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算了一下,今日是冬月十五,他还是打算在年前回去,一来为过年,二来是他念着沈婳那盏不省油的灯呢。
自打他同她说开以后,便发现自家对沈婳陷得愈深了,每每一闲起来,哪怕只是思考问题时一个晃神,或是说话的间歇,沈婳都会跑进他脑子里来转转。
每每夜阑人静,他躺在床榻上满脑子琢磨的都是复国,报仇。他心中愤恨,一想到他父母亲的死,他心里头的愤恨便会放大,他誓要一雪此仇,血债当血偿,他失去的,他会一丁一点的讨回来。
只是复仇不易呀,齐朝的狗皇帝江山已坐了二十年,国祚已基本稳定。絮娘那里传来的消息说,越王一听朝中有人参他,倒还真是不服气,又被沈娆她们一煽风点火,是真生出几分反意来,絮娘说了,就等着他回去再给越王说点货真价实的呢。
越王是个纨绔子弟,极易被人操纵,但同时他也是不能被小觑的。越王不笨,脑子不会那么简单,往深里头想想,说不准就把他李济庥给想出来了。所以他再三叮嘱絮娘千万勿要操之过急。
唉,打江山不易,这个江山打下来他说不准都两鬓斑白了,到时候沈婳是什么样?他想到这不免失笑,沈婳满头白发会是个什么样他还真想不出来,若是将一头雪发现下套在她头上,那还真是像妖精啊。
笑完,更深的思念侵入进来,为谁深宵不能眠啊?可是那丫头,从来不会心疼他的,也不晓得她的病好些没?他在这所能得到的,皆已是三四日之前的消息,就算飞鸽传书也少不了近两日。
想到这,他便更下定决心要赶紧解决完木水痕的事。木骋怀那老头子还当真是极疼木水痕的,这点极好,于他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因为他利用的就是木骋怀爱女心切这一点。
第二日一早,李济庥让慎之备下厚礼去了丞相府,木骋怀还在朝中办事未归。出现的只有木夫人。李济庥就是专等着木骋怀不在家的时候来的。
不过李济庥还是说他是来拜访丞相大人的,结果吧,木夫人就哭哭泣泣的将木水痕在祠堂跪病的事讲了。李济庥显出极其焦急的神色,又一个劲的赔不是,什么没有颜面来见木夫人啦,是他不对啦之类的。
木夫人原本也是对女儿私自跑出去见男人这事狠有几分在意,也因此将对李济庥的好感淡了几分,可李济庥今日这么一来,又是如此谦卑如此有礼,她又觉着这事貌似也怨不得李济庥,毕竟是她女儿自家跑出去找人家的。
木夫人便带着李济庥去探木水痕。木水痕一见他,又是百感交集,只是碍着母亲在场,憋着眼泪紧咬着唇不说话。
木夫人知趣的借口出去了。李济庥便笑道,“莫哭了,我瞧着你今日似是将好了,木小姐,咱们的佳期相约在何时呀?”
自打昨晚上,两人的关系一下拉近了不少,说话也稍微放开了些。
木水痕擦去眼泪,道,“随你,我已没什么事了。”
李济庥道,“水痕,昨晚上,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着努努力,让你父亲接受我为好,否则,若是你日后可望不可即的,你又叫我日后如何是好呢?”
“会的,我爹爹会接受你的。”木水痕像是急急在表白。
李济庥牵住她手笑道,“好,咱们共同努力。”
木水痕径自沉浸在甜蜜里呢,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她彻底败给李济庥的风度翩翩跟甜言蜜语了,二十日晚李济庥将她接去,两人举杯把盏,对着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吟诗歌赋,笑谈风月。
木水痕酒量不好,李济庥将她灌得半醉,而后便对木水痕动手动脚宽衣解带。木水痕虽醉,却仍有几分清醒,可是喝醉了,也没什么气力。于是罗衣半退,面上潮红,当真是“胸前如雪脸如莲”了。李济庥从她额头一路吻下去,跳过她艳红的唇,直接便吻到了胸前。
这事上,木水痕是雏儿,可李济庥那是老手了,他将木水痕折腾的浑身无力软软绵绵的时候,却突然推开她,口中抱歉声声。
他晓得木水痕那也是有气性的女子,不能一次便来,还是要将她的心彻彻底底的收服了才行。
木水痕这时候也酒醒了,尴尬的恨不得钻地里去。李济庥将她送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
隔了个两三日,李济庥又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去了,说我相思苦浓,禁不住想你的折磨,便又来瞧你,希望你莫再恼我之类的。
其实木水痕那也是一样的捱不住苦苦相思,一见了李济庥,哪还有气,直接扑进他怀里了,两人便和好了。
后来又如此如此三四回,李济庥便又将木水痕带他屋里去了。这回李济庥是真得手了,两个人鸾凤和谐,共效于飞,真恨春宵苦短。李济庥完事后抱着她温存了一会便又送人家回去了。
这事吧,有了头一回便有第二回,木水痕那也是食髓知味,三番五次的跟李济庥夜半幽会。
那厢木骋怀一家子都还被蒙在鼓里呢,木骋怀还是咬着牙不松口,就是没应下他女儿的苦苦相求。
可是木水痕已经对李济庥以身相许了,这就不仅只是心的问题了。于是木骋怀父女俩僵持着。弄得后来木水痕主动跟李济庥说,咱们要个孩子吧,有了孩子她父亲便不得不应允了,李济庥巴不得呢,这可正中他下怀啊。
不过闯了祸便不再是他的事了,过了腊八节,李济庥便动身回篱城去了,他要回去过年呢。
临别前夜,两人还难舍难分,依依话别着。
后来李济庥在回篱城的路上听他的属下跟他报告说木骋怀晓得他的宝贝女儿行下那苟且之事了,大发雷霆,气的是在床榻上躺了六日,皇帝还亲临其府中探望。
可是家丑不能外扬,木骋怀夫妇两个只能吞了苦水往肚里咽,对李济庥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李济庥却是悠闲,在得知木水痕无大碍之后便不再过问此事,木水痕现下可是他最重要的棋子之一,千万不能有事啊。另外他又让白鹤飞将越王一事再来个烈火烹油,好生的激一激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