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三踅也是个光棍,见姚凡死人复活,满脸鲜血。不但不怕,反而嘎嘎地笑了几声,说道:“变戏法?有点意思。”
说着就再次冲姚凡而来。右手照着姚凡胸口一拳打来。
彭——
一声闷响,齐三踅倒飞而出,口喷鲜血,趴在地上只是挣扎叫唤。
他看着姚凡,惊讶不已。他实在想不明白,三日之前他才刚刚暴打过姚凡一顿,那时候这小子一个屁也不敢放。怎么才过了三天,这小子竟然有了如此力量?这力量怕是只有武者才会有的吧。
想到此,齐三踅更加惊讶。
武者是很厉害,但也极难修炼,寻常人根本想都别想。只有根骨奇佳,资质绝好的孩子从小开始修炼,才有可能成为武者。三两日之间就能练成,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看姚凡现在的架势,明显就是武者,这让齐三踅越想越惊。
姚凡却大踏步而来,二话不说,抡圆了巴掌,左右开弓,将齐三踅打得猪头一般,这才罢了手。他指着齐三踅怒喝道:“妈的,耽误老子采药时间,殴打老子,陪老子误工费和医药费来。”
齐三踅嘴都肿了起来,就像两根香肠。他含糊不清地说:“明明是你在殴打我嘛。”
话音未落,姚凡照着齐三踅的脸便踢了起来,嘴里骂道:“你个孽障,还敢顶嘴。”
直踢了三五十下才说:“现在知道是谁殴打谁了吧?”
鼻青脸肿的齐三踅苦着脸,哀怨无比地看着姚凡,说道:“我,是我殴打你行了吧。”
“既然知道,还不快赔医药费来。”姚凡揉了一下鼻子说道。
齐三踅苦逼无比地拿出五两银子来,说道:“就这么多了,你也知道,我家境也不好,就这些银子还是我半年攒下来的。”
姚凡将银子收起来,还不解恨,又踢了齐三踅几脚,才骂骂咧咧地带着凌雪上山去了。
齐三踅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姚凡离去的方向,冷冷地说道:“姚凡,你给我等着,不就是武者么……”
山路上,凌雪不时为姚凡擦着汗。
“凡哥哥,为什么你明明已经……死了,还能活过来,而且活过来后变得更厉害了。”
姚凡嘿嘿一笑,说道:“没什么,我当时只是晕了过去,最近一段时间在修炼武者,所以自然就比普通人厉害了。”
凌雪虽然仍有些疑惑,但也不再多问。
二人上山半天,终于采集到足够的草药,这才回了村子。
路过李林家时,姚凡将那五两银子都送给李林。
李林是个豪爽之人,也不道谢,只说一句:“以后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回到家里时,已经是下午了,姚凡草草吃过饭,便躺在了床上。他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个世界的武者。因为他知道,自己殴打了齐三踅,齐三踅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必须要想个办法。
系统很快给出了答案:武者分为三阶,武徒、武生、武师。每一阶又分十级。一般的武者,一生也就在武徒级别混了。天赋极高的人,会修炼到武生级别,而天资妖孽之辈,才能修炼到武师。整个大汉王朝,武师也不过数十人而已。
又研究了许久,也没想到什么更好的办法。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自杀升级。不过要升到二级武徒就得自杀10次。这倒没什么,关键是……疼啊。
虽然自杀不死,就算他想自杀十次一百次都没问题,但这疼却是实实在在的。要没什么特殊情况,他还真不想自杀。
思来想去,他突然想到昨天抽奖抽到的那把无影剑。如果实在没什么办法,就只能依靠那把剑了,砍人也可以,用来自杀也行。
想到此,姚凡起身再次去找那把剑。
和上午一样,找了许久,连个剑毛都没找到。当然,剑本来就没毛。
姚凡有些不耐烦了,随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
这两下敲击,却听到桌子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姚凡突然心中一动,当即在桌子上摸索起来。
片刻之后,右手一痛,渗出了鲜血。
姚凡心中一喜,果然是这样。
原来那把无影剑之所以叫无影剑,就是因为它是隐形的。此时见了姚凡的鲜血,姚凡才能看到淡淡的红光,正是剑的样子。如果在别人看来,这里则根本什么都没有。
姚凡拿出无影剑,随意挥舞了两下,只觉得这的确是个好东西。用来偷袭是最好不过了。
次日一早,姚凡草草吃了两个窝头,便手提无影剑去了私塾。
由于无影剑是隐形的,一路上的村民根本看不到姚凡提了一把剑。只有他自己能看到手中那淡淡的红色长剑。
来到私塾,同窗学生大多已经到了。
这些学生都是四里八村的。大多是穷人,来这里学习只为了将来考科举谋个出路。
姚凡坐到自己的位子上,心中却在思量着究竟该怎样回神王空间。
话说这一回神王将系统做得滴水不露,要找出个漏洞还真不是一时半会一天两天的事。
不久,众学子均已落座,夫子缓步而入。
一天的学习开始,免不得又是背诵圣贤文章。接下来便是做诗。这是每天的必修课。
姚凡久久想不出如何回到神王空间,有些疲惫了,便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鼾声有如雷鸣。
夫子目力不济,疑惑道:“打雷了?”
众学子纷纷笑道:“是姚子由打雷了。”
子由是姚凡的字。
一般来说,字是到了成年时才取的。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会有字,称呼字是对他人的尊重。
但这夫子在每个学子入学时便为其取了字,并告诫学子相互称呼时必须称字。所有学子都要尊重他人,不光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老夫子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众学子的意思,当即面色转冷,戒尺毫不留情敲上了姚凡的桌子。
原来姚凡一向懦弱,却又惫懒,经常趴在桌子上便睡。可怜了他的桌子,每日要被戒尺敲打数次。
此时姚凡猛然惊醒,揉了揉眼睛,抬起头,含糊地问道:“先生,何事扰我清梦?”
此言一出,众学子笑声更大。虽然昨日姚凡打了周若水,狠狠将众人震惊了一把。但这小子一向惫懒,学习可以说是众学子中最差的。众人在课堂上嘲笑他已经成了习惯,此时他在课堂上睡觉被夫子叫醒,竟然问夫子“何事扰我清梦”,这也太离谱了吧。
夫子面色铁青,手中戒尺举了片刻,最终却再次落在桌面上。
夫子虽然一向严厉,却从未体罚过学生。
此时见姚凡如此惫懒,也不多做惩戒,摇头叹气道:“子由啊,学习为自己,你今日不学,他日悔之晚矣。罢了,既然你不想学,我也不强求,你这就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姚凡听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心中暗道不好。自己来这里占着这小子的身体,说不定几日后就回了神王空间,到时候身体还得还给人家。现在被先生赶了出去,以后这货可怎么办啊?
想到此,姚凡再次揉了揉眼睛,说道:“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虽然我不敢保证以后不在课堂上睡觉,但我会努力的。”
夫子听此更怒,听这意思是以后还要睡啊。
“走,走,走!”
夫子一连说了三个走字,转过头不再理姚凡。
众学子中有大胆的竟也学着夫子的样子对姚凡道:“走,走,走!”
姚凡无奈,只得再次苦苦哀求。
夫子也是个心地良善之人,禁不住他苦苦哀求,又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姚凡听此,这才放了心。
“现在是做诗的时间,你即刻作诗一首,若是上佳,我便留你。但若不佳,你便走吧。”夫子并没有看姚凡,就这样说道。
姚凡听此,嘴角浮现一丝邪邪的笑容,当即点头道:“多谢先生。”
众学子听此,却幸灾乐祸起来。这小子平日学业不佳,作诗尤为不擅,从来就未做过一首能入耳的诗。这一回定然难以过关了。
就在众人嘲笑之时,姚凡清了清嗓,揉了揉鼻子,学着夫子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先生听好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话音落尽,私塾之中一片寂静。刚才还嘲笑姚凡的学子此时愕然地看着姚凡,脸上的笑容还僵在那里。
这首诗太贴切了: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姚凡刚才正在睡觉,是被夫子叫醒的;草堂春睡足--他们这个私塾就叫做“听雨草堂”,而此时正是春日;窗外日迟迟--此时太阳正懒懒地挂在天空上,也像是没睡醒一般。
所有这一切,都被他写进了诗中,出口成章,人才啊。
一向行动迟缓的夫子则猛然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姚凡。胡子都在微微颤抖,片刻后抚掌大笑:“好诗,好诗啊。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人生如梦,我已觉醒。难得你一个十五岁孩童,已经有了如此体悟,好诗,好境界。”
夫子毕竟是夫子,一眼就看出诗中的不平凡处,绝不像其他学子般肤浅。
姚凡则会心一笑。
作诗他不会,抄袭倒是会的。这首诗便出自《三国演义》中孔明之口。
而在这个世界中,显然并没有三国演义的故事,自然也没人知道这首诗了。
夫子将姚凡反复称赞许久,才让姚凡坐了下来。
谁料姚凡的表现让众人无语。他刚坐下不久,竟然再次呼呼大睡起来。
而这一次,也没人嘲笑他了,夫子更是对他大开绿灯,不管不问。说实话,刚才那首诗,夫子自问是作不出来的,既然自己都作不出来,就没资格教训姚凡了。
春日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又到了散学时间。
但夫子并没有放众学子归家,而是留下对对子。
大汉王朝对风盛行,盖因当朝皇帝喜好对对。因此在科举之中,对对子便成了重头戏。一句对上,鸡犬升天,一句对错,化作尘烟,甚至满门抄斩都有可能。
所以私塾之中除了教授诗书之外,练习最多的便是对对子。
夫子先出了一些比较简单的对子,无非就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之类,学子们倒也聪慧,都对了上来。
最后,夫子要留家庭作业了。他摇晃着脑袋,抚着胡子,说道:“最后这个对子,上联是我偶然得之,一直未对出下联,今天就留给你们,明日来对。”
众学子都凝神静听。
夫子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吟出一句上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