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怎么样了?”齐逸匆忙回了东宫,抓住一个侍儿便追问,
“回太子,太子妃受惊过度,动了胎气……”
齐逸面色铁青,大步朝着寝殿走去。
平日清淡的东宫今日十分忙碌,来来往往是好几位太医,把脉的,写方子的,煎药的……以及太子的心腹全部聚齐。
齐逸一到门口,便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女子,苍白的面容,眼睛里全是泪花,瘦的不成样子。
“沁儿,怎么样了?”齐逸走近将她的手紧紧握在自己手心,她的手十分冰凉,骨节分明的竟有些硌手。
“殿下,臣妾没事,还挺得住。”嫣沁强扯了一个笑容,手下意识覆上小腹。
看的齐逸心中更不是滋味。
“林太医,太子妃如何了?”齐逸道
“太子妃受惊过度,劳累过度,又营养不良,从而动了胎气,需得卧床细细调养,再不能受惊吓。”
齐逸看向嫣沁,她没有哭闹,只是轻轻的静静地躺在那里,微微笑着没有一丝怨言,温暖的像开的正盛的玉兰花。
“望林太医多费心。”
“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太医把完脉便提着药箱去煎药了,临走时还特意嘱咐孕妇情绪不能大起大落云云。
齐逸抱着嫣沁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像儿时母亲哄自己那般,哄着她。
“我从前看母后怀老十的时候,生生胖了十几斤,怎么你却瘦了那么多?”
“臣妾……也不明白……”
一旁嫣沁的婢女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道:
“殿下,因为您不在这段时间,太子妃整日流泪,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银杏,胡说什么!”嫣沁忙呵斥道
“你接着说!”齐逸安抚着嫣沁的手对着银杏道
“是,太子妃每日要应付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孕吐的也特别厉害,前段时间外面又传了流言,多番压力下来,太子妃哪里胖的起来!每天都是奴婢催着她才吃些东西!有时候又犯恶心全给吐了出来……”
齐逸抓着嫣沁的手更紧,原来,原来如此……
“我……”齐逸几乎说不出话来,心里被羞愧占的满满当当。
“殿下,没事的,你看我们孩子不是好好的嘛,只是……你若不在,这偌大的东宫臣妾真的撑不住……”
“我答应你,孩子生下来前绝不离开你半步!”
“好…”
齐逸脸紧紧贴着她的额头,感受着怀中女子的温暖,嫣沁笑着落了泪。
她实在太过懂事,懂事的让人心疼,也让齐逸对她更加怜惜。
嫣沁想着,总算……熬出头了。
……
……
湛王府。
一个身着黑色纱衣的女子坐在内院里,她带着全黑的面纱,只露了一双红棕色的眼睛,像极了一个青年守寡的女人,又像一个嗜血冷酷的杀手,。
她熟练的摆弄着手中各式各样的粉末,周围全是不知名的奇花异草,毒蛇蛊虫。细看那女子手腕上还长了些奇奇怪怪的红色纹路,像无数虫子在里面攀爬一般十分惊悚。
齐湛突然进了来,脸色十分灰暗,坐在她的对面破天荒的喝起了酒。
“殿下,这是怎么了?”黑衣女子道
“无妨。你昨日要跟我说什么计划,说吧。”
“殿下还不知道吧,秦云汐没有死!”
“什么!?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她掉下去的,不死也残废。”
“她如今的确双腿无法动弹。”
“真的没死?”
“您以为太子大半月未回宫是因为什么?真的只是因为一个籍籍无名的民间女子?”
“呵,她倒是命大。”
“我看了她藏身的地方,十分偏僻,且太子派了许多高手守着,六皇子也守在那里。”
“你想怎么做。”
“太子从来是个知道轻重的,这次,却借着疗伤这么久不回宫,无视了皇上和皇后多少劝解,您想想,这个女子对他来说多重要,倘若,我们将她拉拢过来呢?”
“她这么爱齐逸,怎么会同意?”
“所以说天赐良机,太子妃不是怀孕了?”
“你想……真的可以?”
“您不要小看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和报复心。”
“呵呵,”齐湛看了一眼满是信心的这个女人,似乎不太相信一个已经半残废的女人可以扳倒一个满是阴谋的当朝太子,但是试试也未尝不可,至少也能挫挫他的锐气。
“此事你全权安排,我等你好消息。”
“是。”
女子嘴角上扬,眼神里满是迫不及待,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