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东郡,官署
大大小小的官员,都聚集在这里,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七八天,整整七八天的时间内,所有的人都没有达成一致的目标。
“你说,为什么本来和我们同一阵营的人,突然叛变了。”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去问谁?”
这样的对话声,并不少,甚至大部分的官员都在讨论着这样的事情。
在八天前,曹操把他们全部的着急了过来,与他们这些人商量重开商道。
当然,这个提议一出来,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这些人提出的理由,千奇百怪的,其中理由最多的就是,商本来就是贱业,不能本末倒置。
荀彧看着这些争吵的官员,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人还真敢为了保住自己一亩半分的利益,什么样的理由的都敢说出来,说什么祖宗之法不可废。
祖宗之法不可废,但如今这个乱世中,祖宗之法还有多少人会去遵守。
若是人人都去遵守祖宗之法的话,那么就不会有如今的这样乱世的诞生。
虽然有些顽固分子依然在坚持着,但荀彧不急,他心里清楚,迟早有一天这些人,都会同意重开商道。
而且,这一天,并不远了。
就在百官争吵之际,突然一个大汉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这人一进来,刹那间,本来喧闹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元让何事如此的慌慌张张。”
来人正是夏侯惇,此时他颤动的嘴角,让人丝毫不怀疑,若是没有这么多的人话,这夏侯惇恐怕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主公,大喜!大喜啊!”
“难道是?”
“正是!”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夏侯惇还没有失态,这曹操倒是不顾形象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戏志才、荀彧二人眼睛一亮,他们心中也是喜悦,终于等了这么久,这个时机到了。
随即,荀彧向曹操使了一个眼神,曹操轻轻点了点头,随即让众臣子退去。
这个时候,偌大的官署内,只留下寥寥的数人,但这些人无非曹操的重臣。
“伯宁、孝先,时机已经到了,可以按照我之前安排的那样去做了,元让你带着他们二人去见妙才,见到这二人后,妙才自然能明白是什么事情。”
随后荀彧有条不乱的一件件事情给安排下去,最终整个大堂内,又只留下荀彧、戏志才、曹操三人坐在这里。
“我一直很好奇,文若你的安排是什么,看来到了现在终于看见你的布置。”
早在数天前,荀彧说有办法,能让那群龟孙子答应重开商道的时候,曹操就已经选择了放权,荀彧、戏志才二人所做的事情,全部可以不用经过他的同意,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要听从荀彧、戏志才二人的安排。
曹操这样极大度的放权,也让荀彧、戏志才二人心中升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也正是因为如此,荀彧、戏志才二人才会要求把这件事做到最完美,不然省的,将来某人回来的时候,笑他们二人无用。
不过想想,这当今天下,敢取笑他们二人的,不就是那个看似正经,但却是放荡不羁的荀子平外还有谁。
随即,荀彧、戏志才二人对视一眼,他们还想到了一人,也许此人还真敢如荀子平这样戏笑他们。
正在马车上,怀中抱着酒壶的面容清秀,但整个人看过去却是有些放浪形骸的年轻人,忽然的哈气的一声,打了喷嚏,年轻人起了身,摸了摸鼻子,颇为不爽的说道:“是那个臭小子在叨念着我。”
说着一句话后,随即又躺下去蒙头大睡。
从冀州回到兖州的路途中,李乾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任务就这样轻松的解决了?
这一路上,可以说是安静的很,除了之前在路上见遇到陈家小姐和那位有危险,才出了一次手,赶走匪徒后,他就在也没有做过什么事,可以说是清闲的很。
而且他本来会以为到了邺城中,荀颜应该会和冀州的群臣争论个三天三夜的,才能有一个结果,但是谁想到,结果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一个早上的时间,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先生,为何袁本初会如此爽快答应先生的条件。”
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李乾开口问道。
“忍了这么久,还真是难为你了。”
轻声的一笑,从马车内传出来,使得李乾嘿嘿的一笑,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他的脸皮早就练厚了,若是因为荀颜这么一句调侃的话,他就生气,那他还混军伍混个毛线。
“其实,这一行,如此的顺利,倒是超出我的想法了,本以为,这田元皓、沮公与二人会出来阻止一番,但是可惜的是,他们二人除了讲了寥寥几句无关紧要的话外,就再也没有听他们说过什么有用的话。
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友若竟然站在那里,一声不吭,要知道,这冀州的群臣中,要说最为了解我的人,当属友若了,可惜的是,友若不曾开口。
这三人一旦不开口,这让我也是实在是郁闷了,我本来也准备了一番说辞来应付他们三人,可惜.可惜.可惜他们直接让我想要说的话,胎死腹中了。
我想这其中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还是我等前往冀州的路上,让我想想,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友若如此.”
本来要解释原因的荀颜,话题扯到荀谌身上的时候,荀颜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在他看来,这田丰、沮授二人之所以会如此的沉默,其原因应该和站在那边一言不发形如枯木一般的荀谌有着莫大的关系。
但是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他们三人智者起了这么大的矛盾,打个假设,若是说这个矛盾是在自己前往冀州的时候就已经有的话,那么自己没有可能会不知道。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自己前往冀州的路上,他们才起的矛盾。
但究竟是什么事让他们有了隔阂,这一路上,自己.。
等等!
荀颜忽然想到自己不是在前往冀州的路上碰到了陈婕,因为担心的她的安危,所以让福伯先行带她回到颍川。
安危.安危.
“原来是怎么一回事情,看来友若你把当年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冀州的君臣,要不然断不会如此。”
理清了前因后果,荀颜轻声的一笑,这一声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先生怎么了?”
见马车内久久不曾发出声音,李乾还以为荀颜出了什么事情,随即开口询问道。
“没事,只是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现在在和你说说,为何这次会如此的顺利,之前所说的是其中的一点,其二就是,如今冀州最大的敌人是幽州和黑山,他们大部分精力都要放在这两个势力上。
至于青州,他们就是爱莫能助,想要伸手,也没有多大办法,况且你以为这青州管亥是吃干饭长大的,几十万的黄巾军是放在那里当成摆设的?
况且我说了五年,借用青州五年,正好是袁本初的底线,这五年的时间,也足够让袁本初把优势拉大,到了那个时候,他就有时间去收拾青州。”
“原来是这样,不过先生既然说青州难办,那为何?”
“这你就不需要太明白,你只要清楚山人自有妙计就行。”
“我知道了。”
“好了,赶紧上路,不然主公他们等急了,又该说我偷懒了。”
随即一辆马车,几个护卫,瞬间在这条道路上,扬起无数的尘埃,尘埃迷了人的眼睛,也藏住了人们的心思。
解决了管亥的问题,步騭就立即前往东莱郡黄县去看望太史庆,如今太史庆依旧在家中,脸上焦急的神色,越来越重。
一回到家中,他听家中老母讲,哥哥尚未回来,随即,太史庆心中就明白自己这位哥哥,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相见他一面,还真的够困难。
所以,他等了一日,等一天,太史庆依旧是气定神闲,跟没事的人一样,但是两天、三天,直到等了十天后,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母亲,哥哥究竟去了,可否告知一个方向,我也好歹去见他。”
十天的时间,整整十天,若是平时十天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但是如今战局危机,他手底下还有两千的骑兵要练,等着战争来临的时候,发挥奇效,十天对他而言,已经够久了!
就在太史庆的母亲,想要说什么时候,一人的身影出现在太史庆的面前。
“子虎,先生告诫你的话,忘记了?”
闻言,太史庆全身猛的一惊,这些日子,自己实在是太过的急躁了。
“子山,你的事情办完了?”
“自然,这位就是伯母了吧,某步騭步子山见过伯母。”
旋即,步騭越过太史庆,向坐在椅子上的妇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子虎这孩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为妇人,一开口就是向着步騭报了声谦,这让步騭一惊,连连摇头。
太史庆在一旁见到老母如此,心中猛然一酸,随即安静的坐了下来,也没有如同之前一般,焦急的催促。
妇人见状,眼中流露出一抹满意之色,随即便安定了坐在那里。
“娘我回来了!”
而这个时候,一道雄浑有力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闻言,太史庆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却没有如同之前一般焦急了,而是安定的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