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阿泫和紫兰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才女貌,当阿泫告诉我:“紫兰是我的朋友,她的男朋友在海南。”我才知道男女之间还有这样的感情,很不可思议的,我开始嫉妒起阿泫,特别是在见到陆潸潸之后,我便更加觉得上天太不公平,为什么好女孩总是在那个叫叶璟泫的男生身边?
一开始还没见到陆潸潸,我和悠然一直策划着怎么去撮合羽娜和阿泫,所以当我们在饭店里叫阿泫和羽娜凑一对好了,他却极度悲伤,站起来打电话,那个女生却狠心地拒绝了他,有时我在想,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个女孩希望我去死吗?我真的有那么爱她吗?所以每次我看着悠然笑嘻嘻的脸总会自问,我真的很爱她吗?
这个答案在我从杭州回来之后,终于解开了。那天元旦,我和阿泫离开学校跑到杭州,当然是由陈紫兰带我们过来,她轻车熟路地把我们带到校门口,我才有机会见到这个把阿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元旦已经转冷,北风呼啸着,而远方的她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扎着一个马尾辫,看见她,我觉得和一般的美女一样吧,可是当她对着我笑说:“你好,我是陆潸潸”时,我沦陷了,那种笑,就像我在寒冬里看到了阳光,百目萧条中看到了春机,我愣愣地望着她,但是她只是对我说这句话,没有多说,毕竟现在我们只是刚刚见面的陌生人。
她很抱歉地望着我们,由于他要排练所以我们只有待在健身房看她排练,这是我才发现更加妩媚的她,阿泫看了一会儿便走了,在他的心里充满失望吧,在这里我没有看到精灵,只看到了一只妖精在摆弄着她优雅的身姿。
排练结束,一个男生很熟练地拿起一瓶矿泉水,我庆幸阿泫没有在这里,要不然他的心会多么痛?!毕竟用情如此之深。
时间匆忙,陆潸潸满眼歉意对我们说:“很抱歉,让你们过来,却没怎么带你们玩。”我只是笑着说没关系,她不知道,她委屈的样子,不管谁都硬不起心肠责怪她,一如紫兰,二如阿泫,现在再加上个我。现在终于相信了阿泫的话,他爱的不是一般的女孩,她爱的是一条毒蛇,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她是有毒的,魅惑人类的毒。
潸潸给我们安排了很好的位置,可以将她的美貌看得清清楚楚,阿泫满眼陌生地望着舞台,我却饶有兴趣地望着陆潸潸,化了浓妆的她让我一时间认不出来,如果不是她的声音我还真的不知道站在紫兰旁边的是何许人也。
舞台上的她总是随着音乐尽情摇摆,台下的人都在为其鼓掌,是为美丽的她还是她们精心挑选的舞蹈,我就不知道了。她结束之后换下那身让人着迷的服装,我看着她画着淡妆的脸,觉得真的有一个可以因为妆容的关系让人无法辨认?后来阿泫告诉我,她还是她,不管画着浓妆还是淡妆,只是我心里的感觉变了,是的,就是感觉变了而已。
“阿泫,你怎么都不和她说话?”我实在不理解整日对其思念的叶璟泫如今怎么如此安静,一句话都不说。
“看她不想理我的样子,我怎么好意思和她说话呢?”那声音那语调透露着多少无可奈何。
“阿泫,我记得和你说过你不能因为潸潸的倔强不理而放弃。”陈紫兰对他们的爱情比较了解,所以一直从中撮合,可是关键是在那个叫陆潸潸手里。
潸潸一个人从远处跑来,脸上带着微笑,陈紫兰总是在一旁给阿泫制造机会,可是身在杭州的叶璟泫却抵不过上海的四分之一个叶璟泫。我借此来嘲笑他,激起他的孩子心,我们打打闹闹让陈紫兰和陆潸潸离我们一大截。
我们停下脚步等着她们,可是这一等却等来一个男生,就是给陆潸潸递水的男生,直觉告诉我他和陆潸潸感情非同寻常,这一点我相信阿泫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会激动地冲过去将拥抱着的两人拉开,可是这一举动却换来陆潸潸的一个巴掌,我看着不远处的两个人,他们都是激动着,陈紫兰不知应该帮谁,我亦不知。
阿泫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由于角度的关系,我看见陆潸潸眼里噙着泪水,闪亮闪亮的,导致我怀疑她真的很恨阿泫吗?还是有什么苦衷?
我一回到上海就把悠然叫到身边说:“我们分手吧。”很平淡的语气,毫无留恋的。悠然像接受不了一般拉着我的手问:“我们才刚刚开始,半年都不到,你怎么可以说分手?”
“悠然,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爱情,我们没有经过爱情的一系列步骤,回头看看,我们平静走了这么久,我没有一刻感觉到爱情。”是啊,我没有像阿泫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我却开始期待那样的爱情。悠然哭哭啼啼地看着我,像一个小女生似的,这一点和陆潸潸不一样,我又想起她了,这几天她一直在我的脑海走来走去,让我无法入眠。
悠然失落地离开了,我喊住她说:“叫羽娜不要自作多情了,她争不过那个女孩。”悠然惊讶的眼神让我觉得害怕,里面包含着一丝丝的仇恨,是对我还是对潸潸?
校园的夜晚很安静,我独自坐在操场上喝着闷酒,杭州之行带给我无限感触,让我开始嫉妒,嫉妒叶璟泫的好命。
阿泫在我身边坐下,随手拿起一罐啤酒问:“怎么突然和悠然分手了?”一开始我并不想回答,可是经不住他反复地追问,便草草地给他一个答案,可是他笑笑说:“十几年的青梅竹马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然后他开始讲那个属于陆潸潸和叶璟泫的故事,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个故事,或长或短,在这个故事中自己都是主角,曾经遇到的精彩或不精彩的片段,若干年后还会历历在目,或许把故事拼凑会成为一部长篇小说。我还是很难想象高中时期的陆潸潸是什么样子,毕竟现在的她总是有面具保护,不想被人发现真正的她,突然觉得化妆真是一件好事情,它可以掩饰一个人带给他人的真实感受。
又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故事,我哀叹,青梅竹马害了多少人哪?它总是让人觉得那就是爱情,那就是大家羡慕的未来,最后看到别人刻骨铭心的爱情之后,还对其感到匪夷所思。
自从说分手之后,我和悠然已经没有理由再见面,每次看到她怨恨的眼神我心里总是有那么一丝愧疚。
“梓寒,我想找你谈谈。”羽娜笑得很甜,有时我觉得她的世界没有哀伤吧,在阿泫提出分手时也是淡淡一笑,大方地祝福阿泫的未来。我满脸疑惑,和她并不算朋友,只是因为悠然的关系见过几次,也常听悠然提起,她暗恋着阿泫,我想阿泫也早有感觉,只是不想挑明吧,我们走进“老朋友”茶吧,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喝茶,因阿泫喜欢这家店的普洱茶,所以常常光顾,而阿泫之所以喜欢普洱也是因为杭州那个女孩,也是因为她才养成这种习惯,面前的人儿喝着普洱,我笑说:“阿泫也喜欢喝普洱。”
“我是因为他才喜欢上喝茶的,这种南方的小资并不适合北方的女孩。”她笑笑说,我沉默,如果每一个人都爱得很深,那么都会去习惯那个人的习惯,然后恶性循环,把自己的习惯丢了。
“你不要再喜欢阿泫了。”我不忍心这个女孩泥足深陷,看着她,她脸上抹过一丝笑意说:“既然爱上了怎么能说停就停?我不像你。”
“我基本没有爱上,所以很容易停。”
“跟我说说那个女孩吧,为什么一个又一个我觉得好的男人总是站到她那一边?”
“说到底是来摸清敌人的底细来了。”我嘲讽地看着她,一开始以为她是为悠然打抱不平来了,她不笑说:“要不要告诉我?”
“说,当然说,”我悠闲地靠在椅子上,努力回想着她的样子,“精灵是什么样子?知道吗?”
“不知道,太抽象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阿泫一直说她像一个精灵在每个人的心里飞来飞去。”
“我不想听废话!”羽娜有些沉不住气,她开始惧怕了吗?
“想知道就去见见她,她是无法用人间的语言来表达的。”我起身离开茶吧,她是无法形容,每一个美丽的词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陆潸潸啊,我发觉自己喜欢上你了。”我喃喃自语,这个秘密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或许她知道只是装傻吧,毕竟我身边还有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呢!世界啊!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