影响到道的成长与衍生啊。
未老先衰,有几分失落的笑意还是在‘妖刀’面颊上蔓延。
而现在最失落的当然是韩先了,因为也只有他深刻的知道,道树还在努力,血线之中的道华依旧前仆后继的涌向尖端末梢。
可知道一切的韩先,更知道可怕之处,那末梢是枯败啊。
这种无畏的前扑后继更是一种悲壮,就如同满腔热血的高歌勇士义无反顾的冲入大海之中,就算心怀填平大海的念,可冲入其中,才以知道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而第七道叶也以停止生长了。
韩先不甘吧,苍白的笑容布上面颊,目光还是盯在第七叶上,难道这就是自己的第七境,虽然依旧能感觉到浑厚的力量,但韩先更清楚的知道,那是不可控的,更不能为自己所用,而这样的第七境不是可笑的吗?
但是可笑也不能在韩先的面上长久,一丝冷汗就挂上面颊。
此刻以不仅是道树感觉到寒冷了,而就连韩先自己也感觉到一种千古的寒席卷全身,因为目光之中那第七道叶上的那一点微黄正在一点点的扩大。
道树那前仆后继的道华是滋养了枯败吗?
韩先当然不敢相信,慌张已然响彻整个星图本源:“给我停下!”
虽本是一体,但此刻的韩先就如同是一个被赶下帝座的皇,任由他喊的在怎么大声,获得的只是无情的嘲笑。
道叶依旧热情高亢的前扑后继,而叶面上的微黄依旧在一丝丝的衍生。
就算此刻韩先的心在急切、在慌乱也应该知晓后果的发展,那道叶上微黄虽然衍生的缓慢,但终有一刻定会吞噬整片叶面的,或者更有可能吞噬整颗道树。
也许是不敢,也许韩先内心侥幸的认为这许就是一个梦,七境离自己还远呢,又或者那一分枯黄也只是视觉上的疲劳而已。
所以天真的人,又一次将眼睛闭上。
但内心早已被焦躁填满,如何能平心静气的等待思想的平复,眼皮微开一分,但是后悔已经借着这一分占据了整个眼眶。
那枯黄还在继续,更是借助着韩先短暂的闭眼时间正疯狂的扩张。
关心则乱,那抹微黄并没有借着韩先闭眼的时间而挺近多少,但是在韩先心里,一分越界就算整个超出。
焦急的目光当中一丝疯狂以在眼底挣扎,而灵魂的手更是颤巍巍的伸出。
韩先想干什么,那张刚毅的脸以写的十分明确,既然它不能为自己提供半点好处,那就拔掉它。
既然它是偷食一切的毒瘤,那就折断它。
内心早以有几分癫狂,呼嚎道:“这并不是我的七境,折了它,我还可以重来。”
当念头从心而发之时,早就在水中挣扎许久的韩先一定会将他当成救命稻草,不知道是不是对,但一定没有想过这会是错误的开始。
挣扎于得意与失意之中的‘妖刀’那张脸的精彩一定不会逊色与韩先的,明明感觉希望已在慢慢成长,可是现在?
‘妖刀’一定也想过帮韩先一把,毕竟心中希望枯败与眼前的滋味并不好受。
但是在大浪之中沉浮许久的‘妖刀’同样不知道一切的起源,更别提从何处下手了,而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眼睁睁的看,那是一种折磨,所以韩先选择了垂死一挣。
在韩先的眼里,那道叶上的一抹微黄就是蛇蝎,而此刻自己那颤巍巍的手就是要触摸他,更是想将它扼杀在摇篮当中。
每一分靠近,都是勇气的堆积。
韩先的心一直折磨与道树完全枯败而后自己的悲惨当中,原来自己可以丢弃至爱长枪,但自己一定无法想象星图的又一次暗淡。
可这些并没有给韩先勇气,反而错乱了决心的顽强。
韩先一定还想在挣扎、在犹豫一会,可当眼睛看向那抹刺眼的枯黄之时,犹豫也随之崩溃了,已经有指甲盖大小了。
而心更是相信,那枯败一定不会以第七叶为终点,他们就是瘟疫一定会将整颗道苗都传染上枯黄。
虽然内心以呼喊着勇气决心了,但手臂的颤抖依旧十分的顽强。
距离在远那也有尽头,速度在慢,那也有达时,只要在接近一分,第七叶就可以被探抓与手中。
终于瞳孔中以泛起血红,也许‘妖刀’也是这一意思。
手想抓吗?
叶并没有给韩先这个机会,而就在颤巍的手指刚触碰到道叶之时,那抹枯黄就如同吃了大补药一般,原本缓慢的速度顿时成了洪水猛兽。
那些在血线之中前仆后继的道华,以不需要他们自主热切了,被拖拽着朝枯败疯狂涌来,这距离一定是短暂的。
韩先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而第七叶以完全染上枯黄,果然心中所知成了结果安排,整颗道树才是枯败的终点。
韩先的眼睛还是没有闭上,但是此刻呈现在他面前的是惨败的枯黄,也许仅需要一丝风,这枯黄就能成为轻扬之沙。
“哈哈、哈哈!”
这一定是大悲,所以眼角才会没有泪水。
而这一定是大悲,所以笑容才会如此癫狂。
也许是不敢看,更应该是不敢想,韩先的眼睛还是闭上了,但那些纷纷扰扰确不被眼睛隔绝以装进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