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看了一眼,便随着黄衫华服的男子走进了最近的酒肆,秦心原本想走,看柳逸之来了兴致,也不知道是对黄衫华府的男子有兴趣,还是对颇有些姿色的杜双感兴趣,索性就跟着进了酒肆。点了两三个菜坐另一桌。
秦心侧着耳朵听,杜双原本声音就小,黄衫华服男子似乎有意把声音压低,秦心什么也听不到。问柳逸之:“你听得到么?”
柳逸之一边夹菜,一边摇头:“听不到。”又看了看她,“总是觉的这个黄衫男子气质格外不同,似乎有些来头,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秦心接道:“应该是官家子弟吧。”
“不像。”柳逸之就说了两个字,却也不再说自己的看法。秦心也就闷头继续吃。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憋不住,推了推柳逸之,“那不是官家的子弟,还能是什么?”
“你们别猜了。”悦耳的声音把二人都吓了一跳,秦心抬起头来,一看黄衫华府男子走了过来,对着她笑,笑得灿烂无比,就好像散发着光芒一样,直亮得她有些眩晕。
“要我没有看错,你应该是秦砚大人的小千金秦心吧。”
那男子一出口就把秦心惊了一下:“你怎么认识我?”
“好奇么?”黄衫华服男子瞥了一眼柳逸之,“柳公子,你真是让我好找。”镶金折扇一开,利落一声,二人还未有反应过来,柳逸之就被掀翻在地,待秦心转头,柳逸之已经被不知何处冒出的兰衫仆役押住,不得动弹。动作迅速而安静,显然是熟谙逮捕之法。
秦心撒腿就跑,倒也没有人来追,总算进了屋。陈默已经从庙里回来了,正在收拾包裹,秦心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柳大哥,柳大哥......柳大哥被不知道是什么人抓了!”
陈默闻言,立刻停下了手里的包裹,示意秦心指路。不出一会儿,就和秦心赶到了刚才的酒肆,可哪里还有人影。
“刚才还在这里的!”秦心急的冒了汗,抓住小二问,“前面坐第一桌的黄衫公子什么时候走的?往什么方向去了?”
小二仔细瞧了瞧秦心,想起了什么,“你就是前面坐他们对面的那个姑娘?”走到后台,从后台拿出了一把折扇,正是黄衫公子刚才使的那把镶金折扇,交给秦心,“那个公子临走的时候,让我交给你的,说要把这个扇子交给和你同来的公子。姓什么来着......”小二一拍脑袋,“对,说让我把折扇交给你和与你同来的陈公子。”
陈默接过折扇,叫小二取来火,扇子在火苗之上摆了摆,扇面上立刻现出了一个红色印章,他的眉头皱了皱,摩挲着扇骨,忽然摸到了什么,敲开扇柄,从内掉出一张纸。摊开纸,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胜。”
陈默顿时明白了抓柳逸之的人是谁。
秦心虽然不了解,望了望陈默的面色,也知道黄衫男子很难对付。
一回到屋子,陈默歇也未歇,直接进了屋子。秦心坐在院子里面,知道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了,索然无味,便一页一页翻着书打发时间。过了一会儿,陈默就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划字问她:“阿心,这一次,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走?”
“去哪儿?”
“战场。”
秦心不需多想,微笑着点头:“好啊。陈大哥去哪,我就去哪。”
陈大哥这么紧急着上路,一定和今天柳逸之被抓有着或许的联系。秦心明白的,陈默无论做什么事,一定都是经过了全面的考量,也就不需要多问,不需要多想。快速地收拾好后,陈默给虞鸢和秦策留了封信,便带着秦心又上了路。
此时也已经近晚,天边斜阳铺撒下来,落下金黄余辉。陈默并没有准备太多东西,只带了些银两。按说,军营不让带女眷,可陈默实在放心不下秦心,况且经过了这段日子,秦心也对他非常依恋,秦策和秦心兄妹两的感情似乎也生疏了不少,如果不带秦心,她怕是翻山越岭也会追上来。
他还不了解这个小丫头的倔脾气,平时看着乖巧,倔起来,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罢。
前脚还没走出去,虞鸢就追了出来,手里拿着拆开的信封,一身红衣站在夕阳下,浓艳的光线和着浓艳的模样就好像画中的人一样,面色却多了几分落寞:“陈默,你和阿心就这么走了?”她抬起头,直直地望着陈默,好像要把陈默看进骨子里,“我......”不多犹豫,她干脆地说,“此去未知还,多加小心。”
“虞鸢姐姐。”秦心甜甜地笑,“你和哥哥要好好的。哥哥很爱你,你千万不要辜负了啊。”
虞鸢望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忽然也有些失落,站了一会儿,一抹两颊,竟然有水。涩涩笑了笑,施施然走回了院子。
陈默,既然已经追随你到了长安,再追随你离开长安,又有何惧?
秦策走出屋,看见了铺在桌上的信纸,略扫几眼,惊讶又焦急地问虞鸢:“鸢儿,阿心跟着陈公子走了?”
虞鸢点头:“走了有一会儿了。”又好像是在安慰秦策,“阿心已经长大了,跟着陈默走,你不用太担心。”
“阿心也走了。”秦策搂住虞鸢的腰,搂的格外紧,虞鸢都快喘不过气来,他的语气低弱,“鸢儿,你不能离开我。如果丢了你,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
虞鸢震了一下,轻巧推开秦策,眉目有些慌乱,“我,我怎么会离开你?”
“那就好......”秦策如获至宝地微笑,温暖地眸子泛出了光芒,渐渐地松开了手臂。
陈默先是去兵部领了兵符,就匆匆上了路,考虑秦心不习惯路途颠簸,依然给她配了辆马车,这一路赶得格外急,换马不换人,几乎未歇,不出三个月便到达桂州。秦心到底年纪小,适应力很强,这一路也没感觉有多辛苦。她天生乐观,总是乐呵呵地坐在车里看风景,似乎一直有好心情,除了,在中途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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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如心》是唯遥的第一本书,再没有时间,再卡文,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唯遥也会把这本书写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