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小姐们,现在这样的天气很多人都在承受着烈日的热毒呢,你们还这么厚颜无耻地把空调打这么低吃火锅?”我鄙视地摇摇头。
“少废话了,”紫兰把我按在椅子上,“你也一起来吧,我们可都是交了钱的。”
伊羽娜添了一副碗筷,我问:“你怎么不出来吃?”
“我再去弄一些东西过来,”她转身走进厨房,我看着一大桌的山珍海味对叶璟泫说:“已经这么多了,你叫她出来吃吧。”
“她弄好了自然会出来的,我们吃吧。”叶璟泫表情冷淡,洛锦阳笑眯眯说:“今天不是给我和潸潸接风的吗?来,我们干一杯!”
“我不喝酒,就以水代酒好不好?”
“看你长得漂亮,同意。”洛锦阳吊儿郎当地说,我斜眼白他,他巧妙地避开我杀人的眼神,我们聊聊天吃吃东西,氛围很是欢乐,我站起来走进厨房,看到伊羽娜在做温州的特色小吃—牛肉羹,我看着有模有样的产品说:“你是温州人吗?”
“我来自哈尔滨,阿泫说他喜欢吃这种小吃,我便学着做。”面前的女孩用心地弄着美味佳肴,我抿嘴笑笑问:“你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吃这个?”
“不知道,喜欢吃哪样东西还需要原因?”她疑惑地望着我,我只是不说话,看着她弄,直到我看到香菜,说:“把它加上去吧,他喜欢吃的。”
“香菜吗?他不吃的。”伊羽娜坚定地说。
“他会吃的。”我冷静地望着她的眼睛,觉得自己说的就是对的,她眼神里闪过一丝怀疑说:“他不吃的。”
“那么我们来打赌吧,看他吃还是不吃?”我提议,伊羽娜点点头,将牛肉羹端出去,我跟在她身后,叶璟泫看了看牛肉羹问:“怎么做了这个?”
“大家都有份,你先拿吧。”
我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对紫兰笑笑,直到叶璟泫拿走了没有加香菜的牛肉羹,我满脸僵硬,看到伊羽娜胜利的微笑,只是无奈。
当我们结束了接风,伊羽娜还是一个人走进厨房忙碌着,我只是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着电视,几个男生站在阳台上聊着,我无聊地端着玻璃杯走进厨房,靠在大理石上,紧紧盯着玻璃杯说:“你的幸福就像这个玻璃杯纯洁无暇,而我的幸福。”我松手看着完整的幸福破碎说:“是这些满地的碎片,”我蹲下身伸手去捡,看到血红色的液体从手指里流出,我只觉得眼中有一股滚烫的液体流出,直到我闭了眼睛,毫无预兆地倒在碎片周围。
“你怎么会晕血?”我一睁开眼睛紫兰就问,我摇摇头说:“我原本以为只是时间过去了,他的习惯不会改变,可是我错了,我了解的并不是真实的他,所以我才会一次次失败。当他拿起那碗没加香菜的牛肉羹时,我的心就已经很痛了。”
“你怎么会觉得阿泫喜欢吃香菜呢?他本来就不吃的,我们出去聚餐时,他也从来不吃。”紫兰看着我,我傻傻地回望她说:“可是那次我和他一起出去吃时,他加了的。”
“我们走了,拜拜。”紫兰牵着我的手离开这个豪华的公寓,这个美丽却不属于我的公寓,我抬头看了看这幢高楼大厦,苦笑着。
这几天我们一直跟着在上海生活了三年的他们一起到处疯,今天紫兰带着我在她的学校逛了又逛,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我们存着各自的心思过了一天,我走进宾馆便进浴室洗澡了,当我出来时,紫兰却不见了。我向阳台走去,看到紫兰一个人躲在角落里轻声哭泣,我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上前问:“发生什么事了?”
“程熙,程熙,”紫兰带着啜泣地声音,口齿不清地说着,“他在海南抢救。”我精神恍惚,问:“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我,我该怎么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坚强的紫兰现在却脆弱得像一直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咪,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我紧紧抱着她说:“去吧,去海南找他。”可是紫兰还是哭得一塌糊涂,泣不成声,我心疼地看着这一幕说:“去海南找他!你怎么了?!陈紫兰!”眼前还是一个泪人儿,我懊恼地问:“紫兰,还有什么事不可以告诉我吗?”
她哭得越大声了,像要撕碎我的心,我只能静静陪在她身边,紧握她的手,外面的灯光照得她的双眼熠熠发光,终于身边的她开口:“言岩打电话跟我说,他在重症监护室里,医生说他得了糖尿病。”
“怎么会这样呢?你明天去海南一趟吧,叫叶璟泫帮你订机票。”
“好。”紫兰将头埋进臂弯来掩饰自己的无助,上天过于捉弄人,不仅是我还有身边的紫兰,我看着窗外,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下,为什么我们的生活总是这么悲伤而遗憾?为什么想要得到幸福的人总是和幸福擦肩而过?身边的人是多么努力去争取,到头来分隔两地,幸福总是不属于她,我的心好疼!我想仰天长啸,问问苍天,为什么让我们的人生存在这么多的无可奈何不知所措?
第二天一早紫兰就登上飞往海南的航班,我一直站在机场看着那架飞机起飞,天空中多了一只人造小鸟,“你说要多久她才会飞到他的身边?”
“两个多小时吧。”
我转头看着叶璟泫,问:“你有罪吗?”
“有,”看到他大方地承认,而我只能选择微微一笑,说:“你犯的罪不是无期抑或死刑就能免的,”旁边的人没有说话,我只感觉到微微颤抖的身体,却无动于衷。在紫兰的幸福和我的幸福这两者我永远都只会选择紫兰的幸福,因为只有她幸福了,我才有资格幸福,叶璟泫,你不知道,我多么努力去挽救你所犯的错,让这个错有个美好的结局,可是当我还没将这个错变完美时,你的身边却多了那么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子,叫我情何以堪呢!
叶璟泫载着我回到他的公寓,说:“有地方住就不要住宾馆了,我们一起在这里等紫兰把程熙带回来,好不好?”他愧疚且悲伤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跟在他身后慢慢走着,他按下24层,问:“你有没有喜欢过程熙?”
我不答,直到将整个人埋进沙发里:“没有。”叶璟泫苦笑加嘲笑着流泪了,我看着像发疯的他,问:“糖尿病可以看得好吗?”
他在我身边坐下说:“看不好。”
“为什么看不好?”
“看不好就是看不好,哪有为什么?”叶璟泫擦擦眼角的泪水说,“就是要终生打胰岛素。”
“那种药贵吗?”
“还好,不贵,一个月一千都不用。”叶璟泫说得轻而易举,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嚎啕大哭,叶璟泫没有安慰我,只在一旁唉声叹气,我抓住他的肩膀吼道:“如果当时你不要让他填海南!如果当时你让他来F大学医!如果当时你不要那么轻易决定他的人生!如果、如果,那么他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得这种病了!你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叶璟泫不顾我对他地捶打,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一声不吭,只留我一个人在哭泣,孤孤单单地哭泣。
接下来几天,我一直待在叶璟泫的公寓里,他依然带着他的朋友到处闲逛,到处游玩,我只想静静守着我的手机,无时无刻不在等着紫兰的来电,可是好几天过去了,紫兰始终没有给我一个电话,我心急如焚,看到叶璟泫开门进来,便跑过去拉着他的手说:“你有钱吗?帮我买机票,我想去海南,我想去看看,”
他反握我的手说:“我没有钱了,紫兰的机票是我最后的钱。”
“怎么可能?你那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