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看到一切都已尽在掌握,国王云破天的皇叔一直未再出现,就这样无声无息消失了。
现在一切都变的简单了,云破天亲自率领,应无悔和卓不凡等人紧紧相随,开始搜索起那些叛军头目来。
武圣级别的人出手,以大虐小,果然是非常有效,没过多久,潘述圣所带的人马全军覆没,领头之人或被当场击毙,或被擒获,众黑衣武士全都被控制住了。
云破天传令下去,将参与叛乱的人按照罪责轻重进行了处罚,将勾结外人的糊涂蛋云破影废了全身功夫,对护驾有功的人员进行了封赏,然后派云破月带人去抄国师府和云破影的王爷府。
“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国王陛下恩准!”
卓不凡突然走上前来,躬身向云破天施礼。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不凡,这次你立了大功,我准备要好好奖赏你呢!”
云破天微笑着说道,此时看来,他又变成了那个举止潇洒的清瘦老者,和蔼可亲,不复有刚才威风凛凛的模样。
“恳请陛下饶了国师的女儿潘婷,她虽然刁蛮,却不曾做什么错事,而且曾经于我有恩!”
卓不凡用的是传音入密的功法,将声音完全凝成了一线,直接送入云破天的耳中,众人只看到他口一张一合,身前元气涌动,却听不到有什么言语。
“没问题,我听说过这个刁蛮女娃的名声,你那次说你曾有婚约,不会便是她吧?”
云破天同样用了私语的方式,他的功力更高,这门功夫更是使的出神入化,连元气中的波动都看不到。
“不是,我对她仅是心存好感,比较欣赏而矣。虽然在外人眼里,她是个刁蛮少女,可是在我看来,她还是蛮可爱的,就象……彩云公主!”
卓不凡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照直说了,只不知这样比喻,云破天会不会生气。
闻听此言,云破天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脸上笑意更盛,说道:“放心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国师府除了参与叛乱的潘述圣父子外,其余一概不予追究。不过国师府她们是不能住了,还有那些民脂民膏都得充为国有,然后返之于民!”
听到云破天这等安排,卓不凡彻底地放下心来,于是再次向云破天拜谢,很高兴地退了下去。
“你还有什么话说?”
云破天静静地走到潘述圣面前,此时的潘述圣功力全失,灰头土脸,看起来非常地狼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潘述圣目光呆滞,看起来没有一点生机,象他这样自认枭雄的人物,知道任何乞求都无用,所以根本不会说什么软话。
“经过和卓不凡交换意见,除了你们父子之外,国师府其余无关人员我都饶了,就算是你儿子,我也饶了他的性命,保他一生衣食无忧,让他以后为你潘家接续香火,这样处置你还满意吧?”
云破天同样是在用私语和潘述圣说话,除潘述圣外其余人都听不到,这样处置连他自己都觉的太过了,不是过重,而是过轻了。
潘述圣一开始面色惨然,后来听到云破天的这番话,终于动容,他知道云破天一言九鼎,绝无虚言,思前想后,心中痛悔实是难当。
如果他不是利欲熏心,受了落日帝国的挑拨,依然会当他的太平国师,享受他的荣华富贵。
如果他能攻破皇宫,则必将赶尽杀绝,不可能会给云破天留下丝毫退路。
可是没有那么多如果,该做不该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到了是他承担后果的时候了,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将消失的时候,云破天依然在为他留有后路……
他百感交集,眼中含泪,居然当着无数人的面,缓缓地走到云破天面前,撩衣跪倒。
云破天伸手将潘述圣扶了起来,打量了他几眼,看到他本来一直红润如婴儿般的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满头白发凌乱,一时间老了许多岁似的。
看到潘述圣这个样子,云破天心里很不好受,喃喃地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毕竟曾在一起多年,而且潘述圣初始时还算立了些功劳,可是近些年来,他倒行逆驰,穷奢极欲,种种罪孽,罄竹难书,可谓是犯下了滔天的罪行。
云破天早就想把他拿掉,奈何原来曾有过信约,只要潘述圣不犯上作乱,便不能对他动手。
抬眼望着青天深处,云破天心中思绪万千,不知当初的信守承诺,到底是对是错?
看到云破天对着潘述圣说了那么几句,然后潘述圣便突然向他跪拜,周围数万人一时全部都看的呆了,他们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一向桀傲不训、目空一切的国师,突然间性子变了,居然向国王磕起头来,难道是在求饶?
黑衣武士们纷纷向潘述圣投去鄙夷的目光,他们突然间觉的,跟着这么一个人混,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潘述圣不说话,用眼睛看着云破天。
云破天曾经和他共事多年,了解到他的心意,大喝一声道:“将潘辕押进天牢,听候处置!”
有几个皇家侍卫一起动手,将潘辕连推带搡地押了下去。
“来生再会了,诸位,如果有来生的话!”
潘述圣感情复杂地扫视了全场一眼,每个看到他的人都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潘述圣俯身拾起了一把长剑,眼一闭,剑一横,血花溅飞,然后他的身子就此仰倒,一动不动了。
“人死为大,觅块好地厚葬了吧!”
云破天办完这件事,显得意兴索然,将其余诸事交与他人打理,然后便向内宫走去。
卓不凡听了云破天的言语,似是幡然而悟,本来他还想将端木柯的人头带回老伯坟前祭奠,如今却毅然打消了这一想法。
只是拿出一瓶酒来,遥遥地祭拜了老伯。
想起老伯的音容笑貌,又勾起了他深深的怀念,不过总算是报了一个深仇大恨,卓不凡的心里充满了欣慰。
云破天的皇叔并未露面,仅凭出声便吓得欧阳仲夺路而逃,这更让卓不凡了解到实力的重要,如果不是他的出声相助,恐怕此时胜负还未曾逆转,究竟是鹿死谁手,还是尚未可料呢。
身上都是血污,卓不凡决定去换件干净衣衫,于是,他和应无悔等人一起,随云飞扬回他的王府而去。
令卓不凡没有想到的是,他刚才与云破天的一番谈话,由于充满慈悲之心,居然获得了一百功德点的奖励,真是意外之喜,如此,他距离完成第一层任务,仅剩下七百功德点了。
再稍微加把劲,就能先获得小小的成功,卓不凡的心中充满了欢欣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