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瞋他道,“是你自家要逼我的。”说着起身走开,“我再同你说一遍,你听好了,这可是最后一遍。”沈婳转身来瞧着李济庥,一字一顿道,“我同梁老板没有任何似你所想的那种关系,请你往后莫要再三天两头的将这事挂在嘴上,记在心上,你不嫌烦我可是不耐烦陪你整日理论这事。”
李济庥却只道,“没有最好。”
“小心眼。”沈婳又坐回李济庥跟前,用探究的眼神盯着他。
李济庥被盯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做什么你?”
“我在琢磨,你是不是在陈醋坛子里泡过的,动辄便泛酸,我可怎么忍你啊?”
李济庥听了竟有些不知该喜该怒,搂过沈婳来,轻声道,“那你是要我由着你同旁的男人……”
李济庥还没说完,沈婳便竖了两根指头附上他唇,“不准再说了,你是愈说愈没谱。”又道,“你也就是遇上我这么个性子软弱的,若是换了旁人,必定同你闹得不可开交,有你这么胡言乱语的么?”
李济庥顺势握住沈婳的手,吻她手心,“是,我也就是遇上了你,换了旁的人,我也不会如此胡言乱语。”
沈婳靠进李济庥怀里,“我晓得你心里头在瞎想什么,你总觉着我会同旁的人跑了是吧?”
李济庥笑,“可不是么?你这颗心,顶不安分的,我能放得下心么?”
“哼,那我还觉着你顶不安分的呢。我可先同你说好,日后你若是瞧上旁的女子了,可趁早同我说,我定会成全你们的,我可瞧不惯男人背地里做偷香窃玉的勾当。”
“光天化日的你说什么瞎话?你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我怎会舍了你瞧上旁的人?”
“哎,这话可莫说死了,‘比什么都重要’?我能有你的江山重要么?你能为你的江山放弃我,可绝不会为我放弃你的江山吧?”
“江山跟你,我都会紧握在手,因此莫要问这种问题,婳儿,你是聪明的。”李济庥揽紧了她,徐徐道。
“我不聪明,一点也不,而且是笨的无可救药,否则怎会昏了头要跟着你?”
“傻丫头,终有一****会要你晓得,跟着我,是你这辈子所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沈婳长长叹气,“但愿如此,如若菩萨对我格外照看的话。”
李济庥闻言往她腰眼上一捏,“莫弄得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
“莫乱动,好热啊今日。”这天气,天上是不是多了个太阳?沈婳坐直身子,“十一哥你今日无事可忙么?”难不成是因为他李济庥今日真的忒闲,无事可做,便来找事?那他还是忙些的好。
“你不愿我陪着你?”
沈婳赶紧表态,“不是,我巴不得呢,只是想着十一哥莫耽误了正事。对了十一哥,你去瞧过小七么?他现下可是认真了,你得空了好生指导指导他呗。”
“他还不是被你给耽搁的,成日家跟着你瞎跑。”
“什么叫被我耽搁的?小七做事极认真的好不好?他跟着我,琴棋书画诗酒茶样样不误,就是个功夫不怎么样,可人家现下不是努力在练着么?”
“是,小七在你眼里就是什么都好,我得空了去瞧瞧便是。”
“他是我的小弟弟啊,我就这么一个弟弟。”
“你再这么着,我可吃醋了。”
“瞎吃醋!你吃吧,你这辈子欠醋。”
李济庥钳紧沈婳的腰,“我上辈子欠你,这辈子老天给我补偿回来了,却连带着赏了我好些醋。”
沈婳眸子亮晶晶的,笑道,“你这么说来,倒不是你小心眼,反而是老天爷的错了?”
“我承认我是小心眼,小的里头只容得下你。”
“肉麻!”沈婳要出去,便又道,“你忙你的事去,今日你可是闲了大半日了,不会有事耽搁了么?若是没事便与我一道瞧瞧小七去。”
“有事呢,晚间请了越王一道宴饮。”
“那你去吧,我瞧瞧小七去。”
“那我晚间再来?”
“我睡得早,你同越王宴饮完,还不得时过夜半了,你莫来,扰了我好眠我可跟你没完。”
“不会扰着你的。行了,先不说这个了,我同你一道出去。”
晚间李济庥还真来了,沈婳其实一向睡得晚,李济庥来的时候她正靠在床榻上拿了一卷书在读。
“我就晓得你没睡,还诓我说你睡得早。”
沈婳闻见李济庥身上一股子酒气,“你是饮了多少酒?”
“也没多少。”又问“这酒香吧?越王的四十年窖藏。”
“那你没留些给我?”
“待我打下天下了,多少年头的你尝不到?稀罕这四十年的。”
“吹牛不打草稿。你还不回去睡去?都已这般晚了。”
“我今日就在这躺下了,你睡里头去。”
“不行。”沈婳没有让位置的意思。
“你矫情什么?咱们又不是没一道睡过。”
“再一再二不可再三,你还上瘾了你?”
“是上瘾了,快睡里头去,我困呢。”
“我这床小。”
“那要不你上我那睡去?”
“不去,你那床榻上不知睡过多少女子,我嫌弃。”
李济庥辩解道,“满嘴浑话,那床榻上就躺过我一人。”李济庥这可没说谎,他同女子做那事,从未在他自家的那张床榻上过。
沈婳道,“那我也不去,我睡我自家这舒坦。”
“我睡这也舒坦。我先去洗洗,你先睡吧。”说着便去要绣波给他备水。
沈婳埋怨着低声道,“还妄想着我等你回来一道睡呢?这大热天的,非得跟人家挤着。”
李济庥耳力好,自是听见了,“嘟囔什么?当我听不见呢?”
沈婳拿书遮着脸不再说话,李济庥便自去了。
李济庥回来的时候,沈婳还手不释卷的呢,李济庥道,“用不用这般刻苦?也不觉着眼珠子酸,睡了,赶紧的,你睡里头。”
“我不,我若是夜里起夜,好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