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韵儿见容楚生气,她生怕他真的会赶她走,于是连忙上前一步,刻意压低了嗓子,做出一副妩媚的模样,神秘道,“恭王殿下,难道您就没发现恭王妃与雪龙教简教主的关系非常暧昧不清吗?”
“你是说,本王的王妃与简牧尘私通?”
容楚闻言抬眸,他静静看着白韵儿,那对勾魂摄魄的凤眼里一霎闪过诡异的光。
“是的,恭王殿下!”白韵儿两眼放光,她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容楚,毫不掩饰眼底的迷恋。
容楚眯了眯眼睛,微微勾唇,似乎很有兴趣,“那你又是从何而知?”
“难道王爷没发现吗?只要王爷一不在的时候,恭王妃就会和简教主眉来眼去,韵儿昨晚还亲眼看见简教主进了这座别院,进了恭王妃的屋子,天快亮时才出来!”
白韵儿一边说,一边故意朝容楚走去,即使隔着面纱也挡不住那对妩媚眼睛的媚功。
“还有这种事?”容楚状似惊愕,剑眉一挑,他霎时一脸沉重地看着白韵儿,“你可有证据?”
“奴家亲眼所见,奴家就是这人证,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去恭王妃住的地方看的,时间不久,肯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白韵儿以为容楚是被她说动了,心里一阵雀跃,她是迫不及待想要让容楚知道沐凝其实才是人尽可夫的贱人。
“如此说来,白姑娘你告诉本王这么大的秘密,本王着实应该感激你呀!”容楚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看着白韵儿说道。
“能为王爷效劳,是奴家的福气!”白韵儿却没听出容楚语气里的阴森,她含羞带怯地睇一眼容楚,低了头,作出一副娇羞模样。
溥公公瞥了白韵儿一眼,嘴角一撇,轻蔑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贱女人还真是个不要命的狐媚子,竟然敢引,诱王爷,她估计都不知道她已经死到临头了。
白韵儿感觉到来自溥公公的鄙夷,她心中一阵恼恨,这个目光短浅的阉人,待她成功俘获容楚后,一定不会放过他!
不过白韵儿也在想,溥公公一直在场,她怎么去和容楚成就好事?
但她随即就在心里冷哼,一个阉人而已,都不算是个完整男人。
她就要当着他的面与容楚翻云覆雨,好去刺激刺激这个死太监!
这边白韵儿正在想要怎样才能让容楚对她神魂颠倒,是不是该用那西域银香助兴。
另一边容楚的眼睛里却沉了寒芒,他倒是不知道这白韵儿竟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敢监视起他的地盘来了
但他面上却不表露分毫,依然淡笑着问道,“本王见白姑娘似乎与鸾儿是旧识?”
“是,其实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白韵儿见容楚称呼沐凝为鸾儿,以为他并不知道沐凝的真实身份。
面纱后,只见她眼珠子一转,立即计上心头。
既然容楚都不知道沐凝的身份,那话不都由着她说吗?
只要她多抹黑沐凝,一定会让容楚对她生厌的。
“姐妹?”容楚皱眉,似乎并不相信,“本王瞧你们可是关系不太好!”
“王爷有所不知,其实恭王妃她本是我凤神族的月女……”白韵儿故意作出凄苦痛心的样子,擦了擦眼角,开始诉说她与沐凝的往事。
不过白韵儿完全就是将沐凝描述成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贱人,而她则是怒其不争的清高姐姐。
容楚会让白韵儿进来,一来是想从白韵儿嘴里套套话,好去了解一下那只笨鸟以前过的生活。
二来也是他委实担心沐凝身体内那道奇怪气机的事,他是想看看白韵儿是否知道些什么。
然而他听白韵儿口中竟然没半句真话,反倒处处贬低沐凝,夸赞她自己多么冰清玉洁,容楚当即就很是不耐烦。
“好了!”容楚不等白韵儿说完就打断了她。
也正在这时,他鼻尖微微一动,突然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容楚顿时眯紧了眼睛,眼神一霎如寒芒笼罩了已经离他很近的白韵儿。
“王爷?”溥公公也闻到了那缕香味,他眉心皱起,厌恶地看了白韵儿一眼。
这不长脑子的女人,竟然敢在王爷面前用银香!
容楚摆摆手,溥公公继续站到一旁。
白韵儿估摸着药性应该要发作了,于是她也抬起头来,薄薄的面纱后,眼睛像是能勾魂一般不停给容楚抛着媚眼。
她见容楚正目不转睛盯着她,以为容楚是被她迷倒,不由得意起来,竟然开始解她自己的腰带。
随即露出肩头一大片雪白。
然后,她就这么自信地在容楚面前脱得一件都不剩,也不管溥公公还在场。
白韵儿认为只要容楚看到她的美丽,肯定就会向其他男人一样急不可耐扑过来的。
但是,正当白韵儿施展媚功一步步朝容楚走去之时,容楚突然冷声喝道,“来人!”
白韵儿一愣,不知道容楚为什么突然唤人,难道他喜欢很多人一起玩?
“王爷!”随着容楚话音的落下,立刻有五名身着内红外黑服装戴面具的黑风骑兵士冲了进来。
“将这不知廉耻的女人拖下去,乱棍打死!”容楚喝道。
“王爷,王爷您做什么,您不能这么对奴家!”白韵儿这下慌了,她虽然大胆,但让她就这么赤条条暴露在那么多人面前,还是让她心中恐惧。
而且容楚还说要打死她——
“拖下去,拔了她的舌头!”容楚已经对白韵儿忍无可忍,这个女人不但身体脏,灵魂更脏!
“王爷,您应该惩罚的是让你受辱的人,为什么要杀我?”白韵儿慌乱中,还在据理力争。
她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她连银香都用上了,容楚不该是这种反应啊!
“本王愿意!”容楚一挑剑眉,却懒得跟白韵儿多说。
他现在看到这个脏浊的女人就生厌。
但是恰在此时,容楚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盯着白韵儿的眼睛看。
白韵儿以为容楚回心转意了,心中一喜,她刚想开口,忽然又见容楚勾了唇,笑的诡异。
“竟然中了噬心蛊,如果今天本王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容楚眯眼,倏地一摆手,“拖出去,拔了她舌头,但不要打死!”
“是,王爷!”
白韵儿还没反应过来容楚话中之意,就已经被拖了出去,而且始终没有人多看一眼她向来引以为傲的美丽身体。
“王爷,这个女人不死,恐怕会留后患!”溥公公有些担心。
“她中了噬心蛊,就算本王不杀她,她也活不了多久。”容楚冷笑道。
他是觉得一刀杀了白韵儿实在便宜了她,不如让她日夜忍受那种万蛊噬心的痛苦,活活痛死的好。
“王爷英明!”溥公公低头,也没再说什么。
但容楚此时却有些犯了愁,“小溥子,你说如果本王坦白,那只笨鸟会原谅本王吗?”
溥公公笑道,“应该会吧,王妃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王爷又确实有苦衷,好好解释一下,王妃应当不会介意的!”
溥公公是极少数知道容楚秘密的人,他也知道王爷在担心什么,不过从他的角度来看,王爷欺瞒王妃,确实是迫不得已。
所以溥公公只是说出他自己的看法。
容楚点点头,显然溥公公的话很得他心意。
但他随即又捂着心口,皱眉道,“可是我怎么总觉得有些不安!”
……
沐凝是在八天后抵达帝都城的。
这一路容楚都给她安排好,所以旅途虽长,但并不累。
这一日傍晚,沐凝回到了恭王府,不过她却发现比她迟动身的容楚已经回来了。
“王妃,王爷是昨日回来的,一回来就进宫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辰景阁内,林嬷嬷向沐凝恭敬禀报着。
“嗯,我累了,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沐凝闻言,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进了里屋。
“青雪,我怎么觉得王妃好像变了个人?”白露悄悄拉着青雪询问,“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青雪目光担忧地看着沐凝背影,但她却什么都不能说,只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沐凝一直将自己关在屋里,晚膳也是在内室用的。
这一次去中州之前,沐凝已经遣走了几十个后院里跟着白莲看热闹的小妾。
但由于容楚后院妾室太多,即使走了那么多人,现在仍然还剩下二十多个。
这些女人如今也都看清楚王妃在王爷心里的重要性了,所以为了能继续留在王府享福。
这些天来她们无不决定,等王妃回来一定要好好巴结。
是以沐凝这边刚回来,辰景阁前就挤满了闻讯赶来的容楚众小妾。
不过她们虽然一个个都恭敬有礼,纷纷表示是来给沐凝请安的。
但得了沐凝吩咐的林嬷嬷却尽忠职守,只说王妃旅途劳累,将所有人都拦在外边,不让她们去打搅沐凝。
这些女人虽然心中很是不忿,认为沐凝是在摆架子,但她们现在可不敢表现出来。
见不到王妃,这些女人只得回去。
不过这些女人中却有几人始终目光闪烁,不停回头朝辰景阁张望。
容楚是半夜回来的,他进辰景阁的时候,沐凝已经睡下了。
他并没有扰她,从昨日回来到现在,他一直在皇宫处理着各种事务,以及批阅奏折,还要应付他的那位皇兄。
他只觉得累,然而没有她在身边,他连睡觉都不踏实。
所以容楚才会在知道沐凝已经回来之后,无论如何也要赶回王府。
睡梦中,沐凝感觉到温暖靠近,是让她安心的感觉。
她下意识往容楚怀里偎依过去,容楚搂紧了她。
相拥而眠,一晚无话。
第二日沐凝起来的时候,容楚已经上朝去了,她抚着身侧微微凹陷下去的枕头,突然有些失神。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能过多久……
一连几天过去,容楚每日里在宫中忙着处理政务。
他这次出去,待了将近半个多月才回来,积攒的政务太多,光奏折都快垒成山了。
胡鲁近日又派了使臣来访,所有的一切都要容楚去处理。
他已然忙到分身乏术的境地。
但无论再忙,容楚也都会赶回王府,因为只有拥着沐凝,他才能睡得安稳。
而且这几天来,容楚总有些心神不宁,他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这一日宫中设宴招待前来出使的胡鲁使臣。
一大早,沐凝就起来梳洗,八月底的天气,早晚很凉,但中午还是很热,沐凝在外面披了件斗篷,随即出门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