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香尘真气翻涌,厉抓疾走如风,所过之处催丝化刃。
但武皇身边近卫,毕竟非是泛泛,见步香尘来势迫人,各运极招,奋舞枪剑,一时枪芒剑光,在武皇与步香尘之间形成重重枪阵剑林,步香尘厉抓如旋风般攻向枪阵,无奈枪阵未破,剑林已如蚂蟥般缠黏而来。
步香尘耳听得宫院外喊声阵阵,心知不能恋战,一个倒翻腾,步香尘凌空退开数丈,人未着地,背上焦玄琴已横空弹出,步香尘右掌托琴,缓缓落下,沸腾的真气卷动衣发狂飞,潇洒飘逸仿佛天云般轻轻落地。
:“呵!很气派的启战式啊!”一声昂喝自武皇背后传出,那声音还在武皇身后,一只锋锐厉爪已旋风般直袭向步香尘面门。
:“嗯?”一声冷疑,步香尘食指陡翻,狂浪音劲瞬凝成无形波障,缠黏住了那离步香尘面门不过尺来的旋狂龙爪,狂爪如飞速疾旋的钢钻,连番运劲意欲强破无形波障。然而,狂爪愈是强劲,琴音也欲是啸昂,无形波障犹如吸力惊人的巨型泥沼,不断吞噬着疾旋的狂爪。
:“哈!不赖的刺客啊!”那狂爪人不惊反笑,说罢,劲力一转,猛然撤招退身,又瞬移至武皇身侧。
:“你,也是个不赖的武卫!”步香尘由衷道,适才与之瞬息间连番对招,已深感其深厚强大的内力。
:“不,你错了,我不是武卫,我是……”那人说到这,瞪着眼,顿了顿,颇是滑稽地以大拇指反点着他那套着金锥套的鼻头,甚得意地道:“我是首护!近卫的老大,首护的头头!大号:狂龙!明白?”
步香尘摇了摇头,一双睥傲的眼,认真地在那人身上游移,但见那大号狂龙的人,身材颀长,长形方脸,龙眼鹰鼻,长臂虬指,长腿赤脚,指长趾长的,那双手掌与手指,脚掌与脚趾上头,满布虬劲强筋,看起来还真像只四爪的狂龙。
:“有胆子到武都来抓人,抓的还是圣上!你怎么能不了解我呢?”狂龙瞪眼道。
步香尘道:“不来,怎么了解呢!”
武皇不耐了,怒吼道:“狂龙,你啰嗦什么?先给我拿下这狂徒!”
狂龙被武皇一吼,呆了呆,小声道:“哎呀!差点忘了这不是与高手比武,是抓刺客了!”
:“你还嘀咕什么?快给我上!”武皇瞪眼怒吼。
一众近卫乃是首护指挥,见狂龙不出手,他们竟然也不动作,武皇看着,气直往上冲。
乍然,一个似娇嗲似幽怨,声音幽嫩的女子幽幽道:“老大!出勤时间,你不能老走神呀!何况还有刺客在!别让人笑话咱不敬业呀!”女子声音,慢调悠长地在宫院上空盘旋。
尾音仍自空中回荡,倏然,一道紫影如光似电,刚看见紫影闪在东院墙角,西院墙角又是一道紫影晃过,西院墙角紫影未消,北院墙角紫影已一闪而过。正当众人被紫影晃得眼花缭乱,神魂昏荡之际,乍然,紫影携雷霆之势,自步香尘头顶如泰山压下。
步香尘早已知觉,昂然一喝,十指倏出,如急雨疾落在焦玄琴上,磅礴音浪在真气灌注下,挟威带劲,倾泻而出,腾起无形冲天巨柱,骇然直破雷霆泰山之压。
:“啊哟!”那紫影一声惊呼,被步香尘音劲余势,冲退至西院墙角,方才现形,却原来,也是个鼻套金锥的女子,那女子一袭紫杉,双目如炬,但却是难掩惊异之色。
:“哈哈!幽凰,你我执首护一职以来,可曾遇到过这样的高手刺客?”狂龙话语中,充满兴奋地道。
那紫杉女子,正是凰首护,幽凰!
幽凰幽幽叹道:“近十年了!没有过!”
狂龙道:“所以,兴奋得稍微走走神,是不是很正常?”
幽凰道:“是!”
狂龙道:“可没失了职,丢了咱武都近卫首护的面子吧?”
幽凰道:“没有!”
武皇听着狂龙和幽凰闲聊,气得几近发狂,怒吼道:“你们聊够了没有?再罗哩叭嗦的,朕撤了你们首护之职!”
狂龙闻言,狂笑道:“哈哈!都给我上!”声甫落,狂龙厉爪,如狂风暴雨般卷袭步香尘。
幽凰闻声亦是影动如风,双手各持如勾月形的幽蓝短刃,朝步香尘疾攻而去。口中尚自幽幽道:“我的皇,您若撤了我们的职,还有谁能来护您啊?”
:“还有我们啊!”一声喝,金、赤、银三条魅影疾射入院,同时猛然攻向步香尘。
步香成铁指狂掀,滚滚真气浪潮般化于弦音猛调中,再被激昂琴音放大数十倍,狂涛骇浪般,狂拍猛打着群袭而来的众人。
数招之间,但闻哎呦哎呀之声不绝,一众近卫纷纷被音劲击伤倒地。只有狂龙,幽凰以及后来的金、赤、银三人仍自与步香尘缠战。
狂龙战得性起,一边招行如龙,一边狂笑道:“哈哈!白虎!朱雀!玄武!来得正好啊!打得过瘾啊!哈哈!”
那金、赤、银三条魅影,正是武都内,三千近卫之六大首护的白虎,朱雀,玄武。
:“老大!这小子真不赖!若我们五人都拿他不下,还有脸担着这首护之名吗?”那金影粗声豪气说着,手中一把金狮宝刀势夹催山之劲,霸气斩落。
:“没脸了!”狂龙霸吼着,一爪罩顶朝步香尘抓下。
:“没脸了!”幽凰,赤、银三人亦是同声同时,极运撼招攻袭步香尘。
步香尘但觉倾天压力,自四面八方猛浪压来!当下极提浩元,尽数化于指间弦上,昂喝一声:“龙象御天九绝第三式:龙象无极!”喝声罢,铁指嘈嘈如疾浪,弦音隆隆焚世出。
五首护极招与之交,双方厉招磅礴一会,顿时空间风云变色,撼天动地之威,荡扫方圆尘物。
极招过,数声痛呼,可奈漫天狂尘,隐去视线。待尘埃落定,再看双方各人,均是各留朱红。
武皇不知何时,已带着众姬溜去无影。
狂龙呸地一声,吐掉口中淤血,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年青人,若是单打独斗,我狂龙不是你对手,但我们五人合力,你却无论如何胜不了!你抓不走也杀不了武皇,我们也不擒你了!你自去吧!”
步香尘嘴角噙红,泰然端坐焦玄琴前,听得狂龙之言,步香尘抬袖拭去嘴角污血,铿然道:“人不得,焉能就走?”
:“你待怎样?老大这话是惜你是个难得的武学高才,你道我们怕你吗?”那金色武服大汉冲上一步,指着步香尘瞠目道。
:“哎!白虎!斯文点,这可是武都禁内,你这急躁毛病,啥时候能改?”幽凰说着,把白虎又拉回了一步。
白虎气得跳脚,吼道:“什么啊?你跟那小子一伙,还是跟我们一伙?你是不是看上那小子了?”
:“你……”
“啪!”地一声脆响,幽凰重重在白虎右颊上甩了一耳光,怒道:“不可理喻!”
那白虎身形彪悍,虎目雄光的,被幽凰一耳光甩去,竟不避开,不仅踏踏实实受了,反而嚣张的气焰也熄了,诺诺着,抚摸着那半边被幽凰甩了的脸,默默退在幽凰身后。
:“步大哥!”一声清越悦耳的呼唤,杜子衿丽影随风,奔到步香尘身前,关切道:“步大哥!你怎样了?没事吧?”
:“你?”步香尘诧异着,一时话结。
:”才进了武都没多久,我就跟你跟丢了,要不是刚才听到抓刺客的吆喝,我还找不到你呢!“杜子衿轻声燕语般说着,话语神色间,对步香尘有着难言的依赖,关切和担忧!
尽管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情绪稳定了,尽管不知道她是如何追着自己一路进了武都这个险地,但步香尘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感动,不由言语温柔道:”嗯,我没事!“