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无量无边,此生彼灭。纵使那不死不灭的真仙也难逃六道轮回之殇,留给后人的只有一个又一个尘封的谜……
每当子时一过,那莫名腾起的弥天大雾,遮天蔽日。
天连着地,地连着天,繁星早已躲进了云层,取而代之的是沉厚阴郁的乌云,昏天黑地犹如掉进了墨缸,染了一身墨,漆黑中透出无限的血光。
黑云翻滚压的人心里喘不过气来,世界为此蒙上了一层血光,使人想看穿这层黑幕,那天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动荡的雾霭,漆黑滔天的乌云,虚无缥缈间的黄泥村诡秘莫测,使人看不真切。宛若太极阴阳。一黑一白,一阴一阳,大地仙雾氤氲,夜空魔气滔天。
偶有一轮血月挂在夜当空。那是怎样一种月啊,“惨白、浑圆”带着诡异的气息在云层中穿行,却有着一种悲伤的美感,这令人恐惧的月亮。
使人联想到尸山血海,心头凉意直升。辰时一过那光怪陆离的夜晚,却又仿佛从不曾出现过,消失于人世间。
雾散,梦醒,我终于看到了真实,那是千帆过尽的沉寂。
清晨中的黄泥村,总显得那般古朴陈旧古朴。一轮火红的大日头挂在天际当中,驱散了寒冷,照亮了黑暗,青天白日之间,整个世界活力无限。
村中的先祖们,曾一代代前赴后继的研究过他们生活的这方天地。得出的成果却就那寥寥无几。
比如:“这方世界的太阳从不曾移动过,它总是那么大,唯一改变的也就是颜色罢了。日出而红、日中而青,日落而黄。村子里虽日益繁荣,人口日渐稠密,却总好似不显狭小,黄泥村好像能容下无限。”
后人谁在研究就会被村中人骂不务正业,整天念叨一天闲的蛋疼。
楚天总感觉这村子,上到每一位村民下到甚至于自己都矛盾重重,不知道为什么,每每想起都会让他心慌。
就如他忘却了什么,每次想拼命抓住却无从下手,总有个声音回荡心间告诉他事实本该如此。
村中除了那浩如烟渺的屋舍外,最主要的要属祖庙、天坛这两处。
大气磅礴的祖庙雄伟壮观,美轮美奂。庙宇参差不齐错落紧致,雕梁画栋,巧夺天工。
占地约莫十亩有余,高六十六丈十分突出,插入云霄。据传建造时有鬼神自愿搬山摄地,神魔护驾一方,亦才能有此鬼斧神工之妙。
相传祖庙里供奉着人祖骨嗣,圣人先贤。
每年五月五村民就会自发前来祭祀礼拜,皆虔诚无比。到时庙里人山人海,盛况空前。香火鼎盛,烟硝弥漫,佛经颂天,钟声、祈祷声堪比惊雷。
亦常常有人看到有先贤显现,影影绰绰,窃窃私语,为此在村民心中更添了些神圣,祭拜的愈发诚心。
最神秘的在楚天看来莫过于天坛,高九十九丈,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被人以盖世之威削去了顶,上窄下宽。
其上缠绕着九头神龙,栩栩如生,飞龙在天,每一片龙鳞都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铁青色。或许只能用举世无双,鬼斧神工才能形容其威视。
是村中祭天“和”祈谷“的地方,上诏青天,下求姻缘凡事。
楚天也曾对其深有研究,对其颇有建树。它曾觉得这或许是黄泥村的中心也说不定,可是他有次把想法告诉他父亲时。
他莫有深意的回答他三个字:“你不懂”。
便拍拍他的头笑自离去。弄得他莫名其妙,每次觉得父亲故作深沉。
曾有几次楚天偷偷看到他父亲深夜子时面对着村中雾霭,涛天黑云发呆,眼中满是落末,总是莫名其妙的低声喃喃,叹息沉思。
他也大概听到了些确搞不懂答案,反而把自己弄得惆怅万分。
他时常记得父亲那句“我懂得世界……你们不懂……,我看到的世界你们……或许看不到……。”
楚天的父亲名叫楚真,曾是黄泥村八十七代村长。后不知什么原因主动辞去了村长职务,弄得黄泥村人尽皆知,莫不惊叹。
要知道在黄泥村,村长有莫大权利和威势,是唯一能进祖庙重地的人,除非死去或如同历代村长消失所踪,才会重新选举下一任。
要不都会终身有效。可以说楚真是第一任黄泥村主动辞去村长职务的,可谓是一度站在了黄泥村的风口浪尖,闲时成了家常笑谈,村民热议的话题。
楚天明却是他自己的怪病连累了父亲,每每想到总会泪湿了眼眶。
楚天的父亲却总会微笑着告诉他:“是这天要变了,怪不得你。”
这天下最能包容自己的“是家”,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叫做“父母”。
这份温暖和爱是别人替代不了的,它比这天广,比那海深,纵使六道崩裂,天倾地覆也不会让人害怕。
对于自己的父亲,楚天能想到描述他的词就是英姿慑人。
那黑发浓密直披腰间长发飘然,眸光总是充满睿智,身高八尺有余,使他平凡的面容显得不平凡,身穿白色长褂颇有几分儒雅。
纵使因为他疾病而操劳的伟岸身躯早已变得日渐瘦弱,不在那么高大。楚天也常觉得自己的父亲或真有盖世之力,睥睨之姿也,跟在他的身后就是安心,不管什么困难风险他都有勇气冲过去。神挡灭神,魔挡灭魔。
“你小子又偷偷去那望乡台了?”望着父亲威严的双目明显带着几分怒意,楚天的心是那般慌乱不知怎样接口。
“姓楚的,你要敢训儿子……老娘跟你急。”听到里屋撂锅铲的声音,楚父只能无奈的摊摊手,敲了两下楚天就赶忙跑向里屋去。
听到里面不和谐的吵闹声,父亲刻意隐忍的声音。楚天躲在被窝里脸憋得通红,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里早已给他的老爹默哀起来。娘亲的掐、捏、拧三大绝活,他小时候不听话时可是深有体会,为此心里给他的老爹唱起了征服:“就这样被你征服……”
这就是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因吧,俗话中的一物降一物。
“嗯父亲等会肯定要出来给我秋后算账,我还是早点睡吧”心中这样想到的楚天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早入了他的千秋大梦。
睡意朦胧间他仿佛听到了父亲再向母亲告饶,甚至被掐的眼泪都快下来的场景,不由露出幸福的笑容沉沉睡去。
“平儿……你太惯着儿子呢,小心我吃醋。”只见楚真和媳妇前后走出里屋,后者揉捏着布满青紫一片的胳膊,一瘸一拐,龇牙咧嘴无奈的说道,眼中哪有醋意,分明只有对妻子儿女无限的爱意。
前面端着饭菜走着的楚母,精致的面容不足七尺的个头显得娇小可爱,素衣麻布,外加上一双略显粗糙的双手,可以看出这个女人的不容易。
“都这么大人了还跟儿子争,害臊不……还疼不?”
“疼……不疼……不疼……哎我到底疼还是不疼呢……”楚母只能回头给楚真一个无尽的白眼,转身把饭放在桌上,自己领略去。
“他每次去哪,你都悄悄尾随怕他有事,居然还说我惯着儿子,我看分明是你惯着他才对。”听着自己媳妇的话语,楚真也只能嘿嘿傻笑起来,哪有平时的严肃。
若是被楚天和他姐姐楚月看到当真要瞠目结舌。“去赶紧叫儿子起床吃饭,月儿马上也要回来了咋们开饭。”听着媳妇下达的任务。
楚真严肃的说道:“保证完成媳妇大人的任务。”然后摩拳擦掌的走向了楚天,眼中不时露出莫名的笑容。
睡梦中的楚天正做着香甜的美梦,就被父亲的魔掌拍醒,顿时屋里想起了楚天杀猪般的嚎叫,和楚母的咯咯笑声。
谁在篡改命运的车轮,拨乱了未来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