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自然是顶用的,走错一步,那不是乱箭齐发便是刀戟无眼了,还有淬毒的。”
“那你还说死不了人?你当你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啊?”
“是真的死不了人,因为我已将总开关关闭了。”
沈婳听罢瞪着他,“关闭了?关闭了你因何不与我说?”
“那开关就在你歇下的那屋子里,我适才出来时顺手就给它关了,以免出来还得战战兢兢的。”
“你竟然不与我说!”
李济庥笑笑,“我没想那么多,委实是不晓得你对这个暗器开关还挺感兴趣,要不我带你回去瞧瞧?”
“谁稀罕?”沈婳一撇手自家就往前走,“我现下只想见到太阳跟填饱肚子。”
李济庥一笑,紧走两步跟上去拉着沈婳,“行,依你。”
出了地道进的便是李济庥的书房,沈婳奇怪了,他们上回被明璃领着进去的时候不是从这儿进去的,是后院的假山,不过这也正常,狡兔还三窟呢。
饭食甫一上桌,沈婳便迫不及待的拿上筷箸便吃,填饱肚子要紧啊。
李济庥瞧着好笑,打趣她道,“这桌可够?要不再上一桌?”
“甭跟我说话,没空理你。”
束雪怕她噎着,给她递茶,“夫人。”
沈婳没接茶,百忙之中抽空瞥了束雪一眼,“怎么又是这称呼了?”
束雪还没说话呢,便听李济庥道,“不是这称呼是哪称呼?”
“我就是听着怪,‘夫人’,像一下老了十岁似的,还是‘六小姐’好听。”
“还‘六小姐’呢?你那身份已是一去不复返了。”
“不要你提醒,你一提醒我便更觉着自家是老了。”
“你都老了我怎么办?二八年华都没到的,整日将‘我老了’挂在嘴边,你是嫌弃我老了是吧?”
“那可没有,您正是风华绝代的好时候,足风流呢。”
李济庥没接这话,饮了口酒,又道,“用完饭跟我进宫去。”
“什么?”沈婳将嘴里头的饭赶紧努力的咽进去,“进宫?”
“嗯。”
“这就进宫了?这也太突然了。”
“有什么突然的?你莫非才晓得?”
沈婳想想,貌似她是早就晓得得进宫去的,可是,这还是有些太过迅疾了吧?“都要进宫了。”又猛然问道,“那你现下已经是皇帝了?”
“差不多吧,也就差一个大典了。”李济庥说的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旁人的事似的。
“那你就是要长长久久的住在宫里头了?”
“嗯,还有你。”
“十一哥我说实话你莫恼我,我还是不想住在那里头。”
“没事你说,横竖你也只能是说说而已。”
沈婳瞧着李济庥一脸的赖皮模样,将筷箸往桌上一放,“是啊,我也只能发发牢骚而已。”
李济庥一笑,又道,“待我登基大典一完,就是册后大典。”
沈婳不言语,垂眼瞧着自个的手指,半晌才问,“那你打算拿木小姐跟你儿子怎么办?”她其实不愿提这事,可这是他们必须得面对的。
李济庥听了脸色一变,“你想我拿他们怎么办?”
“他们是你的妻儿,你却来问我?”
李济庥握着酒杯的手用了劲,“就让他们待在篱城吧。”
“就待在篱城?你现下可是皇帝了,他们俩的身份也不一样了,你儿子可是皇子,还是皇长子。”
李济庥眉头紧蹙,“要不,将谨翊接来,过继到你名下?”
“不,我可没糊涂,她这儿子肯定不能交给我,这不是夺了人家命根子么?人家不定得将我恨成什么样呢?我这又是夺人夫又是夺人子的。”
“那我登基后便将他封王如何?”
“你觉着合适便按你说的。”沈婳不想再给他添堵,这事确实是不太好办。
李济庥瞧着沈婳面色不善,心里头也是一阵不舒坦,酒也没心情喝了,只问束雪,“一应物品可都拾掇好了?”
“回陛下,拾掇好了。”
沈婳一听,天,这就改成陛下了,听着好别扭啊。
李济庥瞧着沈婳一脸的不适应,问她,“你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便动身进宫去。”
“吃好了。”
“那便走。”
沈婳跟着李济庥出去坐上马车,呀,这规制果然好高呀,拉车的四匹马一应的雪白无暇的千里良驹,那马车也是,可比李济庥是少堂主时的马车还要阔气几百倍。不过由于李济庥这时候出来算是微服出行,因此这都还是简便的。
进了宫里头,沈婳按捺不住好奇心,掀了轿帘往外头瞧。李济庥一把给她从窗口那里给拉回来,“有什么好瞧的,莫弄得没见过世面似的,往后日子长着呢,有你瞧的。”
沈婳往他怀里一趴,“陛下,陛下。”
李济庥垂眼瞧她,听她那语气又不像是撒娇,便问,“做什么?”
“好玩,这称呼稀奇。”说罢又唤,“陛下,十一哥,十一哥,陛下。”
李济庥觉着可笑,瞧沈婳那一脸娇憨的模样,不觉间便已情动,低头吻下来,沈婳没推拒,还搂住他脖颈,李济庥便跟受到了鼓励似的,上下其手。不过这时已是九月中旬,沈婳的衣裳穿了好几层,他基本是一点没得手。
沈婳软在他怀里,还笑道,“你怎的随时随地都能起兴?”
“还不是你勾引的。”李济庥捏着她耳垂,“回去了再收拾你。”
这时候外头慎之问,“陛下,可是要直接去栖凤宫么?”
李济庥应了一声,又对沈婳道,“咱们往后就住栖凤宫。”
“咱们?栖凤宫不是皇后的寝宫么?皇帝不是住养意殿的么?”
“那你同我住在养意殿也成。”
“不,这有反祖宗规制。”
“祖宗规制还不都是人定下的?从今往后,这天下,我才是规制。”又道,“咱们就先在栖凤宫吧,我就先让人拾掇的那里,旁的地方怕是还不能如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