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纽卡因被卡特斯跟瓦兰两国联合入侵的第五年,在这五年时间里,几乎每个月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斗。
有的是被两国所占领的南方地区所发生的民间起义,有的则是卡特斯国与瓦兰国之间就领土问题而发生的一些矛盾所引发生的小规模战斗。另外还有两国的军队对纽卡因北方地区守军的攻防战,这种战斗是最为激烈的。
迪鲁是一个中等规模的城市,位于纽卡因北方地区的西北部。
由于这个城市离交战区较远,因此这个城市成为了几个相对安全的领地之一。
这个原本有些偏远的城市因为战争的缘故,而不断有南方其他地区的人们涌入。由于人流量的突然增长,当地经济也得到了较快的发展。要说在纽卡因少数人对这场战争还心存半点感激的话,这个城市的城主当属其中之一。
一天中午,守城的士兵从城楼上面看到一匹瘦马正载着一个人向城门跑来。骑马的人显然并不是骑术出明的人,一路上,那匹瘦马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跑来的。
待那匹马跑到城楼下方时,士兵这才看清楚,原来骑在马上的是城里的老铁匠胡夫。
从马上下来后,老铁匠胡夫不断地用力拍着紧闭的城门。
一个士兵打开城门后,笑着对他说:“要赶着喝酒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这老头一定又喝醉酒了。” 站在旁边的一个士兵对另一个士兵笑道。
没有理会他们的取笑,老铁匠气喘吁吁地说:“快……快,瓦、瓦兰人来了,瓦兰人来了!”
听到他的话,几个士兵顿时脸色一变。其中一个士兵板着脸说:“胡夫,你没喝醉吧?这可不能乱开玩笑的。”
“是真的,是我亲眼看到的。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老铁匠气急败坏地大叫起来。
那些士兵看到他不像是说醉话,当下不敢再迟疑,马上派人去通知城防官。
很快,穿着一身铠甲的中年城防官跟着那个士兵过来了。
一见到那些士兵,他马上问:“是谁说有瓦兰人来了?是谁?”
老铁匠胡夫还没等士兵介绍,马上走到城防官的面前激动地说:“大人,是我说的。我亲眼看到很多很多瓦兰人正准备过来,我发誓我说的是真的。”
“你快把你看到的东西详细告诉我。那些瓦兰现在在哪?”城防官严肃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今天原本是要去给城外驿站的马换马蹄铁,因为我在三天前我就已经跟那里的比尔德先生约好了。比尔德先生他人很好,在帮他的马换好马足铁后,他还留我在他那里吃了顿午饭。在回来的时候,我路过树林,于是就想顺便进去想摘些蘑菇回去做晚餐。当我来到河边的时候,突然看到一大群瓦兰人正准备渡河。当时真把我给吓坏了,我赶紧牵着我的马离开,然后就一路骑马跑了回来。大人,我说的是真的,那些瓦兰人真的就在河边那里。” 老铁匠罗罗嗦嗦地说道。
城防官好不容易才等他讲完,马上吩咐所有的侦察兵去确认这件事是真是假。
很快,侦察兵回来了,报告说的确发现有大概两万多瓦兰骑兵正往这边过来,幸好因为河流湍急,加上携带的攻城用具移动不便,这才延误了敌人渡河的时间。
由于迪鲁城地处偏远,附近群山环绕,骑兵要过来是一件相当麻烦的事,再加上万一不能及时撤退的话,很可能会被其他几个城市的守兵形成包围之势,因此这么久以来瓦兰人都不太愿意冒险进攻这个没多少油水的城市。但显然因为瓦兰人在主战场那边占不到什么便宜,于是终于把手伸到这边来了。
听完侦察兵的报告后,城防官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
因为迪鲁城一直都没遭受过攻击,因此大部分士兵都被调到了战况最为激烈的主战场,此时城中所有士兵加起来才不到四千人,而援兵最快也要两天后才能达到。
现在就看这四千士兵能不能撑到援兵到达的那一刻了。想到这里,城防官当即回营房亲自写了几封求救信交给了几名传令兵,命他以最快的速度将信送到附近的几个领地请救支援。
在做这一切后,城防官立刻开始指挥士兵作好应战的准备。
当瓦兰军即使进攻迪鲁城的消息传遍整个城市后,当地的居民顿时一片恐慌。
为了制止出现逃亡潮而令到敌军有机可乘,城防官当即要求城主下令关闭城门。
由于在战争时期,城防官的权力比城主还要大,城主不管违抗,连忙按他的吩咐下令关闭城门不让任何人进出。
到了下午的时候,城里的几个大贵族想让士兵打开城门让他们离开,但刚好被城防官发现,他当即拒绝了他们的要求,因为他看到在那些贵族的马车后面,有很多平民正紧紧地跟在后面。他知道如果光让这几个贵族离开而不让其他人走的话,那后面的平民一定会发生暴动的。
正当双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突然,有士兵跑地来说,瓦兰军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城防官没有再理这几个贵族,当即跑上了城楼。那几个贵族看到走不了,只好跟着走开了城墙去看看敌人的情况。
站在城门上面的那几个城里的大贵族跟守城的士兵们终于看到了两万多瓦兰骑兵正浩浩荡荡地向城楼这边走了过来。
在来到城楼下方的时候,领头的瓦兰军首领让部队停了下来,然后他驾马走前两步大声说:“躲在城里的纽卡因人听着,我要求你们马上打开城门投降,否则等攻进城以后,我们将会屠城。现在我给你们一点时间考虑,如果等这个沙漏里的沙子全部流光后,你们还不打开城门投降的话,我们会马上攻城。”说完,那个首领叫一个士兵用双手举着一个不是很大的沙漏站在城楼上面的人也能看得到的地方。
望着下面密密麻麻的瓦兰军,那几位城里的大贵族想到如果被他们攻进来之后,会真的被屠城,不禁全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一会,看到那个沙漏里的沙子已经流了三分之一,那几位大贵族终于忍耐不住了,他们一起走到城防官的身边说:“伯克先生,敌人比我们的士兵多这么多,不如我们暂时先假意投降他们,等到我们的援军一到,就可以把他们赶走了。这样至少保住所有人的性命,最多是被这些瓦兰人抢走一些财物而已。你说这样好不好?”
城防官抬头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贵族们,这些贵族因为心中有愧,一时间都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把弓箭给我。”城防官突然对一个卫兵大声说道。
那个卫兵当即把一把弓跟一筒箭拿了过来。
在那几个贵族心中暗暗觉得不妙的时候,城防官接过那把弓后,随即将弓箭搭好,然后“嗖”一声向那个瓦兰军将领射了一箭。
“啪”一声,那个瓦兰军将领一剑将射向自己的箭打落在地,然后冷冷地看着城墙上面的城防官。
而此时的城防官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在两人对视了一会后,那个瓦兰军将领忽然将手中的剑指向城墙上面大声说:“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