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长?”公孙德厚神情一怔说道:“道长怎会在此,难道……”
张德亮看微微一笑说道:“公孙城主不必担忧,贫道只是突然发现有贼人闯入,这才特地来看看城主的安危如何。”
公孙德厚说道:“原来如此,多谢道长挂怀了,不过想来片刻之后,城内的守兵就该到了,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何况现下还有道长坐镇,那就更是无忧矣。”
张德亮哈哈一笑没有多说,只是见到席淑燕的脸色有些尴尬,应该一时不知如何面对自己,不过张德亮转眼向后一看,却免不得有些吃惊,因为后面那两名侍女,正是若雪和青莲,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席淑燕竟然还会带着她们,看来她们主仆之间的关系,一定是亲密非常。
公孙德厚此时也不着急躲避了,面色平静的坐在张德亮旁边,气定神闲的样子不愧是一城之主,而席淑燕这时也缓过神来,微微向张德亮一笑,随后也坐在旁边,只是一只手却轻轻的握住了公孙德厚的手臂,显然心中还有着一些担心。
可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像公孙德厚预料中那样,只过了片刻之后,外面就响起了一阵兵刃碰撞之声,其间参杂着一阵阵痛呼惨叫,不时的还会传来呼喝怒骂之声。
而这声音的来源,离众人所在的书房越来越近,显然贼人正朝着这里赶来,坐在房内的公孙德厚脸色微紧,席淑燕更是吓的轻微颤抖起来。
席夫人向自家相公看了一眼说道:“相公~我们~我们还是先进密室吧。”
公孙德厚听后,有些犹豫的看了自家夫人一眼,然后又转头向张德亮说道:“张道长!拙荆毕竟是妇道人家,我看还是让她们先进密室如何,免得被血气吓到。”
席夫人听到这话,急着说道:“那相公你呢?相公难道不和妾身一起去吗?”
公孙德厚一脸严肃的说道:“说的什么话!我公孙德厚身为北府城主,虽然手无缚鸡之力,身有病痛缠身,但还不会让几个不敢见人的贼子吓倒。”
“可是……”席夫人还要争辩。
“没什么可是,难道为夫的话你都不听了?”公孙德厚眼睛一瞪,断然打断了席淑燕的话语。
席夫人无奈之下只得说道:“妾身听,妾身怎会不听,妾身这就进密室,希望相公在外多加小心。”
公孙德厚走到一处书柜前,一阵摆弄之后,在书柜后就出现了一处入口,等到席夫人走入密室之后,回头吩咐道:“你们两个也进来吧,留在外面也无济于事。”
若雪和青莲听到后,也相继鱼贯而入,书房内便只剩下张德亮和公孙德厚二人。
这时书房内有些漆黑,虽然有些许月光从窗外照入,但仍然有些看不清东西,不过张德亮却分明注意到,那席夫人在进入密室的时候,貌似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显然在心底藏着什么事情。
“城主和夫人的感情,真是令贫道羡慕,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现在看来,这话却有些不对了。”张德亮望着外面的月色,嘴中语气平淡的说着。
公孙德厚苦笑一声道:“道长不必说了,德厚知道道长的意思,但是又能如何呢,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我也实在有些累了。
其实我常常在想,如果我不是这北府城主,兴许会过的更加轻松快乐吧,现在我倒是有些羡慕曲儿了,毕竟能断然抛弃某些东西的勇气,并不是什么人都会有的。”
就在两人说话的功夫,几点火光正慢慢的朝这边过来,红色的火光把屋内的二人,照的有些恍惚,二人一站一坐的静静等待着,谁都没有说话,没有开口。
“唉!”张德亮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噗”的一声,头上的屋顶突然破开一洞,然后只听到夜空中发出一声惨叫,听那声音一定是疼痛不已,随后屋顶的瓦块一阵哗啦啦的乱响,然后门外就传来了一声沉闷的落地之声。
张德亮微微放下抬起的手臂,轻声说道:“看来应该没什么事了。”
公孙德厚脸色有些黯然的说道:“谢谢道长出手相助,改日一定登门拜谢。”
“谢就不用了,过段时间你只要推荐我入禁内就行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张德亮临出门时,嘴里平淡的说着。
公孙德厚点点头说:“好!”
张德亮出了书房,见到地上正有一黑衣人躺在那里,那人的双腿上多了两个血窟窿,此刻正往外不停的流着鲜血,此人的双手正徒劳的捂着伤口,却怎么也无法止住血液的流失,一张有些苍白的脸庞布满了冷汗,时断时续的呻吟声从喉咙中发出。
张德亮走到那人身边,几道指风点下,黑衣人双腿上的伤口,随即就止住了血液的流失,黑衣人慢慢抬头看了张德亮一眼,随后又黯然的垂下头来。
“你这又是何苦。”仍下话后,张德亮便飘然离去。
“北府是我们公孙家的!席淑燕你个贱人,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嘶哑的怒吼声,阵阵回荡在夜空之中,为这漆黑的夜色,添加了一份挥散不去的怨恨与不甘。
张德亮回到住处后,便见到来福正守在门外抬头观望着,兴许是夜间的嘈杂声把他惊醒了,然后发现张德亮不在屋内,这才有些担心的守在外面。
张德亮的眼神微微一暖,心中一动之下,特意来到来福身后说道:“看什么呢?”
“啊~!”来福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一跳,等回过头来看到是张德亮,这才脸色稍缓的说道:“来福本来在屋内等道长回来,只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这才出到门外来,不过现在道长回来了,那来福也回去睡觉了。”
张德亮哭笑不得的看着来福说道:“呵呵~我又不是小娃娃,竟然还用你操心,唉!算了算了,你快回去睡觉吧,以后这种事情少干,真是笨的可以。”
来福呵呵一笑也不多言,关上大门就回屋睡觉去了。
张德亮坐在床上,有些无奈的摇头一叹,心想:“可算完事了,希望这些人以后别再折腾了,就算想折腾,也要等道爷走了以后再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