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你知什么罪?”赵相沉着脸,眉宇间威严的皇者之气隐隐显现。
“草民也是迫于无奈,这才借陛下的国器用于保命,这事公主殿下是知晓的......”周七郎抱拳弯腰拱手道,一身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
“哼,你欺朕的女儿年幼,可知罪!”赵相忽的一拍桌子,板着脸喝到,惊得周七郎和御书房的侍候太监都吓得跪在地上,颤颤惊惊的不敢抬头吱声。
“草民无意冒犯公主殿下,不知者无罪,还望陛下恕罪……”周七郎这回有点吓蒙了,难道那该死的公主真的给自己捅了黑刀!
周七郎心思百转,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来,打湿了金丝蚕锦铺盖的地摊,他低着头,眼眸小心翼翼的四处打量,想寻找机会逃出去。
“罢了,谅你年幼无知,而且救下了公主,所谓将功抵过,但是你能拉开道弓这一事,万不可对外宣扬,否则,别怪朕不念及你救下公主一事。”赵相收了脸色,变得缓和起来。
“是,谢陛下隆恩。”周七郎听到这一句有些略微柔和的话,这才敢抬头,但是眼睛依旧盯着那书桌脚。
“对了,朕听公主说,要将你纳为赵国奇士,护朕赵国江山,不知你可有兴趣?”赵相这会儿脸上挂着淡笑,深邃的眼眸中有精光闪过。
“该死的,她真的想把我招进宫中……不过也好,有个栖身之所,再作打算。”周七郎眼眉紧皱,心中怒骂,但是还是施礼道:“谢陛下隆恩,草民...微臣定当竭力!”
“好!来人,带周奇士去奇人府,先行安排住处,好生伺候,切不可怠慢了朕的奇士!”赵相大喜,颁了旨意。
随后,周七郎就这么心神恍惚的跟着年轻的小太监,一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奇人府。
“果然当皇帝的都是老奸巨猾的,恩威并施,好个老家伙,玩的一手好牌。”周七郎还在回味刚才的情形,突然发现自己着了那个老皇帝的道,好生气馁。
奇人府,是赵国特设的一个官职部门,专门招揽天下间的有能奇士,为赵国效力,可谓是无能不入奇人府!
府邸门前,两座汉白狮子摆放着,威风凛凛,门口无人看府,进进出出的下人,来回奔波。
府内阁院坐落,一间临近一间,有假山有鱼池有凉亭,院子门口有不同牌匾表示入住之人身份。
“周奇士,这里就是你的府邸了,如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下人,小的先告退了。”小太监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剩下周七郎一人站在偌大的府院门前,赵国下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这么一会功夫就腾出了一间上好的房。
砰!
忽的,一声爆炸声,爆炸的冲击波都震得地面晃颤连叠。
周七郎侧首望去,却看见隔壁院子冒起了浓浓的青烟,紧接着一道身影咳嗽着飘入半空,叉着腰,爆炸头,一身绿袍带着焦黑碎片。
“娘的!又娘的失败咧!”略微沙哑的嗓音,听上去大约半百。
“咦,哪里来的小娃娃?”那半空御空之人,发现了这边昂头看着的周七郎,扬声问道。
“打扰前辈了,我是您隔壁的小周,今日刚进府,还望前辈多多包涵。”周七郎不是古板之人,彬彬有礼的,抱拳施礼道。
“奇人?”绿袍老者一个跨步,直接落在了周七郎这边的院子里,身上带着些许青烟,有浓厚的药味,面色带着黄,眼海内却精光流转。
“是的,前辈,还望前辈多多照顾晚辈。”周七郎抱拳,十分真诚,笑眯眯道。
“恩,好说好说。小子,以后就跟老夫西毒混,保你在这皇宫吃香的喝辣的。”老者仰脖子自信的大笑,捋着白花的胡须,丝毫不顾及形象。
“那就多谢前辈提点了。”周七郎也笑呵呵的回应道。
“对了,小周啊,你切莫去招惹你隔壁的那个老巫婆,她呀......”
“老东西,背后说老娘的坏话!要找死不成!”
忽的咒骂声,一道身形陡然升空,踩着一条数十丈的红色巨蟒,巨蟒吐息的信子不断的骚动周遭的空气。而巨蟒的头顶则站立着一位半百的老婆婆,身着红色的长袍,就是容貌难看了点,估计是上了年纪。
“东邪老巫婆,老头子我跟后生打招呼怎么了?还老娘,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模样!啊呸!”西毒老头一口一个唾沫惺子。
“红儿!给我咬死那个嘴贱的老东西!”东邪婆婆一招呼脚下的红色巨蟒,那巨蟒忽的就绕过几米高的墙头,长长的桶粗的身躯,直接盘绕着,眼见就要咬过来。
“哎哎,两位前辈莫要动气,晚辈在这里给两位前辈先施礼了。前辈都是奇士府的能人,晚辈料想两位前辈必定是心胸大度,眼界开明之人,应该不会为小事动气的,还望两位前辈消消气,给晚辈一个面子。晚辈还有要讨教前辈的地方......”周七郎左拜右拜,笑脸相迎,真怕这两位前辈在这动起手来,那还不得把院子拆了。
因为,他从两位前辈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灵气,少说也是金丹后期的修士,至于几层他就不知晓了。
“好,今天就看在小娃娃的份上,不跟你老巫婆吵。”西毒老头抱着双臂,吹胡子瞪眼的,丝毫不在意那虎视眈眈的红色巨蟒投来的阴寒目光。
“前辈,少说两句,少说两句。”周七郎这心虚的,生怕再起争端,还好那东邪老婆婆没跟他计较,只是骂了几声,驾着巨蟒回到了自家院子。
“哼!”
结果,西毒老头也一甩袍子,飞回了自己府苑内,留下不知所以的周七郎一个人挠着脑袋。
“好了,这第一天就这么多事,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周七郎无奈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而后转身进到屋内。
这几日舟车劳顿,他急需休息。虽然,周七郎已经破入了凝气五层,但是一直未曾巩固,所以他进到屋内首先就是打坐修行,巩固修为。
日落星起,弯月高挂。
周七郎这一打坐就是半天,直到子时方才醒转。
“呼,凝气五层的感觉终于回来了。”周七郎在屋内床榻上,紧捏着拳头,那浑身充满的劲力似乎用之不竭,丹田内气海的灵气又醇厚的许多。
他试了试缚龙手,发现施展起来比以前更加流畅了,而且威力更盛了。
周七郎在屋内粗略的算了一下,自己已经出来足足八个月了,这期间历经了家族毁灭,修为被废。但是他不服输,他要复仇,从毫无修为,慢慢的努力达到现在的凝气五层,比之常人的修行速度要快上很多,但是大部分都拖助于体内的那两件神秘的东西。
他到现在还并不明白,这两件东西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体内。
玄真寺修行,只是短暂的一站,而后稀里糊涂的闯到了黑暗森林,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他总感觉暗中似乎有人一直盯着自己,那种感觉就像蚂蚁噬心一般,但是就是不知道问题出错哪里。
“哎,现在我只有缚龙手这一攻击功法,云间步虽然修习多年,自信在元婴初期修士之下可以从容脱身,但是不排除意外。元婴修士的修为不可揣摩,其手段功法更是层出不穷。至于玄真寺的罗汉拳只是修到了外形,还不知晓它的真意......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
周七郎此刻很是苦恼,发现自己的处境并不乐观,尤其是功法上,实力上,都落后了太多。
他白白的荒废的十年,因为无法修行而告终,现在真脉被打通了,却又因为家族巨变而无条件修行,上天还真是待他不薄啊。
虽然他脑子里有很多的功法心诀,但是绝大多数都是不适合他修行的,他老早之前就已经将它们全部舍弃了。
“七郎,修行在于心,在于创,前人的修行之路固然好走,但是却不能让你有更高的修为,想要达到无限量的修为,想要超脱这片天地的格局,就在于自身的心修。”父亲多年前的话语此刻在周七郎脑海中回旋,他一直不明白修行的心修是什么,难道是要他走不同的修行道路,那样的话,他该怎么求证呢?
这世间是否有人达到了那种境界,达到父亲所说的,超脱世外,自在真意,破碎虚空,证道神界之大修呢?
那传说的神界又是什么样的地方,为什么现在这片天地,破碎虚空,武道成神,变成了不可能,成为了禁忌。
难道这天地最高修为的只有天人境界了吗?那些天人境界的修者又是怎样悟道呢?难道甘愿止步天人境吗?
“看来我还是境界太低了,还不能理解父亲的意思。”周七郎闷闷的自言自语。
此刻已经月过三更头了。
“咦,对了,神识!”周七郎忽的想到此次他来赵国的目的,就是为的神识修行,听说赵国有元婴修士,那么利用公主的身份,或许可以打探一二说不定。
“明天得去会会这个公主了。”周七郎一扁头,眉色一挑,狡猾的淡笑道,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