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她不来,你看看这家子人,走的走、死的死、散的散,如今都看不到人呢,想来她最近定是怪我,为何羽儿离开了快七年的时间,却无一封书信回来、甚至都没有托人捎个口信,在她想来,羽儿是个孝子,即使是外出了,也一定不会音信全无,多半是在外面出事回不来了。”
罗曾眼神闪现出一丝伤感的神色,看着两个无忧无虑的孙子欢喜的喝着热汤,不知心中在想这些什么。
而当罗曾说完后,封统是满脸的无奈,默不做声的挥挥手,示意那些吓人离开,当所有仆役丫鬟都出去以后,这时,封统领才小声的回道:“老爷,其实你可以告诉夫人实情的,而且羽少爷又不是真的回不来了,修仙者虽然寿命远超我们世俗界之人,但据我了解,只要境界不是很高的话,其实寿命也不会太过夸张,而且羽少爷当年离开时,可是亲口答应过会回来的。”
听到这些,罗曾似乎脸上有了些许动容。
“现在说出实情已经晚了,这种时候我拿那种虚无缥缈的仙道传说来作为羽儿离开的理由,只会让巧儿以为我还是在骗她。”
罗曾说到此处时,看了看封统领,又道:“老封,你也坐下来吃吧,你这样站着,我的两个宝贝孙子哪里吃得下去,况且你又不是外人,我早已视你如兄弟了。”
说完后,便亲自拉出一个圆凳,同时身子往旁边挪了一挪。
见此,封统领看了看那瞪着水灵灵大眼看着自己的幼童,微微一笑后也没怎么客气坐了下来。
“对了,老爷,你说云儿和纤儿是否也是那身具灵根的福缘之人?”
封统领浅尝了一口小酒,放下酒杯含笑说道。
“我倒是不希望他们有那福缘,从李兄的口中不难发现修仙界其实比我们世俗界的生存压力更大,更为残酷,羽儿和青儿已经成为修仙者,常年都不能回家一次,你看看如今的家就是雷儿一个人在外支撑,太冷清了啊。”
“其实我更愿意云儿和纤儿在我的培养下,去成就一番伟业,而不是走上那条虚无飘渺之路。”
谈到修仙者,罗曾似乎有些不太喜欢的样子。
“呵呵,老爷你这是岁数大了啊,人老了就容易恋旧。”
封统领呵呵一笑的调侃道。
“恋旧?或许是吧,对了,这次梁王府被血洗的事情是修仙者所为,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罗曾颇为惆怅的想了一会后,便神情凝重的问道。
“此事应该是真的,梁王府中也有不少的武林高手,能无声无息的将全府上下所有人屠杀殆尽,并且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传出,这绝非世俗界中人的能力所能及,最近几天我已经加派人手在府中日夜巡逻,只要那群修仙者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应该没什么危险才是,但要真有修仙者瞄上了我们,那恐怕就只能等羽少爷或是青小姐回来相救了,毕竟修仙者的力量根本不是我们这些世俗凡人能抵挡的。”
封统领忧心忡忡的说道,似乎不太乐观。
同样,罗曾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但紧抱那两个模样惹人喜爱的幼童的手更紧了些。
而当这两人陷入沉默中以后,却都没有发现房顶上吹起一阵微风,轻轻飘走……
在罗府后院,原本是罗羽和其母亲生活那片小院,黑幕笼罩下来,院子里寒风阵阵,地上堆积的白雪像是被人打扫过一样,与几条小道完全隔开。
仔细一看,这小院和罗羽离开时已大不一样了,小院中被人精心移植来了五颜六色的奇花和梅树,那些原本罗羽每年都要亲自动手修葺一番的破旧老屋如今也摇身一变,红砖彩瓦布置的十分亮丽,这里的环境看上去比以前好多了,由此看来,母亲这些年生活的应该还不错。
此刻,不知何时突然一阵微风轻轻刮来,院中的树枝‘咔咔’的响了下,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察觉,只是微风吹过之后,院落中一片白皑皑雪地上却多出了一位素衣青年,此青年就这样站在院落中目不转睛的盯着雪地上,顺着目光看去,只见一个模样俊朗的精美雪人被堆砌在一旁,而冷冽的寒风和地上冰雪泛起的寒气似乎对这青年丝毫不起作用,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分隔开了。
素衣青年就这样看着静静雪人,只见那雪人手臂上怀抱一本颜色泛黄的书籍,脖子上更是佩戴着一串灰色佛珠,目光灵性且神采动人,似乎是在刻苦的钻研着什么。
这素衣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回到罗府的罗羽,如今他进入罗府已有数个时辰了,但却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回来了,只是静静的看了看自己以前的一切,顺便从那些下人口中听听罗府如今的近况。
通过这数个时辰的观察,罗羽才渐渐了解了自己离开后这些罗府发生的一切。
这变化之大足可用翻天覆地来形容!
当年罗峰被罗曾秘密潜送走以后,谁也不知道罗峰被送去了哪里,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而罗峰的母亲也因为受不了冷宫的凄惨下场,从一个举国称颂的高贵夫人一下变成了阶下囚,最后受不了打击而疯疯癫癫了。
此事一经传开,朝野震惊,虽然这是罗府的家事,外人不便干涉,但疯癫了的范夫人怎么说也曾是元江国的归云公主,地位非同小可,罗曾此举无疑是一点都不给皇室面子。
为此,元江国皇帝曾经一度对朝党中罗曾一派实行冷政策,那段时间具体发生了一些什么罗羽也不太清楚,但却是知道罗曾便是从那时候开始苍老起来的,罗府的地位与势力一时间都岌岌可危,但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一个人却突兀的冒了出来,并且彻底挽救了罗府、还建立了比罗曾更为辉煌的丰功伟绩,这人便是罗羽的二哥——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