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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摊内。
杨信解决掉陈德福和豹头哥后,老板娘显得激动无比:“小杨,太谢谢你了!如果这次没你在场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唉……总之,太谢谢你了……”
杨信不在意的笑道:“举手之劳,不碍事。”
说完,杨信帮老板娘收拾好一片狼藉的烧烤摊,正想离开的时候,结果就被老板娘拉过去聊家常,反正他现在也没什么事,也乐得聊聊天打发下时间。
在闲聊中,杨信得知老板娘叫朱红霞,丈夫十几年前就去世了,有一个在本地大学上大三的女儿,这十几年来一直是朱红霞一个人苦苦操持,支撑着她的这个小家庭,为了供女儿读书,还四处向亲戚借钱来经营小本生意,一心希望女儿日后能有出息……
杨信耐心倾听着朱红霞的述说,频频点头,最后宽慰道:“朱婶,你不要给自己施加太大的压力,我想你女儿肯定能明白你的苦心,以后能有出息的。”
朱红霞听了,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笑容,不无骄傲的道:“是啊,我女儿她很孝顺很听话,长得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漂亮,她上初中就有好几个小男生追求她,不过我对她的管教很严苛,她从小到大的那些追求者不是被她自己拒绝,就是被我拿扫帚拖把赶跑了。”
杨信点了点头,抬头望向远处成排亮起的路灯,起身道:“时候也不早了,朱婶,我先走了。”
朱红霞一愣,想起杨信以前流落街头的寂寥模样,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怜意,立即挽留道:“小杨啊,不是朱婶说你,你看看你整天睡大街像什么话?不如到我家来住住,等你以后找好房子,再走也不晚。”
杨信习惯一个人游荡了,摇头回绝道:“朱婶,这太麻烦你了,你也不容易,我住你家才不像话。”
其实不是杨信不想找个住处,而是他是个黑户,一没身份证,二没出生证明,三没户口,在这样一个大都市里,没有这些重要的证件,自然是几乎寸步……再加上他以前初来这个世界,对这里一切都感到陌生和茫然,很难安下心来,只顾着探索和学习,没心思弄户籍问题,所以这种情况一拖就是两年多。
朱红霞摆手道:“看你说的,跟朱婶客气什么?如果你以后找不到房子的话,只要你不嫌地方小,到我那里想住多久都成,没事顺便帮我照看下烧烤摊也行。来来,我现在就收摊子,跟我一块回屋。”
不待杨信婉拒,朱红霞起身开始收拾摊位。
杨信不忍拂了朱红霞的一片好意,等朱红霞收拾完,有些无可奈何地跟在朱红霞身旁,往一处破旧的住宅区走去。
朱红霞的家并不远,绕过一个巷子,没走多久就到了。
“小杨,进来,不用脱鞋。”朱红霞掏出钥匙打开一道锈迹斑斑的防盗门,热情地拉着杨信走进来。
进入屋内,杨信站在颇为狭窄的客厅中,目光扫视完屋中简陋的家具后,扭头看到墙上悬挂着一个显眼的木制相框,里面放着一张老式结婚照。
这张老式结婚照中,站着一对非常恩爱的年轻小夫妻,男人长相英俊,满脸笑容,穿着严肃的西服,女孩娇俏迷人,披着一身典雅的白色婚纱裙,腼腆地抱着男人的臂膀,很是娇羞的表情。
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年轻时候的朱红霞和她去世已久的丈夫。
朱红霞见杨信盯着墙上的结婚照,她伤感地走过来,问道:“小杨,这个就是我丈夫,这个是我,怎么样?”
杨信不吝啬的赞美道:“很和谐的结婚照,很相配的一对俊俏夫妻。”
朱红霞伸手摸着相框,黯然道:“可是他太任性,走的太早了,留下我们一对孤苦伶仃的母女……唉,算了,我去给你倒杯茶。”
杨信心中暗叹,忙地推辞道:“我不渴的,朱婶你累了一天,还是先坐下歇息吧。”
“不渴?好吧。”朱红霞停下脚步,忽然打量起衣着破烂,显得十分落魄的杨信,止不住摇头道:“小杨,你多久没有换衣服没有洗澡了?这衣服看着像戏服啊,头发也忒长了,这样出去见人可不行。你等着,朱婶到房里给你拿换洗的衣服,你得给我去好好洗个澡。”
杨信一脸窘迫,自打来这个世界起,他就没换过衣服没洗过澡了,不禁讪笑了声,也不客气道:“多谢朱婶。”
事实上,由于杨信体内有仙力护体,随时都能够运功冲刷身上的污垢,所以他只是看着好像脏兮兮的,其实身体并不怎么脏,至少比这个世界的凡夫俗子干净多了。
片刻后,朱婶抱着一套旧式的衣裤从房间里走出,然后拿着衣服和裤子往杨信身上比较了一下,感叹着问道:“这是我丈夫以前留下来的衣服,他的身材跟你差不多,你穿着应该挺合适的。卫生间里有热水器,扭左边是热水,右边是冷水,你会用吗?”
杨信接过这套衣裤,笑道:“当然会用。”
……
卫生间里,杨信冲着凉水澡,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外表看似消瘦,身材却是线条均匀,肌肉强健,仔细看上去富有一种另类的阳刚美感。
与这种阳刚气息相互矛盾的是,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腰部,透着几分阴柔的味道。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不过,现在这里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也没办法再回仙界了,留着这头长发只会惹人非议。”杨信喃喃着,深吸了一口气后,运起一股仙力灌注到手臂上,抬手之间将一头长发尽数斩断,然后对着卫生间里的镜子将头发修理成符合现代人审美观的短发。
当换上一套休闲衣裤,变成短发的杨信从卫生间里开门而出,坐在沙发上的朱红霞见了,不由得一呆,眼前面容俊逸,眉眼刚毅,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充满阳光之气的青年,和之前那副落魄得像乞丐一样的样子截然相反,看得朱红霞差点都快认不出来了。
朱红霞怔怔的问道:“你是小杨?”
杨信眼角含笑,点头道:“朱婶,是我啊。”
朱红霞越看越觉得顺眼,竖起大拇指,欣赏道:“好!好孩子,男人就是要有这种阳刚的面貌。”
说着,朱红霞仔细打量杨信整齐不失飘逸的短发,疑惑道:“这头发是你自己剪的?”
杨信随口道:“嗯,我看梳妆台上有把剪刀,就自己修剪了一下。”虽然他在撒谎,但总不能说这发型其实是自己用仙力剪的吧,那说出来还不吓死人啊。
朱红霞忍不住打趣道:“小杨,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有两下子嘛,不去理发店剪头那真是屈才了。”
欣赏完眼前精神焕发的杨信,朱红霞正打算询问杨信的身世,忽然,大门那边传来一阵钥匙转动的响声,一个穿着蓝裙的女孩推开门,急促地冲了进来,焦虑地朝朱红霞问道:“妈!你没事吧?”
这时,蓝裙女孩目光一转,注意到朱红霞身边像是邻家大男孩一般的杨信,不禁错愕道:“妈,他是谁?”
没等朱红霞来介绍杨信的身份,紧接着,蓝裙女孩身后走进来一个穿着件深绿色真丝短袖衫,面孔白净,手腕上戴着名贵手表,气质儒雅,一看就像富家子弟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刚走进来,就看到屋里还站着一个男人,他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头,眼里隐隐透着几分不屑。
朱红霞诧异地望着跟进来的年轻男人,随即将蓝裙女孩拽了过来,质问道:“玉倩,你交男朋友了?怎么没跟妈说一声呀?还有,你怎么从学校里跑回来了?”
“妈!你胡说什么呢?”蓝裙女孩脸一红,跺了跺脚,气恼道:“齐胜是我的学长,不是男朋友。妈,你不是说过毕业前不许我谈恋爱的么?我这次回来是因为隔壁的林叔叔给我打电话,说你摊子上出大事了,我才急着赶回来。齐学长刚好听说了家里的情况,就跟着我一起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我也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
等蓝裙女孩说完,齐胜彬彬有礼地微笑道:“伯母,你别责怪夏学妹,是我主动要求跟过来的。忘了说,我叫齐胜,齐心协力的齐,胜利的胜。伯母,你遇上什么事情了?我爸齐腾飞是楚济医院的院长,在江楚市里有一些人脉关系,说不定能帮上一些小忙。”
朱红霞听了,脸色缓和一些,笑着回应道:“齐胜?原来你是玉倩的同学啊,那就谢谢你有这份心了,前不久我的摊子上有几个地痞过来闹事,不过多亏有小杨在,那些地痞都被他赶跑了。”
说完,朱红霞拉了拉身旁的杨信,示意杨信站出来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